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明白就是告訴蘇雪想她了,讓她過來,這人說話總是拐彎抹角,什麽話都要去琢磨:“好,京城那邊,我還沒去過呢!那我這兩天就過去,到時候給你打電話,你應該不會被老婆關在家裏,不讓出來吧!”
被她這麽一說,程元覺得有些下不來台,咳嗽一聲:“這怎麽會,那婆娘能管得住我,你來了給我打電話就行了。”
挂了電話蘇雪舔舔嘴唇,她可不願意被那兩個人甩遠,不過現在還要去處理一下賀含煙,那女人這兩天整天打電話叫她過去。
賀含煙躺在病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猛地坐起身來,就看見高瑾也是像她一樣,漫漫長夜根本無心入眠:“喂!你跟在淵名哥哥身旁多久了?”
高瑾聽到她說話,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沉默片刻,這才回答:“跟着林總已經三年了。”
現在屋裏漆黑,并沒有開燈,兩個人看不見對方表情,正在繼續着說:“那他真喜歡那個女人嗎?”
她心中清楚,依舊是不怎麽甘心:“我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有什麽優秀,讓林淵名對她無法忘情。”
高瑾苦笑,她也看不起闵婉婉,後來她就派人去調查,結果越查越發現,那女人真是很不一般,她現在都沒有要跟她比的心思了。
“她和你不一樣,你一生下來就有顯赫家世,從小過優越,不會懂得窮人有多苦,闵老闆從小家庭就不好,後來嫁給程先生,那時他還是癱瘓,闵老闆靠着雙手開了店鋪,你比不上。”
賀含煙差點被死什麽叫做比不上,又沒有辦法反駁,突然發現自己很沒用,把所有話都吞在肚中沒法說出去:“我知道你喜歡林總但是麻煩你,不要給他找事情,他處境很不好,你是爲他未婚妻就應該替他分擔,不要總是小孩子脾氣。”
賀含煙咬着嘴唇眼裏帶着怒氣,突然間朝着高瑾發火:“什麽叫做我小孩子脾氣,我已經長大了,你的話我會考慮,睡覺。”
她正要閉眼睡覺,砰砰砰,門外響起敲門聲,高瑾下床将燈打開,沖着門外問着:“這麽晚了有事嗎?”
蘇雪倒是不知道,她住院都有人陪着,隻是笑着說:“我有事找含煙。
她一出聲賀含煙就已經聽出了,她連忙翻開被子下了床走到門口将高瑾往後一推:“這是我朋友跟你沒關系,我出去跟她說話,你在這裏繼續睡着。”
高瑾看着她大步走出房門,不由得勾起嘴露出一抹笑容,她現在不裝自己腿有問題了,看來得明天就能回公司上班了,幾天沒看到林淵名,她很是想念。
一夜好眠,幾個人早早起床,牧原開車出了小區,他們現在已經開到郊外,離市中心很遠了。
牧原一邊開車,一邊解釋着:“他老家在外地,不過後來他兒子有出息,又到京城來發展,在郊區買了一套房,現在一家人在裏面住着,我就是帶你們去那邊。”
闵婉婉躺在程硯懷中,他整理着她頭發,腦海中會想着王九模樣,過去這麽多年,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如何,會不會跟以前差别太大,讓他認不出來。
郊區路并不好走,越走越是偏僻,沒有了城市喧嚣,多了一份雅靜,就是将近一個小時,牧原才到一個村莊,
村莊裏面房屋都是磚頭蓋成,如今是冷冷清清,根本就沒有什麽人,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也就隻有老人會守在家中,老人們大多都窮苦慣了,所以早早起床,沒有人睡懶覺,都在院中坐着說嫌話。
車子一進村就引來許多人注意,村裏人大多貧苦有誰能開得起車,雖然不知道這車什麽牌子,但是一看外形就知道絕對很值錢,在這裏居住的人,大都是幾十年也從未聽過,誰家有這麽一個有錢親戚。
牧原将車停在一處屋前,所有人下了車,程硯站在門口看着破落小房,心中感慨頗多,牧原上前敲了敲門:“王大叔不知道,你在沒在家,我今天過來帶着我朋友。”
屋裏面很快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稍等一下,我這就開門。”
他聲音中帶着一絲蒼老在程硯耳中,他隻覺得心怦怦亂跳,這聲音跟以前不同了,可是依舊熟悉就是王九。
房門打開,王九看着這麽多人皺起眉頭,在人群中掃了一眼,把目光放在程硯身上,突然紅了眼眶,一把拉住程硯胳膊着急問着:“少爺是你嗎?”
程硯看着他,也是紅了眼眶點點頭:“王叔這麽多年沒見,你依舊沒什麽變化,就是蒼老了些。”
其實他說了假話,王九現在不過五十歲左右,但是兩鬓斑白臉上多了很多皺紋,衣服都很破爛還有補丁,可想而知這麽多年來,他過得很不好。
聽他這麽一說,王九突然很不好意思,放開他胳膊有些緊張:“少爺先進屋,外面人多眼雜,怕是被别人聽去我們說的話。”
幾人跟他進了院子,院中隻有一株柳樹,一張石桌幾個石凳,幾間瓦房,處處透透心酸。
王九有些尴尬,連忙用袖子将石凳擦了一遍,又去拿了抹布,将桌上又抹了一遍,這才笑着說:“你們幾位先走,我去給你們倒茶,房間實在簡陋不要嫌棄。”
王九去屋裏忙活,程硯坐在石凳上隻覺得很心酸,之前王九跟他們在一起時候日子,過得也不錯,雖然工資不高,但是在那個年代錢很值錢,也不會将日子過成這般模樣。
很快,王九拿了幾個碗一壺茶走了出來,給幾人倒了茶,他又給闵婉婉到了白開水,她小腹隆起,一看就知道有了身孕。
他剛坐下,程硯迫不及待開口詢問:“王叔怎麽會将日子,過成這樣,我記得小時候,爸爸跟我說過,你其實很有本事。”
王九看着他眼淚在眼眶打轉,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這麽多年不露面,不去找好工作,就是害怕,被程元那個混蛋找到,他當年害了你爸媽,這事做得很隐秘,沒有人能夠發現,要不是你爸爸跟我說過,我真不敢相信他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