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匆匆趕來的人都撲了個空,因爲今天的蛋糕和面包都被賣完了,所幸就有人把明天的蛋糕和面包都提前定了。
闵婉婉笑着收拾了攤子:“不好意思啊鄉親們,今兒個的蛋糕和面包都賣完了,想要的話,明天再來,明兒個我還在這兒賣。”
她吆喝了幾嗓子,周圍的人也都慢慢散開。
仔細的将地上的布疊好,還給旁邊賣竹筐子的劉大爺。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大爺真不好意思,原本我想着給您留個面包的,謝謝您借我的布頭,明兒個我多做些,給您留個面包。”
大爺一聽,連忙笑着搖了搖頭,指了指手上正紮着的竹筐子:“你這生意好啊,我這賣筐子一天也賺不了多少錢,家裏面幾口人等着吃飯呢!”
大爺收下布頭,小心翼翼的又放在旁邊的筐子裏,闵婉婉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大爺,您誤會我的意思了,這面包是送給您的,不要錢。”
她那會聽不出來大爺話中的意思,看着他手上的繭子,闵婉婉心頭一酸,這個年代掙個錢可是辛苦的緊。
“不用啦,掙個錢兒也不容易,你留着賣吧。”
大爺擺了擺手,臉上黑黝黝的,臉上很是端厚,看上去是個實誠不喜歡占小便宜的人。
看着大爺臉上的堅持,闵婉婉也沒再往下說,但心裏盤算着,明天來的時候,一定要給大爺留兩個面包。
收拾好籃子,正準備走的時候,集市上遠遠就傳來了一聲吆喝。
“程家媳婦兒!”
闵婉婉轉頭一看,方大夫跑得滿頭大汗的,手上還拎着幾個牛皮袋子。
“可算讓我找到你了,閨女快給我來兩塊蛋糕。”
他是從集市西頭打聽到闵婉婉攤位的位置的,昨個兒吃了她送的蛋糕,回家不小心被老爺子發現了,老爺子老鬧着,非要他今兒個來買兩塊蛋糕帶回去。
他哪拗得過老爺子,索性就急匆匆趕到縣裏來了。
闵婉婉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将手裏的籃子掀開:“大爺今兒個的都賣完了,不然你明兒個再來。”
一看到籃子裏空空蕩蕩的,方老爺子就像個蔫兒了的茄子一般,他連忙搖了搖頭,一把握住了闵婉婉的手:“閨女你幫幫忙,天色還早,我跟你到你家,你再做兩個,今兒個我家那老爺子非要我帶兩個蛋糕回去,不然指定跟我鬧啊。”
闵婉婉有些爲難,畢竟一個爐子做兩塊小蛋糕也有些浪費柴火了,更别說一次準備的材料了。
旁邊有個大姐一聽趕緊湊了上來,也是一臉笑意的看着闵婉婉。
“妹子啊,這大爺說的不錯,我剛好也要再買幾個,不如我再給你加幾毛錢,你就再回家做幾個嘛。”
說話的大姐,穿着一身利索的花襯衣,面上紅潤潤的,像打了雪花膏似的,頭發也梳得利利索索,看上去是縣裏的有錢人家。
闵婉婉思索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畢竟這年頭誰會跟錢過不去。
看着天色還早,再做一爐也能在掙些錢。
見闵婉婉一點頭,這大姐立刻就咧着嘴笑了。
陳家坪離縣裏也不是很遠,一路上,大姐都笑呵呵的,跟闵婉婉唠着家常。
“妹子啊,你是手藝可真是不錯,在這集市上擺攤兒,可真是有些屈才了。”
被大姐這樣一誇,她立刻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搖了搖頭還很是謙虛:“大姐,你們這麽照顧我生意,我已經很高興了,什麽屈才不屈才的,我也就是賺口飯吃。”
旁邊的方大夫立刻就湊了上來:“閨女,就憑你這手藝到時候賺些錢,在縣裏租個鋪子你和程硯那小子的吃喝就不愁了。”
畢竟現在家裏也隻能全仰仗闵婉婉了,程硯的腿傷還沒治好,是幹不了任何活的。
旁邊的大姐一聽,上下将闵婉婉打量了一番:“聽大爺這意思,妹子啊,你是已經許過人家了。”
畢竟闵婉婉看起來年紀還很小,也不像生過孩子的婦人。
闵婉婉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将懷裏的籃子攬的緊了些。
一路上和這個大姐也聊得來,沒過多久,便到了程家門口。
“大姐,我家裏有些簡陋,您别嫌棄,來裏屋坐會兒,我現在就去做蛋糕。”
闵婉婉招呼着大姐和方大爺往裏屋坐,剛打開裏屋的門,程硯就支着身體坐了起來。
“是婉婉回來了嗎?”
“嗳,是我!”
闵婉婉笑着,讓方大爺和大姐在桌子前坐下,上前給他們倒了兩碗水。
“大姐,這就是我男人叫程硯。”
“這是今兒擺攤子的時候認識的大姐,她和方大爺要再買幾個蛋糕,所以我再回來做點。”
她給大姐和程硯兩人互相介紹着,程硯朝着坐在桌子旁的大姐點了點頭。
大姐上下将程硯打量了幾番,眉頭皺了皺,似乎有什麽話要說,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将兩人安頓好,闵婉婉便回廚房開始準備做蛋糕的材料,打了幾個蛋先交給程硯打着沫。
裏屋裏,大姐坐在桌旁,不斷的打量着幫闵婉婉打着蛋的程硯:“小子啊,你這媳婦兒娶的可不賴啊,這手藝這麽好。”
她客套的跟程硯聊了幾句,最終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大姐多句嘴,不知道你是不是腿上有傷,所以才一直躺在炕上的。”
從進門開始就看到程硯一直坐在炕上沒下過床,看着他一副清秀的模樣也沒敢往那方面想。
程硯也不避諱,點了點頭,透過窗子,朝廚房瞅了瞅:“我腿上是有些毛病……”
每次被旁人問起這個,他都覺得對闵婉婉很是愧疚。
一旁的方大夫也忍不住插嘴道:“程家小子你别灰心,你的腿交給我,保準給你治好,那閨女可是心心念念的,一定要把你的腿給治好的。”
跟闵婉婉和程硯這兩口子相處的這一陣,也大概了解了他的人品,雖然腿上有傷,但他對闵婉婉也是好的不行。
心裏也默默的爲這兩口子心酸。
聽到這兒,坐在桌子旁的大姐點了點頭,朝廚房的方向看了看:“那你可得對人家好點兒,這種媳婦兒,打着燈籠可不好找呢,你小子上輩子應該是積了福了。”
在裏屋裏唠着嗑,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蛋糕終于在天黑之前做好了。
闵婉婉小心的将蛋糕都放在筐子裏,端上了裏屋,隻見大姐和方大爺還有程硯三人有說有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