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歡呼雀躍的樣子,他的思維也跟着跳躍起來,公主出入王府的時候,也是這樣活潑的性子。
他覺得心頭一痛,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朝着廚房走去,“彩音,我想起還有事要處理下次再吃你做的菜吧!”
他下了山準備去喝點酒,進了酒樓就要了幾壇酒,然後就開始喝起來。
一直到太陽偏移,他才從酒樓裏出來,茫然地走在大街上,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覺得是自己喝多了。
可是他再看還是那一張臉,那是…公主的臉,她不是死了麽?怎麽會在這裏?“你…”
公主看見她趕緊捂住自己的臉,“不是我不是我…”她轉身就跑,然後他就被一把拉進懷裏,“你去哪兒了?你居然還活着,你爲什麽不回來找我?你知道我這些年怎麽過的麽?”
一個大男人就那麽哭的像一個孩子,“你别哭了,一會兒他們來了又要抓我回去了,我不要回去。”
她一邊用力推着李甯,一邊驚恐地看着周圍,“原來你在這兒,讓你去陪趙爺你不去,自己跑出來勾男人,怎麽他還能給你撐腰是怎麽的?”
一下子出來四個人,将他們圍住,“小子,你小子最好滾遠點老子就把你放個屁放了,要不然老子今天就把你打得你娘都不認得你。”
“找死!”他身上迸發出冷氣,片刻功夫就将他們打的躺在地上哭喊,“公子饒命!我們馬上就滾,馬上就滾還不行麽!”
周圍看熱鬧的人一陣哄笑,“你們爲什麽抓她?”李甯已經酒醒大半,“她是我們買回來的!”
“從哪兒買回來的?”
“那人說她是從棺材裏挖出來的,當時還沒死透,雖然不能生養了,但是模樣卻是不錯的,就…就低價賣給了我們。”
想也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是好人,從棺材裏挖出來的?難道當時她還沒死?所以才導緻後面這一連串的事情。
他轉身将她攬進懷裏,“滾吧!再看見她繞着走。”說完就帶着公主離開了。
“看什麽?他們不會追上來了。”一路上她總是時不時的回頭看後面,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不知道她過了有多久。
“你知道我是誰嗎?”李甯問她,因爲她雖然還在他的懷裏,馬背上兩個人離得也很近,但是他感覺得到她對他是陌生的。
“公子認識我?”李甯點點頭,“可是我一點都不記得公子啊!我的記憶隻從被那老頭救了之後又賣給他們開始。”
“我是你的夫君,我叫李甯,你是我得妻子齊敏,也是堂堂的一國公主。”看她張大了嘴巴震驚的樣子,他知道她已經完全忘了從前的事。
“他們有沒有碰你?”李甯艱難的問出這個問題,他心裏很痛,好像拿着一把鈍刀在砍,“我這麽聰明當然沒有了,他們想讓我去陪那幫男人,有好幾次都險險的躲過去了,也挨了一頓鞭子,不過已經算好的了。”她苦澀的笑。
“都怪我,我以爲你…所以才讓他們安葬了你,都是我的錯。”齊敏看了看他,他的痛苦不像是裝出來的,可是她的所有痛苦也都是他造成的。
“沒關系的,現在你不是已經找到我了嗎?他們真的不會再追來了,對吧?以後你不會再撇下我了是不是?”齊敏眼淚汪汪地看着李甯。
“不會的不會的,以後不管是誰來,我都會保護好你。”李甯趕緊保證,他帶着齊敏回了大營,上報朝廷說家中有事,暫時沒辦法管理,請皇上重新派一位将軍過來。
失而複得,他現在隻想陪在齊敏的身邊,什麽都不去想,什麽都不去做,就連剛剛占領下來的大營,也也絲毫沒有興趣。
回了将軍府後,齊敏也過上了安定的生活,雖然府裏的人都很驚奇這件事,但是他們将軍這段時間的痛苦他們也都知道,所以也都替他們開心。
幾天後的午後,兩個人坐在涼亭裏,“夫君, 你還是去軍營吧!這段時間你都沒有回去,皇上知道會怪罪的,我不能因爲自己就把你關在這将軍府中,埋沒了你的才華。”
“隻要能陪着你,比什麽都重要!”齊敏有些心急,“你還是快回去吧!你要是不回去就都變成我的錯了。”看着泫然欲泣的齊敏,李甯一下子就心疼了,“好好好,明日我就回大營了,你在将軍府有什麽事就叫人去找我。”
“我就知道将軍最疼敏兒了,将軍要一輩子都對敏兒好。”李甯點頭親了她,“這輩子都對你好!”李甯覺得這些天他的心又回來了。
“對不起!這輩子不能給你生孩子了,有機會請夫君再找一個姐妹入府,傳宗接代!也不枉夫君這樣疼愛敏兒!”李甯震驚,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以前她可是從來都不許他有這樣的想法的。
那時候他還取笑她,她卻說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會讓自己的丈夫出去找别的女人,除非他根本就不愛那個男人。
“你是真心的嗎?”齊敏點點頭認真地說,“我不能讓這個家裏沒有子孫後代的傳承啊!看看我是不是一個賢妻?”李甯隻是苦笑的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第二天李甯一大早就出發去了軍營,臨走的時候交代府裏,所有一切都聽公主調配。
沒有李甯在身邊,齊敏詭異的笑了一下,“出去找找有沒有雜耍班子請進府裏來,我呆着無聊。”下人趕緊去辦了,公主現在的性情簡直難以琢磨,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
回到大營的李甯感覺到不對勁,“闫大哥發生什麽事了?”他找到闫宏偉了解情況。
“新分配到這裏來的将軍,姓楊,名叫楊柳。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很快就讓原來薛文的人都跟了他,現在又回到之前的形勢了。”
唯一比原來好一些的優勢就是,重要的軍事還是掌握在李甯的手裏,不過這件事有些蹊跷。
“楊将軍,我叫李甯,是…”那人擺擺手,“我知道你是誰,因爲私事就大營于不顧的就是你對吧?”那人根本沒擡頭看他,“沒什麽事就出去吧!還有軍事布防圖給我。”
“這樣不妥吧?楊将軍初來乍到可能不知道,這軍事布防圖現在都交由我來管,非有重大事情是不得拿出來的。”李甯不溫不火的回了一句,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他總覺得那楊柳的大營裏有一股血腥味兒,難道他身上有傷?離開的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楊柳現在住的帳篷是慕容離原來住的那一間,而且他還在周圍布了重兵把守,想要探聽什麽根本就不可能。
“過來!把藥給老子敷上。”楊柳斜了一眼軍醫,“大人最近還是不要站立爲好,這樣隻會讓傷口特别容易崩開。”
“你以爲老子不知道?可是在這裏步步爲營,我不能再像上次一樣栽在他手裏。”楊柳餓狠狠地握了握拳,狠狠地捶了一下。
“小不忍則亂大謀,将軍既然已經回來了,一定要有萬分的把握在行動,否則一切付諸東流?”那人小心翼翼的給他換了藥。
“我知道,我這條命是我娘給的,我不會再貿然行動了。”這個人也是他娘身邊的人,現在也都給他了。
楊柳屁股上的傷觸目驚心,到的時候竟然也沒發出過多的聲音,可想而知這人對他自己有多狠。
當然這些事情李甯都是不知道的,悄悄地在遠處看了一眼小柱子,這孩子他還沒來得及送出去。
“得想辦法見他一面。”李甯小聲地嘀咕了一聲,然後他去了馬就在那草堆下面,埋了一把短劍。
傍晚的時候他又去了馬廄,果然在馬廄後面跑出來一個身影,正是小柱子。
小柱子的臉頰有些腫,李甯有些納悶,“誰打了你?”他有些心疼,“新來的楊柳,你一定要小心他,我總覺得他對這裏特别熟悉,而且他吃的東西就是薛文平常吃的那些東西。”
他還小,雖然見慣了殺戮,但是對于鬼神之說還是很害怕的,“你說會不會是他的鬼魂回來了?”
“你的臉也是他打的?”小柱子點點頭,“他要了一些高度酒,還有一些薛文平時吃的菜,我端過去的速度慢了一點,正好被他當成出氣筒了。”
“以後你一定要格外小心沒有别的事,我不會再找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必要的時候保命要緊。”小柱子一邊觀察一邊說,“他好像受傷了,讓我們做的飯菜裏面還加了補氣血的藥。”
“那天給薛文行刑的時候,你看見了嗎?”小柱子點點頭,“一開始的時候他還鬼哭狼嚎,後來就沒了動靜,之後就被拖走了…”
按理來說,軍隊裏的人有了,他之前發生的事情應該不會手下留情,可是也難保他會像公主一樣死裏逃生。
那麽這樣就不排除那個人就是薛文耶假扮的,他重傷之後居然還回到這裏,到底有什麽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