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說什麽呢你?”
“就是!會不會說人話啊!”
“白瞎了一張這麽好看的臉,嘴怎麽這麽臭呢?”
咒罵聲不斷,甚至還有人試圖沖上前去理論一番。
“真是晦氣!安布大神給她點兒厲害瞧瞧。”
“年紀輕輕口氣不小,待會兒有你的苦頭吃!”
場上一時有些亂,主持人有些不高興,眉頭微微蹙起。
他拿着小木錘狠狠敲了兩下銅鑼,随後頗爲嚴肅的開口說道。
“安靜!都給我安靜下來!本次比賽不計時間,大家可以随時認輸或者棄權,最後留下來的人即爲勝者。現在我宣布,比賽正式開始!”
說着,他又敲響了一聲銅鑼,幾個人立刻緊張起來。
相互對視一眼,似是心有靈犀一般想到了一塊兒去,都存了試探的心思。
唐初瑤拿出一瓶毒水,而安布則拿出了一枚毒丸。
兩人交換之後,紛紛毫不猶豫吞下了肚子。
由于是比賽剛開始,兩人所選的毒都不是很猛烈。
服下毒丸後,唐初瑤頓感胃中絞痛。
還好,還能忍受!
她立刻拿出針包來,随後從中取出三枚銀針依次紮在人中,咽喉下和胃的上方。
不過須臾,同感便漸漸緩解,随之而來的是一股強烈的反胃感。
“哇……”
幾乎是瞬間,她便趕緊來到木桶旁,将吃下去的毒吐了出來。
安布折騰了一會,耗時有些久。
剛喝完毒水,整個人臉色極度扭曲,渾身冷汗直冒。
好在,最後也順利的給他自己解了毒。
他喝了口水,坐在凳子上大口喘着氣,緩了好一會才恢複如常。
另一邊,謝郎中和玉菲也完成了第一輪的解毒。
謝郎中雖然解了毒,但看起來十分虛弱,臉色也有些蒼白,不停的有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掉下來。
他舉起顫抖的手,有氣無力的擺動着。
“唉,年紀大了,不中用了,跟這幫小娃娃的身體們可比不上了,考官大人,老夫放棄比賽。”
聽到這話,主持人趕忙擺了擺手。
很快便兩人迅速上來,架起虛弱的謝郎中就下去了。
此時台上隻剩下唐初瑤,安布和玉菲。
主持人臨時做出了調整。
“由于現在台上隻剩下你們三個人,我們就不分組進行比試了,大家輪着來。”
“由玉菲給安布下毒,安布給唐初瑤下毒,而唐初瑤給玉菲下毒。好,現在比賽開始。”
待主持人宣布完規則,幾人便從懷中摸出了毒來。
玉菲摸出一包的是藥粉,随即她開口解說道。
“這是我獨門研制的奇毒癢癢粉,你别聽它的名字覺得很可愛,沒有什麽殺傷力,但凡是你皮膚上任何一處粘到這個藥粉,便會感覺奇癢無比,就會忍不住抓撓全身,直至全身潰爛而死。”
而安布手上盤着一隻細小的毒蛇,他也跟着說道。
“這是我用五毒之血喂養了七七四十九日的小寶貝,被他咬上一口,那毒就會慢慢侵蝕你的四肢百骸,不出三日便會隻剩下一堆骨架。”
帶他們兩人介紹完,唐初瑤才拿出了自己準備的毒。
她手中亦是一個精緻小巧,花紋獨特的瓷瓶。
“此毒名爲第七重地獄,它無形無神,無色無味,隻要吸入體内,毒就會立刻發作,身體忽冷忽熱,熱時猶如置身火海,冷時猶如置身冰川,冰火兩重天的感覺仿佛置身寒冰地獄與火海地獄。”
爲了公平起見,三人決定同時施毒。
剛施完毒,安布突然瞪大了眼睛。
因爲那藥粉落在身上,但凡是沾到皮膚,皮膚處果真突然變的奇癢無比。
他強忍着不去抓撓,可粘到藥粉的位置卻變得越來越癢。
他心中一時有些着急了,不知如何是好。
再看另一邊,玉菲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還什麽感覺也沒有,突然就感到身體越來越冷。
可也不是單純的冷。
身體裏似乎還有一把火在燃燒,她的五髒六腑都感覺到了無比的灼熱。
而唐初瑤在被那條蛇咬了一口之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漸漸變得烏紫。
安布身上越來越難受,他手上甚至拿不住針,顫顫巍巍的要給自己針灸,總是也紮不準位置。
癢,好癢!
這是他腦海中現在唯一僅剩的念頭。
那針紮在身上,似乎緩解了一絲癢意。
可銀針到底是太細了,他越來越承受不住,一把扔掉了針,痛快的撓了起來。
“不行了,真是太癢了,我受不住了,給我解藥,我認輸我認輸!”
聽到這話,一旁早已準備好解藥的人迅速上來。
他将藥喂進了安布嘴裏,随後把他擡了下去。
沒想到安布是第一個認輸的,台下的百姓們不由地發出了不屑的聲音。
“就這,就這啊,我還以爲他多厲害呢。”
“可不是嘛,他的粉絲們把他吹的那麽厲害,現在丢人了吧。”
玉菲又一次被刺骨的寒冷激的醒了過來。
她還不願意認輸,強撐着坐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的皮膚冷的都要掉下來,可額頭上卻冒出越來越多的汗珠。
玉菲再一次替自己把了脈,然後拿出一顆護心丸先行吞下。
她可不想認輸,先護住心脈,毒再慢慢解。
奈何這毒太過猛烈,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已經好幾次短暫失去意識了。
就在她再一次強行突破身體極限壓制毒素時,耳邊竟傳來了一些唏噓之聲。
“這姑娘也太拼了吧,她這都昏倒了幾次了。”
“可不是呢,你看她整個人就跟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看客們議論紛紛,褒貶不一。
在看唐初瑤那邊,倒顯得輕松不少。
剛被那毒蛇咬時,她的臉色明顯變白,嘴唇也十分黑紫,可現在再看,她似乎症狀已經減輕了。
有不少的百姓紛紛露出驚疑的聲音。
“诶你們看,她的毒是不是快解完了?這也太快了吧!”
“真的诶!那姓安的不是說是什麽五毒之血喂養的毒蛇,厲害無比嗎?”
“安布我不知道什麽情況,反正我從第一場比賽就關注這個女人了,她好像真的有點兒本事,還蠻厲害的。”
唐初瑤感覺差不多了,便拿起一枚銀針刺破指尖,擠了血出來。
已經恢複正常鮮紅色的血液滴在白色的瓷盤上,唐初瑤舉手示意道。
“我解完了。”
她話音剛落,已是強弩之末的玉菲終于撐不住,一口血嘔了出來。
見狀,唐初瑤神色一凜,趕忙過去扶住她。
她手中拿着一個與剛剛同花紋不同色的瓷瓶,擱在玉菲的鼻子下方。
過了約莫有半柱香,玉菲才漸漸緩了過來,臉色終于有些好轉。
她十分虛弱的靠着桌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謝,謝謝你,技不如人,我願賭服輸,我退出比賽。”
主持人站起身來,再一次敲響了銅鑼,宣布道。
“比賽結束,最後一賽中參賽,說唐初瑤堅持到了最後,獲得了最終的勝利,恭喜唐初瑤把得本次比賽得頭籌。”
待主持人宣布完畢,幾個人擡着兩個箱子從後面走了上來。
他們将箱子打開,一箱是滿滿的白花花的銀子,還有一箱子是滿滿的醫書古籍。
主持人笑着開口說道。
“唐初瑤,你獲得了本次比賽的第一,這些便是你的獎勵。這是兩萬兩紋銀和醫書秘籍,你拿去吧,這是你應得的。”
他朝唐初瑤投去了贊許的目光,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民間有奇人,醫術有傳承啊!
雲老頭也走了上來,他拍了拍唐初瑤的肩膀,捋着白花花的胡須誇贊道。
“真棒!不愧是我的好徒兒!”
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的,除了看台下較爲偏僻處的一幫人群。
“哼,她能有什麽本事啊,能有我們安布一半厲害嗎?”
“他們肯定有問題!我就不信這個女的有多厲害。”
“我也不相信,我們一會兒堵了他們,好好盤問盤問。”
沒了熱鬧看,大家很快就散了。
“師父,都交接好了,考官說他們一會兒會派人把東西直接送到我們府上,我們自行回去就可以了。”
唐初瑤一邊朝雲老頭走,一邊說道。
雲老頭背着手,到現在還是笑的合不攏嘴。
“那我們就先回去吧,回去師父再好好給你調理一下身子,雖說你的毒解了,但到底對氣血還是有些傷害的。”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往回走。
“站住!”
忽然,在兩人剛拐進一條小巷子後,一個突兀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唐初瑤擡頭一看,眉頭不禁蹙起,隻見幾個人堵在了巷子前面。
雲老頭今天心情十分不錯,不想被這幫人擾了心情。
他肅了肅眉梢,便率先轉身往回走。
就在這時,又有十幾個人從後面出來,直接将唐初瑤和雲老頭堵在了中間。
“沒聽見我說站嗎?”
一個嚣張的聲音傳來,唐初瑤立刻閃身将雲老頭護在身後,一臉冷冽。
“不知各位是何方英傑,爲何将我師徒二人困在這裏?”
那領頭的冷笑一聲。
“你管我們是誰,我們不過是替天行道!說,你這女人究竟用了什麽作弊手段搶走了安布的第一?你若老實交代了,我們便就此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