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這臉可是女人最重要的東西了。”
“這臉能比性命和後半生的幸福重要嗎?我要把自己的命運牢牢掌握在手中,再說了,既可以推遲婚事,又可以将身邊的叛徒拎出來,這不是很好嗎?”
“原來小姐早就發現那個奶娘有問題了,奴婢也覺得有些端倪,但是沒敢說。”
顧筠汝長松了一口氣,拉着她的手道:“青杏,你跟在我的身邊是最久的,我也最信任你,如果有一天你想伺候别的新主子,你要提前告訴我,千萬不要瞞着我做一些事情。”
青杏聽到這話急得淚眼婆娑,拼命的搖了搖頭,道:“小姐,奴婢不會的,奴婢從小跟着小姐,和小姐已經難以分離了。”
看着這傻丫頭倒真急得哭得出來,顧筠汝的心中倍感溫暖,抹了抹她臉上的淚道:“多虧你叫人把昭王給引了過來,要不然我的計劃也不可能這麽天衣無縫。”
“小姐别這麽說,這是奴婢應該做的,那小姐日後有什麽打算,難道真的要養着這張臉,哪裏也不去了嗎?”
看着青杏眼中濃濃的擔憂,在古代,臉是女子最重要的東西,顧筠汝卻認爲,自由才是最爲重要的。
“這有什麽,帶着帷帽不就行了?”
次日,顧筠汝與顧夫人請示,去大悲寺上香。
顧夫人看着她戴着帷帽,一身白色的羅裙,顯得仙氣飄逸,隻是不知道那一張臉恢複的怎麽樣了。
“筠汝啊,你就在府裏好好養着,等養好了再嫁進王府也不遲,現在出門若是得了風寒怎麽辦?”
顧筠汝眉頭一皺,就知道顧夫人不可能會讓她輕易出門,索性将簾子全部都掀了起來,露出了那一張可怖的臉。
“快蓋上快蓋上!你這樣子出門要是吓着别人怎麽辦?你爹爹上朝去了,我該如何跟他交代?”
别人吓沒吓着,顧筠汝不知道,不過顧夫人倒是被吓了個半死,估計晚上還得做個噩夢。
“母親,女兒是想去大悲寺上香,希望老天爺能夠讓我這張臉恢複的快一些,每日在屋子裏療養着,不利于病情恢複,母親難道不想讓女兒早日嫁進王府嗎?”
“怎麽會呢?那行吧,多派些人跟着,免得出了什麽亂子。”
“多謝母親。”
顧筠汝皮笑肉不笑,轉身的一瞬間就将所有的喜怒收斂。
幾個小厮跟着馬車,卻沒想到馬車裏面的人兒早就已經跑。顧筠汝拉着青杏的手,在某茶樓坐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小姐,你怎麽了?不是要去大悲寺進香嗎?”
顧筠汝撫了撫胸口,接過青杏到來的茶水道:“上什麽香,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即便是跑出了這京城又有什麽用。”
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顧筠汝看似是風光的顧家大小姐,其實窮得叮當響,上次還能夠在容臻的聘禮下摸些油水,現在她什麽都沒有了。
“阿,小姐,那怎麽辦?其實吧,青杏覺得嫁進王府做王妃也沒什麽不好的,再說了,你幫了王爺那麽多次忙……”
“那你替我嫁給他怎麽樣?”
“啊,小姐,你不會真的要把青杏……”
青杏這丫頭單純,别人說什麽就信什麽,顧筠汝無奈的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難得出來透透氣,就别想那些了。”
顧筠汝正吃着糕點,突然聽到了身後的屏風處傳來了一陣聲響。
“遠哥哥,瑤瑤爲了你守身如玉,就是等你金榜題名之時,來娶瑤瑤。”
“顧小姐誤會了,這次在下讓顧小姐在此茶樓相聚,是想跟顧小姐說清楚,不要再讓令尊大爺向我父親說什麽了,我父親在大理寺任職這麽多年,還從來都沒有遇過這麽難爲情的事情,顧小姐長得也是氣質出衆,應該更加矜貴一些,有些話我就不方便說出來。”
顧筠汝聽到這來了興緻,原來又是顧君瑤和程紹遠兩個人,這顧君瑤還眼巴巴的想嫁給程紹遠,可是程紹遠家風嚴,而且十分的古闆。
“遠哥哥,因爲什麽要這樣對我,如果你真的對瑤瑤沒有意思的話,那爲何要對瑤瑤三笑留情?”
聽到這話,顧筠汝是徹底的大跌眼鏡。
“顧小姐真的是誤會了,在下前些日子不幸被馬蜂蟄住腫了嘴角,所以給人一副微笑假象,顧小姐可千萬不要誤會。”
“什麽馬蜂蟄了嘴角,分明就是騙人!”
顧君瑤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她在京城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沒有想到這個姓程的家夥對她是毫不領情。
“你根本就是浮誇的浪蕩君子,還編些什麽謊話來唬人,我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了!”顧君瑤氣洶洶地說着,直接将手中的茶水潑到了他的臉上,掉頭離開茶樓。
程紹遠怔了怔,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準備找東西擦拭臉上的水,便看到了身前一襲白色的身影,頭戴白色的帷帽,身材纖細高挑。
“多謝。”
程紹遠接過女子遞來的帕子,擦拭着臉上的茶水。
顧筠汝坐在他面前,笑道:“早就聽聞程公子大名了,今日終于有幸得見。”
“姑娘就别取笑在下了,在下的模樣一定很狼狽才是。”
“狼狽是狼狽,不過謙謙君子,被人潑了一杯茶水算什麽?”
“看來剛剛的話姑娘都聽到了,還請姑娘莫要将此事宣傳出去,在下隻是怕會對顧二小姐的名聲不利。”
顧筠汝看着程紹遠的一舉一動,果然風度翩翩,并沒有因爲一杯茶水而惱火。
“放心吧,我隻當做剛剛什麽都沒看見。”
“多謝姑娘,也多謝姑娘的帕子。”
程紹遠将帕子放在了桌上,而此時樓下傳來了一陣騷動,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發生什麽事了?”
顧筠汝好奇的起身張望,青杏小跑了過來道:“小姐,樓下打起來了,掌櫃的手上還拿着刀子呢。”
“什麽?”
顧筠汝帶頭下樓查看,程紹遠也跟了下去,解決人事糾紛,她并不在行,不過對于起因她比較感興趣。
“哎呀,聽說這掌櫃的爲人一向老實,今日怎麽會這麽沖動,拿着刀子?”
“還不是因爲被逼急了,發現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