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一國太子,爲什麽如此執着于和這一介草民做朋友。
縱然找不出一個恰當的理由,但是他的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哪怕将來再也不會相見,他也想此刻跟她确認關系,将來回憶起來,他至少還有那麽一個朋友。
他不想回憶起來,她不過是一個毫無價值的人。
看太子不說話,葉萱兒皺了皺眉頭又言道:“能得太子殿下的賞識我本人感覺很榮幸,但是你我二人身份終有不同,以朋友相稱怕是會損了太子殿下的顔面。”
“你覺得我在乎這些嗎?”君洛兲沉聲反問。
葉萱兒面色稍微僵了一下,又言道:“你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不在乎,不過,即便是這樣,我也可以告訴你,我現在,當你是朋友。”
君洛兲聞言一下睜大了眼,流光溢彩在眼底閃動着。
似震驚,似興奮,似難以置信。
葉萱兒看着他這模樣燦爛一笑:“太子殿下且原諒我這一次膽大包天吧,我會記得,有太子殿下這麽一個朋友的,說不定,還會爲有這麽一個朋友而沾沾自喜。”
聽着她半開玩笑的話,君洛兲也跟着笑了起來。
他手心緊張出了汗水,猶豫了一會兒道:“葉萱兒,我可以抱你一下嗎?以朋友的名義。”
今後再不會相見,這個朋友,他舍不得。
葉萱兒聞言臉一黑,轉頭看了眼白青岩鐵青着的臉,咳嗽了一聲道:“抱不行,握手言好吧。”
當着青岩的面敢同意别的男人抱她,她怕是要造反了。
君洛兲也不勉強,淡淡的伸出了手:“我會一直記得有你這麽一個朋友的,青平村降稅的政策父皇已經同意了,消息很快就會送到衛城。”
“既然是朋友,那我也不言謝了,子顔姐是個值得珍惜的女人,你将來可得好好待她。”葉萱兒握住他的大手。
“一定。”君洛兲反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臉上的笑意如同天邊明媚的陽光。
城門外的一場道别,一輩子的别離。
地位不同的二人,哪怕生活在同一個國度,卻也再不會相見。
馬車朝着青平村遠去,裏面的氣氛明顯與先前不太一樣了。
周子蕭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葉萱兒,百思不得其解。
她怎麽就跟太子好上了呢?竟然讓太子殿下追到城門外來要與她做朋友,這可真實在是稀奇。
“周大哥你這般看我,很難不讓人誤會對我是有什麽企圖啊。”葉萱兒靠在白青岩的肩膀,話語有些慵懶。
周子蕭聞言連忙收回目光,看了白青岩一眼才緩緩開口:“你又不是陶公子,我能對你有什麽企圖。”
“噗。”一旁正在喝水的陶然一口水噴出,臉色難看至極。
葉萱兒也忍不住笑,這就是躺着也中槍麽。
“你們二人倒是合适。”白青岩趁這機會也不冷不熱的來了句。
“這種玩笑開久了并不好笑。”陶然眉頭擰成了一團,掀開簾子就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