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身上都是錐心的痛,但是因爲她對黃月紅的畏懼,愣是不敢有絲毫的埋怨。
伸手抹了一把眼睛,她一邊抽泣着一邊蹲在菜地裏面拔白菜。
黃月紅看着她這模樣這才稍微舒心了些,高傲的哼了一聲走過去蹲在她的身邊,将萱兒地裏的白菜挨着挨着的拔起來放到自己的背簍裏。
夜已深沉,月影朦膿,夜風裏山林被吹得簌簌作響。
母女二人同心協力,兩個大大的背簍裏面很快就裝滿了白菜。
黃月紅打了一個哈欠,與葉婉兒一人背着一個背簍,借着朦膿的月光,往回走去。
山上被月光照着道路還勉強能夠看清,而山腳下的路則是黑漆漆的,月亮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擋在了山的另一邊。
母女二人摸黑前進,可謂是舉步維艱。
“都怪你,在山上磨蹭這麽久,早點回來這路哪裏有這麽難走。”黃月紅氣呼呼的瞪了緊跟着她的葉婉兒一眼,滿臉的不悅。
葉婉兒聽言委屈的埋着頭,不說話。
好在山腳下的路不是很長,沒走多遠前面便又亮堂了起來。
葉婉兒和黃月紅都是面上一喜,稍微加快了些步伐。
卻料,沒走幾步,葉婉兒忽然絆上了一塊石頭,一聲驚呼,猛地一下摔了下去。
毋庸置疑的,她背簍裏面的白菜也滾落了好多出來,原地滾幾圈,滾掉了不少的白菜葉子。
葉婉兒摔倒的姿态前所未有的狼狽,紅腫的臉貼着地面,頭發散亂的跟個鬼一般。
黃月紅見此沒有絲毫的心疼,怒火還一下上來了,放下背上背着的背簍,一把就将摔在地上的葉婉兒給扯起來。
就在葉婉兒起來的一瞬間,她頭上别着的李大富送給她的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發簪無聲的滑落了下來,二人毫無察覺。
黃月紅不悅的将葉婉兒扯起來後,冷言冷語的道:“挺什麽屍啊,你不慌着回去老娘還慌着回去睡覺呢,真是沒一點兒出息,走個路都走不好。”
自從她欺負不了葉家了,她就越看這葉婉兒越不順眼。
好像非得有人給她欺負,她才舒心。
葉婉兒眼底含滿了淚水,卻不敢哭出來,默默的去一個一個的撿起地上滾落的大白菜。
黃月紅就在一旁冷眼旁觀,看着她一個一個的撿起來,時不時的罵上兩句,就是不走上前去幫忙。
夜涼如水,寒風蕭蕭。
清冷的月光終究消逝,青平村,迎來了清晨第一縷曙光。
萱兒早早的起來梳洗收拾,朝陽剛剛升起,她便踏上了去白青岩家的路。
而葉榮發也起的早,萱兒出門沒多久,他便背着家裏唯一的背簍去東坡摘菜,想着在萱兒回來之前将地裏的白菜全部給摘回來。
清風四起,空氣中飄滿了藥草清淡的香氣。
去到白青岩家,萱兒見到白青岩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他被毒蛇咬的傷口怎麽樣了。
白青岩卻是毫不領情,面無表情的丢下兩字:“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