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麽優秀的條件,他相信是個人都不會拒絕他的。
可奈何他打錯了算盤。
對面這人,豈是能用一般人三個字可以形容的?
聞言,唐初瑤嗤笑一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你這人真搞笑,怎麽年紀輕輕腦子就讓驢踢過了?”
沒想到唐初瑤如此不按套路出牌,一句話給崔憲宗怼傻了。
他愣在當場,整個人猶如石化般僵住。
“什,什麽??你你說什麽?我,驢??”
唐初瑤有些無語的看着他,十分鎮靜的點了點頭。
“别結巴,你也沒聽錯,我說你腦子被驢踢了。還什麽我沒有理由拒絕,我就想問問你哪兒來的自信和勇氣?我就沒有見過這麽自戀的人,今天您可真讓我大開眼界了。”
慢慢的,崔憲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讓唐初瑤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身爲一城之主,萬人跪拜,他何時受過這種氣?
當即他便怒火翻湧,猛的一向拍向一旁的牢門。
那可憐的牢門應聲而斷,七零八落的掉了一地。
“你!你說什麽?!你竟然敢這樣跟本城主說話,簡直放肆!你不要仗着本城主對你的偏愛就在這胡作非爲口不擇言,你當真以爲我不忍心對你怎麽樣嗎?”
唐初瑤卻仿佛沒看到一般,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她最讨厭被人威脅,尤其是這種惡心又自戀的人。
“呵,可笑,要打就打,廢話這麽多磨磨唧唧,看招!”
話音未落,唐初瑤率先發起攻擊。
隻見她瘦小的身影十分靈敏迅速,眨眼間便已經來到崔憲宗面前。
崔憲宗也着實被她的話激怒了。
他掌心凝聚内力,也在唐初瑤沖過來的一瞬迎面打了出去。
兩人結結實實一掌對上,各自後退一步,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唐初瑤看上去遊刃有餘,剛剛那一掌隻是爲了試探崔憲宗的實力,她還并沒有用盡全力。
而崔憲宗心裏卻略有震驚。
他剛剛一時氣急,沒有收住,用了八九成的力。
原本還想着萬一真的傷着唐初瑤,或者幹脆将她打死了,心裏或許還有些遺憾。
可沒讓他想到的是,唐初瑤卻毫發無傷。甚至硬生生接下了他這一掌。
他警惕重視起來,面前這個人恐怕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還沒等他調整好氣息,唐初瑤便再一次蓄滿攻式朝他攻來。
她現在心裏大緻有了底,對付一個崔憲宗,問題應該不大。
兩人越打越激烈。
所謂高手過招,招招緻命。
不出片刻,整個牢裏被他們折騰的淩亂不堪,其他人爲了不被誤傷也紛紛朝外逃竄。
唐初瑤尚且遊刃有餘,崔憲宗卻漸漸力不從心。
許是太久不曾碰到這般進攻淩厲的對手,崔憲宗現在也隻是勉強能招架而已。
可是他的動作越來越慢,處處暴露的都是要害。
唐初瑤眼神犀利猶如毒舌,動作敏捷猶如花豹,她猛然瞧準了崔憲宗露出的要害部位。
下一秒舉起劍果斷就朝他刺了過去。
看着淩厲的劍呼嘯而來,崔憲宗感覺自己這一次定然是完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聲奇怪的琴音響了起來。
隻見一抹紫色從拐角處飄了出來,借着牢記昏黃的燈勉強能辨認清那是一個蒙着面的紫衣女子。
美不美的看的不甚清明尚且另說,這穿着倒是十分裸露的,也更加突出了她性感妖娆的身材。
動人心魄,天生尤物。
這是唐初瑤看到這女子第一眼的感受。
緊接着,隻見那紫衣女子随手撥弄了兩下手中的琴弦。
唐初瑤突然感到不妙,心中警鈴大作。
可奈何已經晚了,就在這緊要關頭,她不知怎的精神突然恍惚了一下。
原本想要拼這股勁兒殺掉崔憲宗,可最終腿腳一軟,手上突然也沒了力氣。
她踉跄一下,動作也慢了下來。
趁着這時崔憲宗一劍揮出将她手中刺來的劍打落。
看到唐初瑤大勢已去,剛剛那些逃跑的人又折返回來将唐初瑤團團圍住。
崔憲宗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面上滿是洋洋得意。
“就憑你,想殺我?可笑。”
可唐初瑤的眼神卻并沒有分給崔憲宗半個,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面前這個神秘的紫衣女子身上。
剛剛自己似乎在一瞬間被攝去了心神,這個女人不對勁,她許是有蠱惑人心的能力。
這個人太危險了,竟然連自己都毫無防備的中了招。
唐初瑤冷冷的打量着紫衣女子,暗暗分析的。
那紫衣女子此時随手将琴交給了一旁的下人,她走上前來看了圍着唐初瑤繞了一圈,上下打量。
“本事不小啊,說,你究竟是什麽人?來這城主府到底有什麽目的?”
唐初瑤真是覺得這倆人的智商一個比一個低,她實在是禁不住翻了個白眼,嘲諷道。
“你說我來這兒有什麽目的?你瞎嗎?看不見這滿大牢的人都讓我放跑了?”
沒想到唐初瑤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她氣急敗壞地下令。
哼!死鴨子嘴硬,把她給我綁起來關到大牢裏去。”
她的眼神猶如猝了毒一般,不懷好意的盯着唐初瑤。
“我要親自好好招待她,還要用老虎鉗把她的牙齒一顆一顆都拔掉,我看她還敢不敢這樣嚣張。”
聞言,唐初瑤冷笑一聲,絲毫沒有懼怕的樣子。
而崔憲宗卻有些不忍心的皺了皺眉。
由美人這個人有多狠他一向是知道的,若是真的叫唐初瑤交給她,恐怕最後會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他有些舍不得,上前一步頗爲義正言辭的開口道。
“這也太血腥,太暴力了,咱們一向崇尚的以和爲貴對吧,再說了這嬌滴滴的一個小美人,弄傷了弄殘了多可惜啊。”
由美人卻不耐煩的皺着眉,冷笑的看着崔憲宗,陰陽怪氣的調侃道。
“喲,沒想到崔城主還挺會憐香惜玉的嘛?那你也要看看人家承不承你這個情啊。”
被說中心事,崔憲宗輕咳兩聲,下意識的揉了揉鼻子。
他走到唐初瑤身前,那神情猶如賞賜了唐初瑤多大的恩惠一般,高傲的就像一隻孔雀。
“念你是初犯,本城主再給你次機會,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也聽到了,她想殺你,本城主确是想保你!”
“你不妨再考慮一下我剛剛說的條件,怎麽樣,願不願意跟随我?若是你答應跟随我并且今晚侍寝,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聽到這話,唐初瑤一時沉默了。
崔憲宗以爲她在思考,覺得這回八成有戲。
他也并沒有心急,而是耐心的等着。
片刻後,唐初瑤面色平靜的擡起頭,然後突然一口呸了出去。
崔憲宗離得本來就近,這一下讓他猝不及防沒躲開,臉上和衣服上都狼狽的沾了點口水。
隻見唐初瑤扯着唇冷笑一聲,眼神也驟然陰冷下來。
“你可就别在這兒惡心人了。你要不要臉,啊?幸虧我今天這飯吃的早,不然我這馬上就要吐出來了。”
她緊抿着唇,好像真的是在忍住嘔吐的沖動。
末了,她唇瓣微張,吐出個字來。
“滾。”
崔憲宗感覺自己馬上就要七竅冒煙了。
接二連三,被同一個人罵了這麽多回,他感覺臉上無光。
那副一貫和善的的假面也繃不住了。
“好好好!看來你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沉着臉,死死盯着唐初瑤,他招了招手,咬牙切齒吩咐道。
“把他給我綁起來,弄到後面洗幹淨,今晚送到我房間。”
說罷,他也倦了,不願再待在這,擡步走了出去。
而虎落平陽的唐初瑤就沒有這麽舒服了。
就在崔憲宗離開後,一衆丫鬟湧了進來。
她們低着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架着被綁起來的唐初瑤就朝浴池走。
唐初瑤看她們的模樣神情,也并不是那麽機械木讷,想來也是被強迫進來的良家子女。
她心中突然有了良策,這便打算賭上一把。
“喂各位姐姐?說說話嗎?”
見唐初瑤這般模樣,那些丫鬟本就心有不忍。
可他們迫于崔憲宗和由美人的淫威,仍舊什麽話也不敢說,隻是低着頭沉默着。
她們手上有條不紊的将浴池中放滿溫水,撒上花瓣與精油。
唐初瑤被綁着手,反抗不了,就這麽被扒了外衣推了進去。
“等一下等一下,聽我說,我是來救人的。”
她再次嘗試開口勸說,希望這些人能夠與她站在一側。
果然這話一出,那些丫鬟們手上的動作都頓了頓。
一名正在往唐初瑤身上抹香膏的丫鬟,手上更是不穩的抖了一下。
見她們這副模樣,唐初瑤明白她們心中已經動搖。
她将聲音放柔,無比真誠的掃視過每一個人。
“不錯,我的确是來救人的,想必你們也是被迫來到這城主府的吧?你們應該知道城主近日在練邪術,害死了不少孩子和年輕女子,我此番來便是替天行道。”
“一是将那些尚且沒有被他害死的人救出去,二來是爲了抓住崔憲宗讓他伏法,以免他日後再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