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程硯就心裏難受,現在聽闵青青又這樣說,心裏便更加難受了。雖然這樣,卻還是點了點頭。
“王大嬸,這裏沒事了,您先回去吧,大寶一個人在家也不安全。”程硯轉過身子,對王大嬸說道。
王大嬸見闵青青也附和地點了點頭,也不扭捏,把鑰匙還給程硯,剛剛一直沒有機會還,便回去了。
等王大嬸走了,程硯又沖闵青青說道,“青青,你也回去吧,這裏我來就好了。”
“可是姐夫,你腿腳還沒好阿,總歸是不方便的。”闵青青擔心地說道,“等婉婉姐醒來,我把她扶回去再回家好了。”
程硯擡頭看了看說道,“天快黑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闵青青還想再争一番,見程硯這般堅定的樣子,隻得歎了口氣,說道,“那好吧,姐夫,你多注意點。”
闵青青剛走,方大爺便下來了,說道,“婉婉快醒了,進來吧。”
程硯點了點頭,趕緊往屋子裏走去,等闵婉婉醒的時候,看到程硯一幅驚魂未定的樣子,不禁有些愧疚。
程硯見闵婉婉真的醒來了,一把抱住闵婉婉,也不在意在場的方大爺。對方的咳嗽聲也當做沒有聽到。
直到抱夠了,程硯才松開手。
“還知道松開阿。”方大爺陰陽怪氣地說道,有點不滿程硯的行爲,“要抱回家抱去,擱這耽誤啥呢。”
程硯不敢反駁,隻是低垂下了頭,一幅認錯的樣子,看着挺乖巧的。闵婉婉忍不住笑了起來,程硯還有這種時候。
闵婉婉一笑,程硯也聽到了,扭頭看了看闵婉婉,眼睛裏全是控訴,像是在說,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問題。
闵婉婉當即尴尬地笑了笑,咳嗽了一聲,便不再笑了。
“伸手!”方大爺翻了個白眼,似乎是受不了這倆小年輕膩乎勁,比村裏剛結婚的新人還粘糊呢。
方大爺一手把脈,一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别說,還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
把完脈,方大爺刷刷寫下一幅藥方,給闵婉婉開了幅中藥,叮囑了一番,便讓兩人走了。
闵婉婉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而程硯又腿腳不便,闵婉婉正愁着怎麽回去,程硯便湊過來了。
“我扶着你回去。”程硯說道,那樣子不容拒絕。
“可是……”闵婉婉還沒有說完,便被程硯打斷了。
“沒有可是,我扶着你回去!”程硯難得強勢地說道,“等會就看不清路了。”
闵婉婉便點了點頭,任由程硯扶着自己,自己也盡力站穩走着。
闵婉婉想到程硯哪怕腿腳不便,也要攙扶着自己回去,心裏更加愧疚了,如果不是她太急迫,就不會勞累過度了,還讓程硯這麽擔心。
回去的路上,闵婉婉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覺得程硯是這般的好。心裏仿佛被什麽東西給填滿了似的,想要噴薄而出。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闵婉婉輕輕地說道。
程硯哼了一聲,“你還想有下次?”
“沒有了,絕對沒有了?”闵婉婉說道。
程硯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知道就好。”
兩人好不容易回到家裏,匆匆洗漱了一下,便準備休息了。
睡覺的時候,程硯盯着闵婉婉,沒有絲毫要睡的樣子。
“怎麽了?”闵婉婉問道。
“我看着你睡,等你睡着我再睡。”程硯說道,“不然你再去忙裏忙外了怎麽辦。”
闵婉婉聽到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麽感覺這生氣的程硯有點可愛呢,一點也不像生氣的樣子。
“好好好,那我先睡,你也記得睡覺阿。”闵婉婉說着,便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聽到程硯“嗯”了一聲。
入睡前,闵婉婉還想着,這程硯也太可愛了。當然還有自己這次确實做的不太對,以後一定得改改。想着想着,闵婉婉便睡着了。
半夜,闵婉婉是被程硯弄醒的。隻見程硯喘着粗氣,手腳亂動,似乎是做了什麽噩夢。闵婉婉想都沒想想,便抱住了程硯,又順着對方的背,撫順了幾下。
“婉婉!”程硯在夢中喊道,隻不過在現實世界也喊出了聲音。
“我在呢,我在呢。”闵婉婉輕輕說道。也不知道程硯做了什麽噩夢,想必是跟自己有關的吧,應該是今天暈倒的事情刺激到他了。
确實,程硯夢到了闵婉婉被豺狼傷着的那次了,之前闵婉婉被豺狼傷到了,程硯也是擔心的不行。這次在夢境中又重演了一遍,程硯更是心驚,因爲那次實在是太兇險了。
“婉婉!”程硯又喊了一聲,猛地睜開了眼,便看到闵婉婉在自己面前,抱着自己,不禁松了口氣,随即便回抱着。
“還好你沒事。”程硯心有餘悸地說道。
闵婉婉在程硯胸前蹭了蹭,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别擔心了,我在這裏。”
“嗯。”程硯回道,似乎是從夢境裏回過神來了。
剛回過神,便看到闵婉婉剛剛由于抱着自己,衣服略微有些松垮,頓時便決定有些口幹舌燥。
闵婉婉本來還抱着程硯安慰對方,但過了一會兒便察覺到對方的身體似乎起了變化,有些發燙。
“你發燒了?”闵婉婉剛問完便感受到哪裏不對了,當即臉色也紅了起來,有些爲自己的問題感到白癡。
隻見程硯笑了一下,說道,“對,我發燒了。”這下,闵婉婉的臉更紅了,氣氛一時間有些暧昧。
窗外是明月,月光灑到床上,營造了一種朦胧的意境,床上一片銀輝,還有兩個身影。
已經到深夜了,院子裏的雞阿狗阿也都休息了,整個村莊都很安靜。
隻不過院子裏的狗仿佛聽到了什麽聲音,猛地支楞起了耳朵,仔細聽了聽,仿佛不是什麽陌生的聲音,便又放心地趴了下去,隻不過那聲音還在繼續,小黃狗已經不再警惕了。
過了好一會兒,終于沒聲音了,小黃狗也慢慢地合上了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公雞便迫不及待地吼叫了起來,仿佛太陽出來是它的功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