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名覺得心裏不太舒坦,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如果表現出來,林淵名覺得之前的努力可能都白費了。
到了縣醫院的時候,三人徑直找到了骨科,醫生讓闵婉婉跟林淵名在外邊等着,好跟程硯檢查。
雖然路上氣氛有些尴尬,但現在已經好了很多。闵婉婉沒有說什麽,便退出了醫室,在外邊等着程硯。林淵名也退了出來。
醫室裏,醫生用手敲了敲程硯的腿,讓對方躺好,然後問道,“這樣疼不疼?”
程硯搖了搖頭,說道,“不疼。”
這醫室一片白色,連窗簾都是白色的,儀器什麽的倒還好,隻是消毒水的味道還是挺明顯的。程硯還有心思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醫生似乎注意到程硯不在狀态,提醒了一下對方,程硯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表示願意配合。
見程硯認真的神色,醫生才點了點頭,又問了程硯幾個問題。然後打開儀器,對着程硯的腿,檢查了起來。
醫院走廊裏,有幾個長椅子,闵婉婉并沒有坐在那兒,而是站着。林淵名則是失望地斂了下眼。
本來還想着闵婉婉要是坐在那兒,那他就可以坐在闵婉婉旁邊了。估計路過的人都會以爲他們是一對情侶。
“今天謝謝你了。”闵婉婉看着關着門的醫室說道,“要不是你,我們還在路上走着呢。”
林淵名笑了笑,說道,“舉手之勞而已。”
随後兩人又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尴尬。林淵名是想找些話題聊天,見闵婉婉擔心地看着醫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路過的醫生護士,見這倆人直愣愣地站着,也不坐在那兒等人,隻覺得這倆人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說什麽。這畢竟是人們自己的選擇。
有不少護士會盯着林淵名看好一會兒,被發現了才不好意思地走看。這林淵名長的也是不錯,也有氣質,整個人站在那兒,妥妥地吸引小姑娘。
當然,這些闵婉婉都沒有在意,隻是盯着醫室又看了一會兒。見可能還需要好長時間,便轉身看了看林淵名。
“阿硯那兒可能還要一些時間,會不會耽誤你時間,要不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闵婉婉不好意思地說道。
林淵名搖了搖頭,說道,“反正我也沒什麽事情,我陪你等着吧。等會兒你們也好回去。”
見對方都這樣說了,闵婉婉也不好再說些什麽,隻是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想着要不等回去的時候,送對方一些糕點吧。
畢竟這人也常來店裏,應該是喜歡她做的糕點的。像林淵名來的這麽勤的,闵婉婉還真沒見着幾個。
爲了避免氣氛再次尴尬,剛剛闵婉婉也注意到氣氛有些不對了,不過擔心程硯便沒有多在意。
現在看程硯還要一些時間,闵婉婉也知道瞎擔心沒什麽用,便想着跟林淵名聊會兒天,畢竟跟林淵名聊天也還挺有意思的,對方懂的很多。
“對了,你很喜歡吃糕點?”闵婉婉問道。
林淵名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說道,“糕點?哦哦,是挺喜歡吃的。”
說到一半,林淵名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連忙改口。闵婉婉倒沒有注意這一點,而是繼續跟林淵名聊天。
“那怪不得嘞,我常見你來我那鋪子裏,這樣一來,便也說的通。”闵婉婉說完,還點了點頭,似乎是覺得這個理由很合理。
林淵名張了張嘴,還是沒把心裏話說出來。林淵名想着,去你鋪子裏不是目的,目的是見你阿。真不知道怎麽這麽遲鈍,見闵婉婉對程硯也沒有這樣阿。
想了想,林淵名便講起了自己的母親,語氣裏帶着一些難以察覺的懷念和柔情。
“我母親是一個溫婉的人,跟你很像。”林淵名說道,“記憶中,她總帶着一絲奶油的香氣,你好像也是這樣。每次去店鋪裏見到你,我都想到了我母親。”
闵婉婉笑了笑,心想着,那都是錯覺吧。首先闵婉婉舉動自己肯定不是一個溫婉的人,再者也沒有什麽奶油的香氣,這人是怎麽感覺出來的。
“你母親她?”闵婉婉問道。
聽到闵婉婉的問話,林淵名覺得也沒什麽不好意思講的,便把情況跟闵婉婉說了一下。
反而是闵婉婉聽到後,不好意思地沖着林淵名笑了笑。覺得自己不該多問這一句的,這畢竟是林淵名的家事。就這樣說出來,也不太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林淵名爲了不讓闵婉婉聊天太過尴尬,隻得選取了糕點自己厲健宏這兩個話題聊天。
果然,一談起這些,闵婉婉倒是放開了許多,興緻勃勃地跟林淵名讨論着糕點的一些秘方之類的。林淵名懂的倒也聽到,說出來的也挺多。
不過兩人始終記得這裏是醫院,也沒有用特别大的聲音去聊天,甚至比平常的聲音更低了些。
另一邊老婆婆守着鋪子,心裏卻是有些震驚的。沒想到生意居然這麽好,她明明記得之前闵婉婉說顧客沒有那麽多,到了瓶頸期什麽的。
那些顧客倒沒有這樣的疑慮,挑好糕點結賬後,便走了。雖然顧客還挺多,不過老婆婆倒沒覺得有多累。
期間老婆婆的孫子來找老婆婆,想讓老婆婆回去,老婆婆不太願意,反而留着孫子下來一起幫忙。
老婆婆的孫子很是敬重老婆婆,也不敢反對。隻是幫了一會兒忙,便被告知有急事,隻得匆匆忙忙地走了。
走之前。還叮囑老婆婆要注意身體,好好吃飯。而老婆婆則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醫院裏闵婉婉跟林淵名邊聊天邊等程硯出來,不知又聊了多久,隻見醫室終于開門了。
當即,闵婉婉也不再跟林淵名說話,直接朝着程硯跟醫生走了過去。醫生讓兩人進去,隻是奇怪地看了看林淵名,不過也沒有說什麽。
程硯沖闵婉婉笑了笑,示意對方不要太多擔心。看到程硯的笑容,闵婉婉也笑了一下,兩人不用特别多的話語,對彼此都特别熟悉了。
而林淵名在旁邊看着,就像一個旁觀者。心裏的酸苦也隻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