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着也比你做生意強,周蘆花,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麽德行。”
“之前你做買賣,一共才賺了幾個錢?你這腦子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死老婆子,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兩人說着說着就争執起來。
周蘆花執意要拿錢做生意,絕不相讓,趙氏頓時氣炸了。
想當初,在鄉下時,周蘆花何曾敢忤逆自己!
如今剛到京城,就敢犯上了?!
簡直反了天了。
頓時趙氏大怒,指着周蘆花的鼻子怒吼。
“住口,你這賤人,老身是你婆婆,你敢罵我,你是想被天打雷劈?”
“家裏事,隻要老身活着,就輪不到你做主,這銀子,全歸老身管着!”
周蘆花被指着鼻子罵,臉上也挂不住了,叉腰憤憤,瞪着趙氏口水狂噴。
“老東西,你搞清楚了,現在是老娘一家養你,你那乖兒子唐春仁已經歸西了,銀子都歸你管着,以後是你養我們一大家子嘛……”
啪!
周蘆花話未說完,就挨了一巴掌。
她捂着紅腫的臉蛋,憤怒的盯着趙氏,氣的咬牙切齒。
“你敢打我?!”
“打你都是輕的,你這賤婦,再敢跟老婆子作對,我讓春生休了你。”
趙氏手指頭戳着周蘆花的鼻子,瞪着三角眼狠狠道。
頓時,周蘆花要氣瘋了。
猛地将桌上的茶碗掃在地上,她嘶聲吼叫。
“唐春生,你個廢物,你媳婦被打了,你眼睛瞎了啊,你敢休老娘?!”
此時,唐春生早就把脖子縮進褲裆裏了。
唐箐箐也吓得不敢做聲。
“孬種,廢物!”
伴随着怒罵聲,房間裏一片打砸聲響起。
門外,那來人聽了一會,悄悄離去。
丞相府,一個偏房裏。
趙雪瑩聽了下人彙報,知道了趙氏一家的德行,開心的不行。
遣走下人,她沖周姨娘樂了。
“娘,看見了嗎?這就是鄉下人,永遠都是狗肉上不了筵席,眼根子淺,一根骨頭就能搶個頭破血流,真是逗死了。”
周姨娘聽了皺眉。
“那這些人靠譜嗎?”
“放心吧,娘,唐初瑤的家人越渣越好,就讓她們一家子窩裏鬥,有些事,還就得靠這些不要臉的人去辦呢!”
“有我們給她們撐腰,她們就能變成一群瘋狗,拼命的去撕咬唐初瑤,即便不能立刻滅了唐初瑤,也能讓唐初瑤暫時無法回丞相府來。”
趙雪瑩勾唇,露出邪魅一笑,一臉運籌帷幄的道。
聞言,周姨娘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拉着趙雪瑩的手,她十分欣慰。
“瑩兒,你真是娘的驕傲,娘這輩子能有你這個女兒,娘知足了。”
“娘,你放心,我們一定能再次輝煌,對了,娘,最近你和爹爹關系如何了?夜裏可有留房……”
“這,還沒,不過瑩兒你放心,你爹開始吃娘端的燕窩粥了,相信不久,娘就能和他恩愛如初了。”
周姨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發髻一絲不亂,臉蛋上也敷了胭脂水粉。
她這一用心打扮,立刻像是年輕了幾歲。
周姨娘對自己的手段還是很自信的。
趙雪瑩聽了,眉頭皺了一下,然後薄唇一咬。
“罷了,那不管他了,娘,趙氏這一家子來的正好,唐初瑤她爹的死可以做做文章,讓她們一家子窩裏鬥,我們這樣……”
唐春仁早就安葬多日了,唐初瑤漸漸從喪父的打擊裏走出來。
卻不料趙氏幾個沒臉沒皮的再次找來,雖然被她趕走了,卻也惡心了她一下。
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趙氏一家簡直禽獸不如!
因此,她當場就把人趕了出去。
唐初瑤沒把趙氏一家來京城的事告訴柔氏,柔氏在她悉心照料下,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她不想讓娘再傷心了。
因爲之前請了三個丫鬟,可以幫忙照顧柔氏,唐初瑤得以抽身。
今天特地來店鋪看看,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唐初瑤坐在二樓,不由得又想起唐春仁來。
這個便宜爹,死的太不值了。
除了趙雪瑩母女,她實在想不出第二個兇手來
此時,店鋪不遠處。
趙氏幾個已經找了過來。
趙氏幾個躲在角落裏,看着顧客盈門的唐初瑤店鋪,都嫉妒壞了。
周蘆花兩眼冒火。
“哼,這個賤種,賺了這麽多錢,也不肯接濟自家人,無情無義的東西,活該被丞相千金恨上,我呸。”
唐箐箐也是兩眼放光,看着眼前的店鋪。
“娘,這店鋪一天得賺不少銀子吧?如果唐初瑤被趕走了,我們把店鋪拿下多好啊。”
“對,還是我閨女腦瓜子靈光!”
周蘆花随即大喜,覺得這想法不錯。
趙氏死死盯着店鋪,也眼紅死了。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唐箐箐迫不及待了。
“再等等,人還少了點。”
趙氏阻止了她。
中午飯點的時候,來吃飯的人越來越多,很快就把店鋪擠滿了,呼叫小二的聲音此起彼伏。
趙氏一聲令下:“走!”
然後,周蘆花一家子跟着趙氏一起,浩浩蕩蕩殺向了唐初瑤的店鋪。
離店鋪還有幾米的時候,趙氏就帶頭哭号開了。
“老少爺們,大夥幫忙評評理,爲老婆子申冤啊,我兒死的冤枉啊……”
飯館裏,一群客人正等菜上桌,見突然闖來幾個人哭哭啼啼,頓時都驚呆了。
面面相觑了一下,場面瞬間轟動起來。
“什麽情況這是?”
“申冤怎麽跑飯館來了?”
“這婆子怕不是老糊塗了吧!”
“不對,這婆子我見過,昨兒好像就是她到處說這家老闆娘的壞話呢,今兒居然又跑來了。”
“什麽意思??”
飯館小二被這陣勢吓住了,趕緊上樓找唐初瑤。
“老闆,不好了,樓下有人來鬧事!”
“下去看看。”
唐初瑤眉頭一皺,起身下樓。
剛走到樓梯口,唐初瑤一眼就看見了鬧事者。
正是趙氏幾人,頓時愣住。
而就在這時,周蘆花和唐箐箐猛地舉起手裏的一根木棍,橫向拉開了。
居然是一條橫幅,上面用鮮血寫着四個大字。
還我兒子——
字字血淋淋的,觸目驚心。
這一下,一群客人更是徹底傻眼了。
震驚過後,一群食客秒變成了吃瓜群衆,大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起來。
更有熱心腸的,紛紛上前,耐心詢問趙氏。
“老婆婆,你有什麽委屈,爲何不去衙門裏告去呀,這橫幅,你兒子是咋了?”
“嗚嗚嗚!”
趙氏痛哭流涕,哭的兩眼通紅,這才開口說開了。
“各位老少爺們,這本是家醜,老婆子我本不想張揚啊,可是有人把老婆子逼上絕路,那老婆子就不得不爲兒子讨回一個公道了。”
“老婆子今天就是不要臉了,也要撕破這個不孝子孫的臉皮,叫大家看看,她到底是人是鬼……”
幾個熱心腸吃瓜群衆紛紛點頭。
“那你說嘛。”
趙氏在店鋪裏掃了一眼,最後看見了樓梯口的唐初瑤。
她頓時頓足捶胸,指着唐初瑤悲憤滔天。
“老婆子要說的,就是這家店鋪的老闆,唐初瑤,她原本是老婆子的孫女。”
這話一出,全場轟動起來,紛紛側目看向唐初瑤。
原來是店鋪老闆的奶奶啊!
這就有看頭了!
頓時,所有人耳朵都豎了起來,沒心思吃飯了。
唐初瑤盯着趙氏幾人,冷笑不語。
好吧,該來的終究躲不了。
她不急,她倒是想看看,這幾個無恥之徒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趙氏瞟了唐初瑤一眼,抹着眼淚,哭哭啼啼的訴苦。
“我這孫女心腸太黑了,原本我們一家子過的和和美美,她拿着唐家的配方來京城裏開店,老婆子的兒子本來要帶老婆子一起來的。”
“但是她和她那個惡毒娘親不同意啊,說不養我這個老不死的,逼的我們母子生生分離!”
“這就罷了,我那兒子本是極孝順,爲了妻女來了京城,卻還是念念不忘我這個老母,時常回去看老身。”
“十幾天前,老婆子身體不舒服,我這兒子唐春仁就趕回去看我,這一對惡毒母女肯定是不答應啊,所以就逼的我兒隻能一個人回家。”
“誰知道….半路上莫名其妙的被殺了,我的兒呀,是娘的錯,讓你娶了這毒婦……這一對母女就是災星啊,嗚嗚嗚……”
“老婆子得到我兒死訊,便變賣了家産做盤纏,一路趕來京城,誰知道剛找到我兒家,連杯水都沒喝上,就被這個不孝子孫唐初瑤,一頓棍棒趕了出來。”
“天呐,我唐門不幸,生出此孽障,老婆子死不瞑目啊”
“春仁啊,娘知道,你是被這對災星母女害死的,可憐你受了半輩子苦,是娘沒保護好你。”
“她們居然還有臉在這開店做生意?老身一定要爲你申冤,讓大家都看看,這惡媳婦和這唐家不孝子孫,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趙氏一番痛罵,悲憤無比。
哭的更是傷心欲絕,在場食客無不深受感染。
這時,周蘆花也在一邊痛哭流涕,不停數落唐初瑤的惡行。
“我這侄女在村裏就品德敗壞,偷家裏錢财那是尋常事,還和陌生男人勾勾搭搭,這些都沒什麽,最後她更是把家裏的藥膳配方都偷走了。”
“橫豎她也是唐家子孫,偷走配方就算了,我們也不計較。”
“但是,她不能不養親奶奶呀,我那弟弟死後,我婆婆哭暈幾次,我這做兒媳的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帶着一家老小趕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