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衣衫一悔,一股帶着濃烈香味的強風席卷而來。
今日她就要讓他們嘗嘗她的厲害!
飄逸的一系列動作完成後,她嘴角挂着肆意的狂笑。
“今天你們是逃不掉的,識時務的話就跪地求饒,興許我心情不錯還會放你們一馬。”
剛說完,她單眼朝着楚天宸眨了眨,食指按壓在嘴唇,隔空給楚天宸抛去一記飛吻。
見狀,唐初瑤臉色頓時黑如石墨,雙手已經微微攥成拳。
不料,剛當她要發作之時,呆楞的崔憲宗有了些許反應,他用力的揪着頭發。
“賤人,賤人!”
他剛低吼兩聲,頭頂傳來一陣刺痛,整個人像被卸了全身力氣一般癱軟下來。
唐初瑤見狀,瞳孔皺縮,一雙寒星般的眸子死死盯住了崔憲宗發間閃光的一處。
“舉止輕浮,蛇蠍心腸,你到底對崔憲宗做了什麽?”
唐初瑤一聲咆哮,就朝着由美人攻擊了過去。
不料,她才邁出一步,由美人就亮出了手裏的幾根翻着寒光的尖針。
“别動,我這隻銀針上可是下了不解的蠱毒,你們要是敢妄動,我就殺了他!”
說着,她指尖的寒針已經抵在了崔憲宗的百會穴上。
隻要輕輕一紮下去,崔憲宗立馬一命嗚呼。
無奈,唐初瑤隻得一咬牙,後退了數步,與楚天宸并肩而站。
“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
這時,由美人忽然仰天狂笑不止,不過頃刻間,她又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我想怎麽樣?可笑,如果不是他三心二意,我也不會把他變成我的實驗工具,他就是活該。”
就當由美人說到實驗工具二字的時候,原本癱軟在地的崔憲宗渾身一顫,眸光瞬間清明了不少。
他用盡全身力氣掙紮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蒼白的臉也變得猙獰些。
“你……你這個賤人!”
話音未落,他身體一歪,整個人順勢就倒在了地上。
他面肌不停的抽搐,似乎正忍受着極度的痛苦。
這時,由美人挺了挺胸,眸光自上而下的俯視着地上的崔憲宗。
嫌惡如敝履一般的目光,赤裸裸的打量起他來。
“怎麽?還想掙紮?”
說着,由美人纖細的小腳,覆上來崔憲宗趴在地上的手掌。
随即她用力的來回碾踩。
“中了我的蠱毒,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得給我趴着!”
見由美人嚣張跋扈,唐初瑤再難忍讓,她擡腳踢起地面的碎石子就朝着由美人的面門射去。
“太過分了,你竟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淩虐他人!”
感受到空氣中的殺意,由美人頓時一把抓起地上的崔憲宗,單手提起讓他做了人肉盾牌。
緊接着,就聽到崔憲宗吃痛的兩聲悶哼響起,随即暈倒不省人事。
此時,躲在崔憲宗身後的由美人,眸子抵壓,斜入雲鬓,眸底透着一絲陰毒暗芒。
“不給你們點顔色看看,你們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說完,她纖手一揚,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将崔憲宗給扔到了一遍。
清理了一下手掌,她側眸陰仄仄的朝着唐初瑤甩袖而去。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由美人妖冶的面容便在唐初瑤面前越發放大。
就在唐初瑤驚訝之餘,從由美人袖口裏忽然竄出一條小金蛇出來。
它蛇頭尖似倒三角,渾身金黃鮮亮,蛇信嫣紅如血,一對獠牙又尖又細,裏面灌滿了緻命的毒藥。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唐初瑤瞬間回過神來,一個腰弓閃躲避讓開來。
金蛇一擊沒有得逞,有些狂躁不安,碧綠的眸子也逐漸充血變爲深紅。
再看由美人一如金蛇,雙眼赤紅,獠牙外顯,嘴裏還發出嘶嘶的蛇音,唐初瑤渾身一緊,立刻伸手攔住楚天宸。
“天宸小心,這金蛇劇毒無比,已經被那賤人控制了。”
果然,就在唐初瑤話音剛畢,金蛇變搞擡蛇頭,蛇頸頓時瘋狂擴張,瘋狂的扭動着身子,正在尋找最合适的機會。
一旁,楚天宸亦是一臉警惕,時刻盯着金蛇的動向。
一條毒蛇而已,在他眼裏不足爲懼。
隻是此時此刻,這條毒蛇的主要目标不在他,而是唐初瑤。
他是絕對不能讓初瑤在他的眼皮底下受傷的。
此時,楚天宸已經提起了十二分警惕,一雙如鷹隼般的眸子死死盯住金蛇。
金蛇好似被他的氣勢所鎮,有些不安的晃動着腦袋,隐隐還有些退縮的意味。
就在他剛準備放棄,就聽到身後由美人嘴裏嘶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時,金蛇冰冷的眸子頓時赤光大射,昂起頭就朝着唐初瑤一個彈身躍起。
唐初瑤迎面就被逼的不同後退,直到推倒牆角一隅,退無可退。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柄寒刃出鞘聲響,劍鋒兩次閃現之後,金蛇就攔腰斷成了兩截。
蛇身掉落在地,唐初瑤一個提起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不過片刻功夫,地上原本奄奄一息的金蛇忽然嘶鳴不斷。
随後,它的兩截身子不停的在地面扭動着,卻不在不知不覺的相互吸引着。
“這畜生……竟然又合起來了?”
唐初瑤有些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臉上駭然之色頓顯。
她隻知道蚯蚓可以斷了重新生長,還從沒聽說過蛇也可以的!
見到唐初瑤合楚天宸驚谔的神情後,由美人得意的勾了勾嘴角。
“怎麽樣?這回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聞言,唐初瑤咬牙切齒的擰起眉頭,“你就是用這種方式控制的他人吧!”
如此霸道且傷人傷己的方式,真是令人不齒。
聞言,由美人不怒反笑,手長的手指微微以後,金蛇邊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回到由美人的衣袖内。
“是又怎麽樣?整個西林城都将沒我操控,你們還是識時務點好!”
“歸附與你等于助纣爲虐,可是會遭到天譴的,我們還沒活夠呢!”
唐初瑤不鹹不淡的揶揄了一句,暗中卻在給楚天宸打着手勢。
“伺機而動!”
楚天宸接收到唐初瑤的意思,強忍着心頭的怒火,不與置喙。
此時,三人僵持對峙着,還是唐初瑤率先開口。
“我勸你在沒有造成殺孽之前回頭是岸!”
聞言,由美人隻是冷笑一聲,眸底晦暗不明。
“就憑你們還跟我叫嚣!”
說着,她騰空躍起,腰間七十二枚寒玉針瞬間朝着唐初瑤飛奔而去。
此時,楚天宸全神貫注的戒備着金蛇去了,全然忘記了由美人不僅擅長蠱毒,也擅長暗器一類來的。
眼看,七十二枚寒針避無可避,唐初瑤狠狠啐了一口。
“陰險毒辣莫過于此!”
就在七十二針封住了唐初瑤一切可以脫身的方向的時候,楚天宸一聲低吼混着内裏瞬間震落下部分。
部分倒是無傷大雅,但是依舊還有爲數不多的暗器朝着唐初瑤飛射而去。
而且此時,由美人又趁機催動了金蛇偷襲從地面。
難道她這次真的要殒命在此了?
唐初瑤瞥過一眼楚天宸,眸底萦繞着一絲不舍。
就在最前面的銀針,即将觸及到唐初瑤的面門之時,卻被一根木頭樁子截胡了。
木樁落地,整整齊齊紮了一排銀針,每根銀針上都泛着幽綠的光芒。
接觸到木頭的瞬間,就紛紛将木頭腐蝕的面目全非。
随後,地上差點被忽略的金蛇此時也被人捏住了七寸吊在了半空之中。
顯然,小金蛇都捏住了名門,一雙赤紅的眸子頓時恢複正常。
手捏金蛇七寸,雲老頭一臉氣急敗壞的跺起了腳。
“你還是如此剛愎自用,爲師教你的東西都被狗吃了?”
聽到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由美人頓時大吃一驚。
随即一雙美眸,不可置信的朝着來人看去。
“師……師父?”
見雲老頭出手了,唐初瑤心中大定。
由美人實在太邪乎了,她還真有些搞不定。
如果今晚拿不下由美人,會有更多的人命喪她手。
“哼!别叫我師父,受不起!”
隻看了由美人一眼,雲老頭氣的胡子一抖一抖,頓時冷哼一聲,道。
由美人面色幾變,最後看着雲老頭苦笑。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師父不認徒兒,徒兒可不敢不認師父。”
說着,由美人眼角餘光怨毒的掃了唐初瑤一眼。
心中暗恨,這賤人何時找來了她師父?
唉!
看着由美人,雲老頭搖頭一聲長歎。
良久,這才滿臉痛惜的數落。
“你呀,本來是老夫門下最得意的弟子,天賦屬你最高,若走正道,老夫的關門弟子非你莫屬啊。”
“以後能出個女華佗也未可知啊!”
“可你,你心氣太高,太要強了,嫉妒心太強,眼裏揉不進沙子,這是爲醫者的大忌。”
“醫者,爲拯救蒼生之神聖事,德不近佛不爲醫,你德行有虧不知修身,而今竟走上如此邪門歪道,煉妖丹殘害百姓,簡直罪孽深重……”
“我的錯,這都是我的錯,沒把你教好!”
雲老頭越說越氣,一張老臉灰白灰白。
完全沒了平日裏的喜樂色。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