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都是大寶不好,大寶以後再也不吃魚湯了。可是大寶真的沒有偷吃魚湯,是蘇主任主動讓給俺喝的。”大寶哭得非常傷心,闵婉婉忍不住把他抱在懷裏安慰。
闵婉婉當然知道大寶說的都是真話,可是蘇雪把這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擺明了就是計劃好了,隻是不知道蘇雪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按理說蘇雪最恨得人不是她嗎?她爲啥要沖着大寶。
“大寶不哭,啥事都有姐姐呢!你告訴姐姐,你是咋的被冤枉偷吃魚湯的?”
大寶擦着鼻涕哽咽地說出了真相。
原來,大寶的娘王大嬸近來身體不好,大寶就想着釣魚給王大嬸吃。誰知道,蘇雪趁沒人的時候突然把大寶叫到了跟前說要給他魚湯吃。
大寶就相信了蘇雪的話,開始喝魚湯。誰想到他剛拿了些魚湯,就被蘇雪追着打,還口口聲聲說他偷了魚湯。
闵婉婉聽着心裏氣的不行。可是大寶還是孩子太單純沒有防備心,所以連個證人都沒有。
另一邊,蘇雪知道自己鬥不過闵婉婉,就利用大寶對付闵婉婉。她倒要看看闵婉婉怎麽幫大寶收場。她不是說自己不是掃把星嗎?那麽大寶不也沾染了她的晦氣?
蘇雪越想越得意,正要出去把這謠言傳播開,遇到了李懷江。
“你咋回來了?咋不去追究那個偷魚湯的大寶?”蘇雪疑惑地詢問。
李懷江這時候不在乎了,他大手一擺:“不了,那個闵婉婉答應咱們要給咱們兩條魚!兩條哎!”李懷江一想到可以吃兩條魚,肚子裏的饞蟲立刻又被勾了出來,口水也跟着流。
蘇雪看着李懷江一副隻知道吃的豬頭樣就氣不打一處來。隻覺得她曾經在城裏頭還是個才女美女,怎麽就嫁給了這麽個目光短淺隻知道吃的豬頭!
蘇雪越來越想程硯,也越來越恨闵婉婉。
沒有辦法,蘇雪隻好去找李支書,她一定要把這件事情鬧大。在這個年代對于任何犯罪都是非常嚴格的。
“公公!”蘇雪上了李支書的辦公室裏,親切地叫道。
李支書一看她就是要來求她辦事,所以拉着臉子不想搭理她,像她這樣的兒媳婦兒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還總是給自己這個村支書扯後腿。‘
“啥事不能回去說?非得到村大隊來找俺?”李支書滿臉地不高興。
蘇雪不生氣,笑着把事情告訴了李支書。
李支書一聽,臉子立刻變了,高興地拍着桌子:“小兔崽子,還跟偷俺家的魚湯,俺再咋說也是村支書,簡直就是‘太歲頭上動土。’俺現在就找兔崽子讨要個說法。”說着,李支書就興奮地要出去。
蘇雪攔住他支招:“公公,可别忘了,大寶的爹早早就死了,他們母子兩個一直跟他嬸子合不來,他嬸子一直吵着分家。而且還一直眼紅大寶家那快地皮。”
“你的意思是?”李支書盯着蘇雪一臉陰險的表情問道。
蘇雪笑得陰狠:“俺們可以借這個機會逼着大寶分家并且分給他嬸子多一點,到時候,再讓他嬸子作爲報答分給俺們一塊好地皮。”
“好!非常好!”這樣一來除了生産隊的屬于集體的,他們還有了自留地,李支書簡直做夢都能睡醒!他沒有想到蘇雪還有這麽靈光的時候。
這也是蘇雪的第二個目的,靠支招讓自己在李家的生活好一些,哄得李支書好一些。這樣一來,她回城的機會也會多一些。
“娘的!誰拿了俺家裏的雞湯!”院子裏傳來李支書那破鑼嗓子的叫罵聲,他故意走到闵婉婉家裏在院子裏扯着嗓子罵。
“爹,我看見大寶專門去偷俺們的雞湯剛剛還去俺家雞窩裏看俺們的雞。”在院子裏蘇雪還添油加醋地亂說一通。她就是專門跟着李支書一起大聲喊的。
而且他們還卑鄙地把大寶的娘,王大嬸也叫了來。
聽見院子裏的聲響,闵婉婉慌忙把藥膏往懷裏藏,院子裏的李支書還有蘇雪便已經罵罵咧咧地進屋了。
“好啊,你們家一個個都是膽子肥了,上午二丫頭才去偷了魚,下午當娘的就去偷雞蛋,這是出了一窩賊啊。”李支書雙手掐着腰,指着王大嬸的鼻子,扯着嗓子大罵。
“李支書,是蘇主任主動給我的,還說讓俺娘補身子用的。不信你問她!”單純的大寶到現在還不知道這是蘇雪的計謀,可惜哪裏有人肯信他的話。
“李支書,我大寶還小你别給他計較,俺喝你的魚湯一定會還給你的。”一旁的王大嬸眼淚跟倒豆子似的,緊緊地把大寶抱在懷裏哭。
“呸!你這個老娘們兒養出來的小雜種,還敢跟我在這裏叫嚣?你還魚?你還得起?再說了,犯罪了就可以這樣一了百了?”說着李支書一個箭步走上前去,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朝大寶打來。王大嬸趕緊上前把大寶護到身後,自己則閉上眼睛,縮着脖子等着那巴掌落下來。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到那巴掌落下來,王大嬸慢慢睜開眼,隻見李支書的手停在半空中。再順着看過去:程硯不知何時已從床上下來,緊緊抓住了李支書的胳膊。
所有人都愣住了,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李支書從來沒有被程硯頂撞過,一直以爲他是個廢物軟蛋,誰想到他這個廢物竟然敢跟他動手,看來是腿斷的疼都忘了。
在大寶的印象裏,這位二姐跟自己的娘親一樣,平日裏總是教自己如何尊重長輩,如何忍讓,如何逆來順受。這二姐今日是怎麽了?跟變了個人似的。
李支書更加納悶了,平日裏她總是欺負王大嬸母女三人,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麽不應該。就算上午她用燒火棍打闵婉婉時,闵婉婉也是本能地躲閃求饒,卻從不敢這樣忤逆自己。這一醒來,怎麽性情大變。
更讓她不解的是,這丫頭平日體弱多病。身子骨好像一陣大風就能刮跑似的。現在突然這麽大力氣,自己的手被她牢牢抓住,竟然動彈不得。
再看看闵婉婉那雙眼睛,從眼睛裏射出來的利刃般的寒光,這眼光是以前闵婉婉眼裏從未有過的,竟使李支書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