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蹲的久了腳都麻了。”說了這麽一句就有些蹒跚的往回走,“擦,又出事了,斷崖那邊又有人掉下去了。”
“這次又是誰這麽倒黴?”有人接了話,李甯走的稍微慢了點,“就說馬猴子呗!”
“他不是薛将軍的人麽?怎麽回去站斷崖?”
“聽說是李将軍安排的,他們本來就不對付,會不會是故意的?”然後就是一聲悶哼,“别瞎說,不要命了?”
李甯快步回了大營,然後繼續躺下睡覺,然而剛閉上眼睛沒多久,那消息就傳大營來了,不過都是小聲說話。
天亮了他剛起來就有人進來,看見他有些躲閃,然後就去拿盆子。
李甯也不着急,端着盆子出去洗臉,外面的士兵看見他有的指指點點,有的義憤填膺,還有的一臉不相信。
“李将軍,薛将軍有請。”李甯把臉擦完放下粗布,“走吧!”一臉平靜的跟着那人進了大營。
此時大營裏面還有慕容将軍和幾個下屬士兵,還有一個人跪在地上,“将軍!”李甯隻是給慕容離行了個禮,慕容離是他們的頭兒。
“嗯,昨晚你去了哪兒?”慕容離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我在大營裏,哪兒也沒去。”薛文一聽馬上反駁,“有人看見你出去了。”
“是誰看見的?”李甯微笑地問,“反正就是有人看見了,你昨晚出了帳篷有一段時間,你自己最好想想去了哪兒?”
“既然薛将軍說有人看見了就讓他出來,當面對質就行了,爲何一直誣陷我。”李甯也是一本正經的看他。
“你殺了馬猴子,知道他不能出來指證你,你才敢如此嚣張!”薛文有些急了,“你說誰看見我了?馬猴子?”李甯呲笑道。
“昨天馬猴子問有什麽可以做的,我看他挺積極,就讓他去斷崖站崗,請問他怎麽看見的我?”薛文心中暗道他太心急了,“可能他聽别人說的,你别轉移換題,就說你昨晚幹什麽去了!”
“我已經說過了,我昨晚就在大營,除了去茅房其他時間都在帳篷,那麽多人都看着呢!”李甯擡頭,“我出來的時候還看到一個士兵,就是看守糧草那個大眼皮。”
薛文叫着不可能,這根本就不可能,馬猴子回來的時候跑得都出汗了,他也沒有那個膽子欺騙他。
“把他嘴裏的布拿出來!”慕容離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男人說,“你就是張鐵?你說說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那人一直都是梗着脖子,一直到他聽了慕容離的話才擡起頭,剛毅的臉上一點後悔都沒有。
“小人名叫張鐵,家就住在這附近的張莊,來投軍也是因爲家裏困難揭不開鍋。”張鐵咽了咽唾沫,他的嘴幹裂,顯然很久沒水喝。
慕容離把面前的杯子推了一下,押着他的士兵把水拿過來給他喝了口水。
“馬猴子因爲是薛将軍面前的紅人…”還沒說完薛文上去就是一腳将他踹倒,他的臉直接擦在地上,“告訴你少血口噴人!”
“放肆,誰讓你動手了?”慕容離一瞪眼,薛文退了兩步,“屬下知錯,隻是張鐵含血噴人,我一時情急…”慕容離沒理他,“再敢動手軍法處置!”
“馬猴子因爲是薛将軍面前的紅人,根本就不用去斷崖站崗,每次都是我們替他值夜,上次摔下去的小六子就是因爲連着兩天站崗沒熬住,困的睡着了就摔下去了。”
“這我們也沒有怨言,誰讓俺們人微言輕又不會拍馬屁。”薛文氣的幹瞪眼又不敢動手,“将軍他純屬…”
“你閉嘴,是非黑白我自有決斷。”慕容離此時也很生氣,在他手下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接着說!”
“昨天不知怎麽馬猴子居然來值夜,我心中歲的奇怪,倒也懶得管這些,誰知半夜他就跑了。”
“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我問他幹嘛去了,他說我一個戴綠帽子的就把嘴閉上得了,我救急了…”
他忽然變得很痛苦,“後來我才知道,我老婆來軍中尋我,被他剛剛出去遇上了,他居然侮辱了我老婆,我擦他祖宗!”
“我們倆起了争執,他因爲平時就偷奸耍滑不好好練功根本敵不過我,争執間就被我推下去了!”他說到最後特别解氣的樣子,薛文卻聽的一臉懵。
他來找他的時候确實一臉大汗,他…薛文覺得氣的想鞭屍,“确實在軍營不遠的地方有一女子被發現,面容呆滞,我們以爲是瘋子就沒機會。”
“馬猴子這個該死的,我要砍了他剁碎了喂狗…”張鐵開始哀嚎,慕容離讓人把他帶下去了。
“薛将軍你還有什麽可說的?”慕容離怒目而視,“将軍恕罪,我可完全不知情,誰知道那個馬猴子背着我幹了這麽多壞事,還差點嫁禍給李将軍,誤會,誤會!”薛文才不會那麽傻,這個時候嘴硬。
“這件事是誤會就算了,我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大家都是爲朝廷效力,爲這點小事起沖突也是不值得。”李甯朝着慕容離一拱手。
薛文摸不着頭腦,他應該恨死他了,怎麽這會兒卻幫他說話?“主要是是,都是我管教不力,被馬猴子蒙蔽了雙眼,這才誤會了李将軍,李将軍别跟我一般見識别跟我一般見識。”
“這件事雖然你不知情,可是你縱容馬猴子不值夜,那你就自己去站斷崖,好好反省反省!”慕容離瞪了他一眼,薛文趕緊應聲,說今天開始就去站斷崖,衆人雖然有話要說卻也沒有多說什麽。
這慕容離是薛文的姨夫,有了這一層關系在,别人也都是要顧及一二的。
就這麽不了了之,許多人知道了實情都很同情李甯,被冤枉了居然隻這樣就算了。
李甯聽了不以爲意,這不過就是剛剛開始,他受的他們都慢慢會嘗到,“闫大哥我告了假,等一會兒要下山去,你要帶點什麽嗎?”
闫宏偉搖搖頭,“我沒啥好帶的,銀子不能亂花。”李甯拍拍他讓他有事回來告訴他,然後就下山了。
本來軍紀還是很嚴的,這不有薛文的事在,所以他跟慕容離說的時候他很痛快就答應了。
李甯下山的一路上一直在想,要不要把彩音帶下山,一邊想一邊走,忽然他聽到身後有聲音。
那是因爲踩到樹枝折斷的聲音,看來他下山還帶着尾巴,哼!李甯沒有停一路上繼續走,那個聲音偶爾就會傳來。
就這樣不遠不近的,一直到了下面的小鎮子,李甯左拐右拐,在小巷子裏來回穿梭。
東西也是買了不少,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有,還有一些花布和女人用的東西,不過他都偷偷的裝起來了,從外面也根本看不出。
那家布店裏面還有一些首飾,說是小本買賣就一個店鋪一起賣了,李甯想了想拿起一根銀簪子,沒有什麽特别的,他卻覺得很适合彩音。
就這樣提了不少東西回了軍營,當着挺多人的面把一些花布和小孩子的玩具給了闫宏偉,“這可使不得,俺不能收你的東西,你在軍營也沒多少俸祿……俺…”
“闫大哥你别想太多,我得功夫很多都是你帶出來的,你也知道我無妻無兒,俸祿平時也都沒花,不過就是給嫂子扯掉花布給孩子買點小玩意兒,你不收我可生氣了。”闫宏偉一個粗大的漢子什麽也說不出。
“行,你這東西俺收了,以後咱倆就是親兄弟,刀山火海的哥先走。”李甯笑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軍營裏的人都笑了,他們都知道闫宏偉不容易,可是各自都有自己的家,誰也幫不上什麽。
晚上的時候李甯還是照常站崗,後半夜的時候大家都困的打盹,他就去山洞把早上出去買的東西送到了彩音的門口,然後又回了大營。
日子慢慢流逝,李甯好像沒有動靜了,薛文坐不住了,“讓你們跟着他,就一點貓膩都沒有?你們是不是偷懶沒好好盯着?”因爲他姨夫的關系,薛文有一個自己的小帳篷,此時他仗着夜深也沒有在意周圍。
“薛将軍我們真的沒發現異常,李甯這些日子安份的很,一點異動都沒有。”薛文發狠了,“我不能再等了,他一日不除我就一日有競争的危險,還有那個老不死的,這麽大年紀的還霸着那個位置不放。”
陰測測的看了外面一眼,“我讓你買的藥你買了沒有?”那人抖了一下,“買…買了,可是他是…我們要是真的下手…”
“廢物,做什麽事都畏畏縮縮的,能幹成什麽大事業,讓你放你就放!”薛文笑的陰險,隻要成功了就能完成之前的計劃。
那人又抖了一下,隻不過他不敢違抗薛文的命令,他的一家老小全都被他捏的死死的,隻要他不去做一家人就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