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趕去大悲寺還願,來福正巧看到她的影子。剛準備喊一聲,忽然又覺得奇怪,摸摸頭就先離開。
顧筠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傍晚,青杏打了一盆熱水,要給她洗臉,而當青杏看到顧筠汝坐起來的那一刹那,驚的瞳仁放大,就連洗水盆也掉到了地上。
“怎麽,青杏,你吓到我了。”顧筠汝本來睡意還沒有退下,被她這麽一下突然精神抖擻。
“小姐,你的臉……”青杏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不敢想象眼前看到了怎樣一副詭異的場景。
“我的臉怎麽了?”顧筠汝好奇的穿着鞋走到銅鏡邊,不看不要緊,一看半條命都快給吓沒了。
不知道爲什麽,她半邊臉的皮膚就像是蛇皮一樣,都快退掉了,暗沉的肌膚居然還有着深深的法令紋,這麽惡心的皮膚狀态,絕對不可能是她的!
“怎麽會這樣?”顧筠汝手顫抖地摸了一下臉,臉的觸感也十分的古怪,十分的粗糙,這根本就不是她的臉。
“小姐,要不還是叫大夫過來看看吧。”青杏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看到了桌子上擺放的湯碗,忽然明白了。
“這……怎麽可能,我調養的很好啊,怎麽一覺醒來就變成這個鬼樣子。”顧筠汝嘴裏一直念叨着,不敢相信銅鏡裏面的人,居然是她。
“小姐……”青杏一臉擔憂的看着顧筠汝,顧筠汝深吸一口氣道:“快去打盆熱水來!”
“是。”
顧筠汝看到青杏端着一盆熱水直,接将臉埋了進去,咕噜咕噜的在冒着泡。
“小姐,還是沒有變化。”青杏急得眼淚都快掉了出來,一定是因爲她的緣故,小姐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怎麽會這樣,沒有道理會變成這樣啊……”顧筠汝緊緊的皺着眉頭,難道是她用的中藥起了反式的作用,可是也不應該變成這樣的皮膚狀态和死人皮有什麽區别?
青杏眼淚不斷的往下掉,心虛的不行,直接跪在她面前,眼圈微微一紅,楚楚道:“小姐都是青杏不好,是青杏誤信了那算命的話,想讓小姐保持容顔靓麗,所以就在小姐的湯裏放了一些凝脂粉。”
“凝脂粉,什麽是凝脂粉?”
顧筠汝睜大眼睛不解地看着青杏,腦海中電光石火般一閃。
青杏将事情的由來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一遍,抓着她的裙擺,哭泣道:“小姐,奴婢是一時心急,想讓您快些嫁進王府,卻沒想到被人利用……”
“青杏,你好糊塗啊。”
“小姐……奴婢知道錯了,可是奴婢真的沒有想到,小姐喝完湯之後會變成這個樣子,要是奴婢知道打死也不會給小姐喝的。”
青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裏充滿着悔恨。
顧筠汝生無可憐的坐在地上,右邊的臉已經壞了,皮也會一天一天掉落下來,就像是褪去的蛇皮一樣,不僅惡心,而且還散發着一股惡臭味。
“小姐,你要是生氣怨奴婢就打奴婢吧,奴婢不會還嘴的。”青杏想要減輕心中的負擔,看着小姐一言不發的樣子,心裏别提有多麽的懊惱了。
“青杏,起來吧,跪着也無濟于事。”
顧筠汝不用細想也知道這是誰想出來的下流主意,居然要毀她的臉。
青杏眼中慢慢漾起晶瑩的淚花,低聲道:“小姐,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你明天去讓工匠給我打半邊的面具來。”
“小姐?”
青杏有些不解小姐這麽做是爲何?
“讓你去就去,對了,顧君瑤給的芙蓉膏還在吧?”
“在呢,之前小姐就說要留着。”
“那就好,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如就好好利用這一回,狠狠打壓一下他們母女。”
顧筠汝雙眼無神的看着前方,她并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可是如今她的臉已經毀了。
第二天一早,青杏就哭着喊着大小姐毀容,顧父一聽趕忙來到亭花院探望。
“怎麽回事?昨天還不是好好的嗎?”
顧父覺得有些蹊跷,親自前來探望,這個計是顧君玥想出來的,一想到計劃已經成功,她當然要過來看看熱鬧。
“父親,離她的院子還是遠些吧,免得沾染了晦氣。”
顧君玥一臉嫌惡的看着四周,院子還彌漫着一股雞屎味,要多惡臭就有多惡臭。
青杏擡起一張布滿淚痕的小臉,跪到了顧父的面前道:“老爺要給小姐做主啊,小姐昨日用了的二小姐送的芙蓉膏,臉就變成這個樣子。”
顧君瑤一走進來就聽到這死丫頭居然喊着她的名字,當即一腳踹上前,狠狠的瞪視着她道:“胡說八道,芙蓉膏是很久之前送的,她怎麽會突然想起來用呢?”
“二小姐,大小姐知道您一直關心她的樣貌,所以就用了芙蓉膏,可是沒想到這瓶子用到一半,大小姐的臉就開始過敏紅腫,漸漸的越來越可怕……”
青杏說到這裏,一副恐慌的表情,就好像親眼目睹了事情的經過。
“你再胡說,本小姐一定會撕爛你的嘴!”
顧君瑤剛放完狠話,就聽到院子後面傳了一聲動靜。
“王爺……”
顧君瑤一見到容臻就變得戰戰兢兢起來,也不像剛剛那樣的跋扈。
“沒想到本王隻不過是歇息幾天這裏就又出事了,顧大人你到底是怎麽看管你女兒的?”
顧父低着頭,畢恭畢敬地道:“見過王爺,王爺,老夫也是剛剛得知,小女的臉,不知怎麽又開始複發了。”
“真是一群辦不好事的廢物。”
容臻狠狠地眯了眯眸子,周身散發出來的威懾氣息令衆人感到懼怕。
顧君瑤與顧君玥對視一眼,便舔着一張臉湊上前去道:“王爺。姐姐可能是從山上回來之後就一直夢魇不斷,所以才會……”
“本王讓你開口說話了嗎?”
短短的一句話讓顧君瑤無地自容,隻好低着頭退到一邊。
容臻臉上漸漸顯出一股陰鹫之色,坐到床榻邊,看她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心如刀絞,有些不忍摘下她半邊臉的面具,怒視身後的人道:“剛剛青杏說的,本王已經聽到了。”
顧君瑤神情心虛的低着頭,這個死丫頭爲什麽會這樣說,明明就是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