“是啊,這宮裏是最勢利的地方,個個都想巴結王權富貴,以前瑛答應得寵的時候,看看她宮裏是多麽的繁華熱鬧,而現如今卻和冷宮有的一拼。”
顧筠汝心裏憤憤不平,青杏猶豫道:“可是小姐,你答應瑛答應,去見王爺,那你……”
“我怎麽了?其實兒女情長的什麽根本不重要,可能阿昭對她來說不僅僅是心上人那麽簡單,之前在賽外是阿昭救了她,給了她一條命,她現在原封不動的将這條命還給阿昭,這就是她最大的願望,我們有什麽理由拒絕。”
“小姐這麽想也對,是奴婢心胸狹隘了點。”青杏眉心微低,略帶愁容道。
顧筠汝抓着她的手,強顔歡笑道:“我知道你事事爲我考慮,但是現在想些其他的着實不應該,就兩天時間了,我必須得想個辦法,要在淑妃的眼皮子底下将她帶走。”
“好,小姐怎麽做奴婢就怎麽做。”
顧筠汝欣慰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尖。
而畫面一轉,容臻随行的隊伍遇到沙塵暴,綠林已經消失不見,他們已經進入了塞外。
黃子俊取下面罩,騎着馬匹來到他的身前,風沙迷了他的眼睛,一路上淚流不止的。
“王爺,前面已經沒有人家了,咱們先在這裏安置下來,要穿過塞外才能去到邊西。”
塞外一族神出鬼沒,而且他們住在古包内,随時都可以移動。
容臻刻意經過這條路,也好勘察一下地形,順便拜訪一下。
“好,先讓弟兄們原地休息,注意風沙,不要入喉。”
“是。”
大家夥在附近安紮營寨,容臻翻身下馬,從袖口裏拿出了一隻耳環,這是顧筠汝不慎掉下來的,上面隻有一顆簡單的珍珠,但是在容臻的眼裏,顧筠汝戴着這副耳環,沖着他微笑的時候是最好看的。
“王爺,附近的地形勘察過了,隻有這裏風沙較小,這次的風沙來的有些意外,我們可能會耽誤行程。”
黃子俊走過來,看着他一直盯着手中的珍珠耳環瞧,皺了皺眉。
“王爺?”
“本王知道了,那就暫時做修整。”
“是。”
黃子俊離開,此時,一道青色的身影落在了他面前,是青峰,他一直尾随在他身後,替他一直把握京中的動向。
“王爺,程紹遠去了江南,替謝大人接管鹽亂一事。”
容臻神色穩如泰山,坐到一邊,道:“江南?可知他什麽時候回京?”
“這個還暫無确定,不過一有消息就會向王爺彙報的。”
“嗯,大冢宰那邊有沒有什麽動靜?”
“暫時沒有一切風平浪靜。”
容臻點頭,可是眼裏卻依然有着濃濃的擔憂,顧筠汝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在宮裏不弄個天翻地覆恐怕都對不起她的性格,青峰也知道他要問什麽,立即開口道:“放心吧,王爺,顧小姐在宮裏,有太後必不會出事的。”
“本王擔心的真是這個,恐怕以她的性子……”容臻想到臨沂之前這個丫頭居然偷襲了,他想到了這兒,心裏還有甜滋滋的感覺,他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異樣的感覺。
青峰看着王爺耳尖有些發紅,好奇地問道:“王爺,你莫不是生病了吧,這臉色怎麽紅了?”
“胡說什麽?做你的事去。”
容臻突然又嚴肅了起來,青峰低着頭。繼續暗中埋伏調查前方路況。
也不知道這傻丫頭現在究竟如何了。容臻從未有過這麽思念的感覺,隻身在外,突然有了牽挂,讓他覺得他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第二日一早,顧筠汝讓人拿了一些新鮮的面食,還有藥材過來看望瑛答應。
“瑛答應,昨日晚上睡得如何?”
昨天顧筠汝答應了她的祈求,想來她應該也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瑛答應的神色的确要比昨日好了許多,秀雲在一旁微笑道:“多虧了顧小姐妙手回春,答應昨日晚上沒有咳嗽了。”
“這個還是要看答應自己的身子如何。”顧筠汝侃侃而談,瑛答應看了一眼身側的秀雲,叫她們先退了下去,趕忙将嘴角的笑意壓平一臉沉重的看着顧筠汝道:“昨日晚上,我也知道我提的要求爲難你了。
可我甯願回到塞外,将我的屍身埋在那,我也不想死在深宮裏,謝謝你願意答應我。”
顧筠汝一直有些費解,皇上相貌堂堂,而且溫柔謙遜,比那個變态陰暗的容臻不知要好了多少倍,爲何瑛答應卻對他念念不忘的。
“這是應該的,你的事情既然答應了,我一定會辦妥的。”
瑛答應牽強的笑了笑,對着她柔聲道:“不要再叫我答應了,你就叫我妺瑛吧。”
“姝瑛?很好聽的名字。”
顧筠汝與她暢聊了起來,每回看到她提起容臻時候,眼睛裏就會不由自主的放出亮光,她知道容臻一定是她的全部,所以才會拼盡全力的想要靠近他。
“姝瑛,有件事我不明白,當初是王爺救了你,後來你入宮就沒再見到他嗎?”
他們二人若站在一起倒也挺是般配,隻可惜命運捉弄,所以才沒能讓他們二人如願。
姝瑛聽到這兒拿着手中的帕子,連食指都泛了白,索性将那些過往全部都說給她聽。
“塞外時不時的就會有風沙暴,那一年我隻是一個商隊收養的婢女而已,後來遇了難,是王爺救了我,把我安置在軍中。
後來聽說邊疆起了亂,他就帶着兵去了,我也是從那些将士們的口中才聽到他的名字,後來我就沒見到他了,隻知道他身份尊貴,想着一定要想個辦法再見到他。”
後來的事,顧筠汝也知道了,姝瑛随着塞外使者隊伍一起入宮,沒想到因爲一支舞而讓皇上垂涎不已,旋即封了貴人,而後她的寵愛在宮中更甚,蓋過了淑妃,這才讓淑妃眼紅嫉妒了起來。
“其實我還有一個身份是他不知道的,他們讓我留在大齊王宮是想讓我魅惑皇上,在皇上耳邊吹耳旁風,讓皇上放棄掌握邊疆的計劃。”
顧筠汝舉起杯子已到口中,卻不知爲何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