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新郎不是徒步随行麽,哪弄來的馬?
“萱兒,該上轎了。”見萱兒愣在原地,周子顔拉了拉她喜服,壓低了聲音提醒。
葉萱兒醒過神,這才将蓋頭給完全放下來,在周子顔的攙扶下一步步的走向花轎。
曾經她看過不少的古裝劇,成親的戲碼是每部劇裏必不可少的,而那些新娘所用的蓋頭,大多都是一塊紅紗,蓋上之後還能隐約看到外面的景緻。
事到如今,她才不得不認清一個現實,那些古裝劇,都它奶奶的扯淡,蓋上蓋頭之後什麽都看不到,眼前一片眩暈的紅,害的她上轎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一跤。
好在周子顔照顧周到,一直扶着她坐進轎子裏面才離開。
在熱鬧的吹打聲中,轎子被四個轎夫擡了起來,他們跟随着前方騎馬的白青岩的腳步,朝着白家行去。
一路上葉萱兒的心都是揪着的,阿娘說過山路難行,不少的新郎曾經騎馬都出過意外,如今這獸醫卻執意騎馬,真不知是抽的哪門子的風。
不過這種擔憂很快在轎子的颠簸下化爲烏有,轎子颠成了這樣,前方的馬卻沒有一點異常,她似乎是多慮了。
想到這裏,葉萱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轎子越颠她越想睡覺。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突然,耳畔傳來張媒婆的聲音,葉萱兒一下子精神了。
“小女子姓周,名子顔。”溫溫柔柔的聲音,就算不做自我介紹,葉萱兒也聽得出是誰。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張媒婆和子顔姐走在轎子的旁邊。
她心下有股沖動,應該叫周子顔坐進轎子裏面一起擡過去的,不過理智很快壓下了這股沖動,這種轎子貌似不是誰都能坐的,縱然心疼周子顔,也不能用這種方法。
靠在轎子的一邊,葉萱兒半眯着眼睛慵懶的聽着她們的談話。
“顔姑娘啊,你可真漂亮,應該成親了吧?是誰做的媒啊?”張媒婆的聲音始終含着一種職業般的笑。
周子顔臉上閃過一抹尴尬,遲疑了一下道:“我……尚未出閣。”
“什麽?”張媒婆明顯是很震驚,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才有些平靜的問道:“那肯定年齡小吧,一看你也不大,滿十六了嗎?”
十六歲便是出閣的年齡,這姑娘要是滿十六了,肯定有很多人家踏破了門檻想娶吧。
周子顔聽言更爲尴尬,躊躇了一陣,咬着唇回答:“不瞞張阿姨,子顔今年二十三了。”
“你說什麽??”張媒婆腳步陡然頓住,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不過很快她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看了看四周送親的人,若無其事的繼續随着轎子走。
周子顔臉頰绯紅:“子顔今年二十三。”
在皇城,二十三并不算大,可是在這裏,二十三似乎是很難讓人理解。
畢竟萱兒如今才十八歲而已,她成親都被人稱作晚,二十三,在别人眼裏應該就是嫁不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