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湖究竟什麽來頭,能讓她們不知不覺的中了招。
唐初瑤十分警惕,不解的小聲嘀咕着。
“算了,還是先把他們叫醒,誰知道這幻境待下去會不會産生什麽後遺症。”
說着,她先爬起來走到離自己最近的楚天宸身旁蹲下去輕輕晃了他兩下。
“楚天宸?楚天宸,快醒醒。”
與此同時,正沉浸在幻境裏的楚天宸一身嫣紅喜服。
他正在與一名女子拜堂,面前的女子正是唐初瑤。
她一襲紅衣加身,大片的牡丹花紋雍容華貴。
隻是不知爲何,他總覺得這場景似乎莫名的說不上來的奇怪之處。
可仔細看去,卻似乎又沒有什麽不妥。
“送入洞房——”
最後一禮成,楚天宸與唐初瑤在大家夥兒熱情的簇擁下送回了屋子。
此情此景,他總感覺哪裏說不上來的突然,卷頭緊握,掌心有些出汗。
可這一切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嗎?
床上端坐着的新娘,娴靜美好隻是安安靜靜的蓋着蓋頭在床邊坐着。
此時,楚天宸清亮的眸子被紅燭照的通紅。
“初瑤?我們真的成親了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聽到這話,唐初瑤對他的态度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隻聽她輕笑一聲。
“當然是真的了,你在想什麽呢,快把蓋頭掀開啊。”
頓了頓,她又調笑一般的語氣,補充道。
“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我們已經成爲真正的夫妻了。”
這一刻,楚天宸百感交集,他迫不及待地掀開蓋頭,緊緊的将唐初瑤擁入懷中。
“初瑤,我愛你。”
開心極了,他一遍一遍不停地訴說着愛意。
聞言,他懷中的人兒唐初瑤臉色有點坨紅。
她從楚天宸懷裏掙脫,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便起身來到桌邊。
“你平時不是挺穩重的嗎,今天怎麽這般不像你了。”
她臉頰紅紅的,看起來像是十分不好意思一般不自覺的躲避着楚天宸熾熱的眼神。
片刻後,隻見唐初瑤端着兩杯清酒向他走來。
突然一隻蔥白,纖細的手端着一杯酒遞到自己眼前。
楚天宸擡起頭,溫和的笑着看着唐初瑤接了酒杯過來。
“你,你老看着我幹什麽啊。”
唐初瑤有些不自然的害羞的别過頭,小聲抱怨着。
“别看我了,該喝交杯酒了。”
說着,唐初瑤也在床邊坐下來,将自己的半杯酒遞過去。
見狀,楚天宸眼神有些迷離,目不轉睛的盯着她,與她胳膊交纏。
兩人順利的飲下了交杯酒。
随後,唐初瑤将酒杯放在一旁,主動側身坐到楚天宸腿上。
她纖細滑,嫩的胳膊環着楚天宸的脖子,吐氣如蘭。
“那既然我們成爲真正的夫妻了,我們就不再分什麽你我了吧?那你可以把将軍府的密鑰交給我嗎,夫君?”
唐初瑤似乎刻意爲了調戲他一般貼在他耳邊重重的咬了最後兩個字的氣音。
聞言,楚天宸隻感覺渾身都緊繃了起來,眼底漸漸攀上火一般的熱情與瘋狂。
他什麽也感覺不到,隻感覺到眼前的女人似乎變得十分撫媚迷人。
身體裏每一個血液都被喚醒了一樣,是難耐的興奮。
他反手摟上唐初瑤纖細的腰肢,嗓音低沉性感。
“那有什麽不可以的。”
說着,他便從懷裏掏出一把制作精巧的密鑰就要往唐初瑤手中塞去。
“醒醒!楚天宸,快醒醒!”
突然一陣聲音模模糊糊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随後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女人,試探性的問道。
“夫人可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是不是有人在喊我?”
聽到這話,唐初瑤狐疑地聽着周圍的動靜,随後她搖了搖頭。
“我什麽也沒有聽到啊,你是不是不放心我不想給我密鑰啊?”
說着,唐初瑤的神情頓時委屈下來,可手上卻還是不模糊的扯下了一半衣服,露出圓滑的香肩。
她肌膚如玉,光潔香嫩,有意無意的蹭着楚天宸的胸膛。
“怎麽了?”
她和楚天宸靠的更近了,身子柔弱無骨一般依偎在他的懷裏。
“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的,快給我吧。”
唐初瑤的語氣與剛才相比頗爲急切,楚天宸眸光卻清冽了不少,警惕起來。
不對勁,這裏不對勁,這個女人也不對勁。
剛剛他明明聽到的就是初瑤的聲音,爲什麽會有兩個初瑤。
他凝了凝神,再睜眼時,眸光黑白分明,直逼身上的唐初瑤。
他的初瑤解釋不會有這等魅惑下流姿态,她的眸光應該是明如寒星的。
意識到這個情況以後,他眼神中不再有剛才的柔情,而是乍然湧起一股肅殺之意。
“你不是她。”
他一把掐上眼前女人的脖子,毫不拖泥帶水的扭斷。
“啊呃——”
随着女人頸骨清脆的咔嚓聲後,眼前的幻象出現扭曲消散。
下一秒,楚天宸的意識回歸了大腦,他猛然坐起身來。
見到楚天宸醒過來,唐初瑤終于放下心來長舒一口氣。
“怎麽樣,沒有事情吧?”
經曆了剛才的夢境,楚天宸心裏稍微有點兒發虛,他眼神躲閃。
“沒有,沒事。”
見他這反應,唐初瑤有些好奇,狐疑的看了他兩眼,張口剛要問他夢見了什麽。
“嗯……我靠!”
忽然,聽到一聲嘤咛以及一聲驚天怒喝,唐初瑤和楚天宸紛紛擡眼朝那邊看去。
“發生什麽事了?”
隻見,葉香直楞楞的坐起身來,眸光呆滞的看着他們,眼神中還是一片不知所以的茫然。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這才反應過來已經脫離了幻境。
“我……這是出來了吧?”
她有些不确定,急忙朝唐初瑤投訴疑慮。
唐初瑤忍不住輕笑一聲,點了點頭。
“是的,出來了!”
不出片刻,秦幫主也漸漸有了動靜,蘇醒過來。
“大家都還好吧,都醒了嗎?”
醒來第一件事,秦幫主便提高警惕,環視一圈,詢問夥伴們的情況。
他想起來什麽似的,急忙往自己身邊看去。
果然,他明明記得昏迷前自己拉了羽公子一把,現在卻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秦幫主蹙着眉,感到情況不對的他急忙推了推羽公子的身體。
“喂,醒醒,别睡了,快醒醒。”
可出乎意料的是,羽公子并沒有醒過來,而是仍舊深深陷在幻境之中。
幻境之中——
羽公子緊緊盯着面前肆意嚣張的丘龍,袖袍遮住的拳頭漸漸攥緊。
“不要再說了,我讓你閉嘴,聽不懂嗎!”
誰知道,丘龍笑得愈發猖獗了,就連眼神裏都是滿滿的挑釁和不屑。
“雖說你我二人定今日爲決鬥之日,這也不過是我給你的一個台階下罷了,像你這樣的弱雞怎麽能是我的對手?”
丘龍的嘴角揚起挑釁的弧度,這落在羽公子眼睛裏格外刺眼。
“你一個沒本事的娘娘腔,隻能靠着家族的庇佑下才能活下去的廢物有什麽資格與我比,你也真拿自己當個東西。”
他毫不留情的拿語言中傷譏諷羽公子,每一句話都深深刺戳在羽公子的神經上。
每一句話都是挑釁,每一句話都是在激怒羽公子。
羽公子低垂着腦袋,倏而,他猛地擡起頭,雙目猩紅,神色憤怒。
“我讓你閉嘴,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下一秒,他猛然出手,朝丘龍攻過去。
而丘龍也毫不畏懼,提刀而上。
長劍短刀猛的碰撞在一起,擦出激烈的火花。
而兩人也被餘力震開,紛紛跪倒在地磕出些血來。
羽公子擡眼死死盯着身前的人,擡手抹下嘴角溢出的血沫。
“我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教訓教訓你。”
許是感到長劍太過繁瑣,遲遲攻擊不到丘龍要害,絲毫不解氣。
羽公子一把丢下長劍直接撲上去與丘龍肉搏。
“來啊,老子怕你?”
說着丘龍也丢掉佩刀,與撲過來的人扭打在一起。
兩人一拳比一拳狠拳拳到肉招呼在對方身上。
不出片刻,兩人便十分狼狽,身上傷痕累累,眼角嘴角也破裂出血。
“今天弄不死你,老子跟你姓!”
頭破血流的羽公子将丘龍死死的壓在地上掐着他的脖子。
而代表風度的折扇早已被血漬浸染丢在一旁,刺眼奪目。
幻境之外,見羽公子遲遲未醒,幾人急的不得了。
“怎麽辦,扇也扇過了,掐也掐過了,冷水也澆了好幾回了,就是不見醒。”
葉香着急不已,圍着羽公子走來走去。
“先别急,我再替他把個脈。”
唐初瑤秀眉緊蹙,蹲下來将手指搭在羽公子手腕上。
過了片刻,唐初瑤的眉頭蹙的更深了。
糟了!
她感受到手指下的脈搏似乎在愈變愈弱,已經慢慢不似常人那般活力了。
見唐初瑤這幅神情,衆人突然感到不妙。
“怎麽了,情況很嚴重嗎?”
唐初瑤收回了手,她環視衆人一圈嚴肅的點了點頭。
“他現在的精神十分不穩定,心神消耗過大,這都是長期陷入幻境之中所導緻的,我們現在必須要趕快想辦法将他弄醒,否則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說着,唐初瑤從随身的行囊中取出一包銀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