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萱兒聽着她這話隻覺好笑,目光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眼,問道:“子顔姐,你知道怎麽使用暴力嗎?”
周子顔這柔柔弱弱的模樣,哪裏像是會使用暴力的人。
周子顔臉上閃過一陣尴尬,輕聲道:“動手倒是會,但是對這些孩子,我無法動手。”
“那不就得了。”葉萱兒完全猜到了她下不了手,歎息道:“子顔姐你的個性,根本管不了他們。”
她下不了手也就罷了,就連兇人罵人她都不忍心。
其實管教這幫孩子,她葉萱兒的意思并非是打他們,畢竟,以她二十一世紀的精神面來說,打人是非法的行爲。
她的意思,是對他們使用思想上的暴力,可以适當的用一些淩厲的言辭來鎮住他們,絕對不能讓他們爲所欲爲,絕對不能慣着他們。
他們來學堂是來學知識的,一昧的縱容他們,隻會害了他們。
适當的擺正老師的姿态,在他們眼裏有了威嚴,他們聽課都要認真許多,學進去的自然也就更多。
這些并不是沒有依據的,她當初就是活生生的列子,上學的時候,越是溫柔的老師講課她越是聽得不多,聽着聽着就恨不得睡過去。
而越是嚴厲的老師講課,她聽得就越多,畢竟心裏面已經形成了一種不可不聽的心理,所以學出來的成績,自當是沒話說。
這種心理,雖然有些奇怪,甚至有點自虐,卻是真實存在的,人類本身就是複雜的高級動物。
周子顔眼睑垂了下去,沉默了許久,才迷茫的望着萱兒:“我管不了他們……?”
那麽,她當如何呢。
萱兒的言下之意,是讓她走嗎?
是與那陶公子一樣的意思,讓她永遠離開青平村嗎?
眼眶微微有些泛紅,周子顔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失敗,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沒用。
她是享譽皇城的才女,到了這裏,卻是如此的一文不值。
不,她不甘心。
周子顔突然一把握住葉萱兒的手,含淚道:“萱兒,你那麽聰明,還有别的辦法嗎?”
除了這一個,難道就沒有别的辦法管教這幫孩子,讓他們好好聽課嗎?
葉萱兒看着她那模樣,稍微有點于心不忍。
辦法,倒不是沒有。
除了強制他們聽話學習,還有一個靈活的辦法。
那便是動腦筋想出能夠讓這幫孩子感興趣的學習方式,而每一種方式要吸引他們,就必須夠接地氣,周子顔這種名門出生的閨秀,自我束縛意識太強,根本想不出那麽多實用的辦法。
所以,這個方法,不告訴她也罷。
葉萱兒暗自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子顔姐,你臉上的傷……我幫你上藥吧,我在青岩那裏學了些醫術,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絕對不會留疤的。”
女人,臉是最重要的,上帝賦予了她這麽完美的容貌,怎麽能夠留下瑕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