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小聲嘟囔着,又看了一眼密室,便悄悄的回了自己房間。
密室内吵鬧的三人漸漸安靜下來。
“她走了?”唐初瑤悄悄往外看了一眼,小聲問道。
楚天宸點了點頭。“嗯。”
三人對視一眼,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魚餌已經撒出,魚網也鋪好了,現在就等魚兒上鈎了。
回到屋中,雲煙是坐立不安,她眼裏心裏全是還珍寶庫裏那些東西。
畢竟她銀錢不多,若是要她自己準備嫁衣,恐怕還有些困難。
心下憂慮,她腦子裏瞬間閃現了珍寶庫裏的珠寶。
“反正我早晚是當家主母,提前挪用一點,羽公子是不會怪我的。”
這麽想着,雲煙又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起來。
夜漸深,雲煙端了兩盤小菜,又拿了兩壇酒來敲羽公子房門。
“羽公子?雲煙來伺候您更衣了。”
屋内,羽公子半勾嘴角,眼稍流露出一抹得逞之色。
他早就坐在屋裏等她許久了,終于來了。
聽到動靜,他扯了扯衣衫,佯裝慵懶的低聲應道:“來了。”
門打開了,雲煙桃紅的面容在燭光下越顯妖娆。
彼時剛一進門,她便柔弱無骨般倒在羽公子懷裏。
“嗯,羽公子……”
她依偎在他懷裏,嬌滴滴的喚着,酒瓶也在她之間轉動。
羽公子見狀,忙裝作手忙腳亂的模樣,将雲煙扶到桌邊。
“這是做什麽?”
雲煙隻是撫媚的笑了笑,她開了一壇子酒,倒在杯子裏。
随後她又親手遞到羽公子唇邊,揚頭笑着。
“不做什麽呀,隻是春宵苦短,若是有美人和美酒陪伴,公子想必不會那麽寂寞了呢。”
說着,她暗送秋波般朝着羽公子嫣然一笑。
羽公子見狀,低頭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
要說雲煙一點目的也沒有,他是絕對不信的。
不然爲什麽上來就灌他酒?
既然做戲就要做全套!
隻見他眸子半眯,并沒有拒絕,就着雲煙的手将這杯酒喝下。
他倒要看看,這女人究竟要作什麽幺蛾子。
雲煙也十分聰明,她變換着不同的理由,一杯一杯将酒灌進羽公子肚子裏。
沒出幾杯,羽公子臉頰耳稍漸染蜜色,看着便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了。
他迷迷糊糊的擺了擺手,還打了個酒嗝。
“不,不喝了,太晚了。”
雲煙見狀,心下控制不住的喜悅,笑意明晃晃的挂在臉上。
“羽公子,您醉了嗎?”
小聲在羽公子耳際呢喃了兩句,見他沒什麽反應,雲煙這才大着膽子将他扶到床上。
眼看着羽公子砸吧砸吧嘴,漸漸睡熟了,她得逞的撩了撩眉。
“真是費了我不少功夫,還挺能喝的。”
她一邊小聲抱怨着,一邊伸出手悄悄在他懷中摸索。
忽然,她的指尖碰到一件涼涼的物件。
面上流露的是肉眼可見的興奮。
不錯!正是那把開啓珍寶庫的鑰匙。
雲煙喜上眉梢,狠狠在鑰匙上親了一口,揣着就跑了。
在雲煙走後,羽公子這才悠悠轉醒,睜開眼眸,望着大開的房門,扯了扯唇角。
“就這麽迫不及待嗎?”
這邊,雲煙拿着鑰匙,忙不疊的就進入了珍寶庫。
裏面的寶物數不勝數,簡直亮瞎了她的眼。
她沖進去,一把将那些寶貝摟在懷裏,又挨個摸摸抱抱。
“哈哈哈!都是我的了!”
雲煙一邊不停地向懷裏塞着,一邊樂得合不攏嘴。
忽然,珍寶庫外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傳來。
“走,那邊轉轉。”
巡邏的家丁聲音頓時将雲煙吓了一跳。
她身上揣着東西,行動十分不便,踉跄着躲在了櫃子後面。
白天的時候,她到沒注意這還有巡邏的!
一時沒注意,她的裙邊挂在櫃角露出的釘子上。
慌忙間,嘶啦一聲,她低頭一看,裙子上破了個口子。
見巡邏離開了,雲煙這才出來,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裙子,低聲咒罵了一句。
“見鬼了!”
此時,雲煙正在珍寶庫中間,環視這些珍寶,眼神中滿是不舍。
“等着,你們早晚都是我的。”
說完,她懷裏揣着一些寶貝東躲西藏,好不容易避人耳目跑了出來。
回到房間,她心裏美滋滋的,眼睛放光的看着懷裏的東西。
太好了,明天先将這些東西變賣了,她就有錢準備嫁衣了。
殊不知,珍寶庫外,羽公子和唐初瑤及楚天宸三人負手站在暗處,目睹了這一切。
唐初瑤走到雲煙剛剛躲藏的地方,拾起了一條破碎的不料,冷哼一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見唐初瑤将碎布料收起,羽公子十分不解。
“唐姑娘這是……”
話沒說完,唐初瑤便莞爾一笑道:“這可是雲煙偷盜的有力證據,可得仔細收着。”
聞言,他這才明白用力,看向唐初瑤的眸光越發閃亮了。
翌日清早,雲煙都來不及請示徐夫人,便揣着東西出了門。
一路上竟然莫名的順利,連一個上前問候的人都沒有遇到。
出了徐府,她直奔最近的一家當鋪而去。
“老闆,我這裏有好東西,你收不收?”
聞言,當鋪夥計微微擡眸,上下掃了一眼雲煙的穿着打扮,眼皮垂下便沒再擡。
“收,什麽東西先拿出來瞧瞧。”
說着,他一邊撥弄着算盤,一邊敲了敲旁邊的桌子,全然沒把雲煙放在眼裏。
聞言,雲煙臉色扳起,但一想到東西還在手,便忍了,一把将手裏的珠寶攤在了桌面上。
“你瞧瞧吧,值多少錢?”
珠寶放下的那一刻,老闆擡眸撇了一眼。
隻一眼,他頓時就挪不開眼了,嘴角的都跟着顫抖了幾下。
這些東西随便一樣都價值連城!
店夥計有些拿不住,連忙正色道:“姑娘,你先等等,我去喊我們的掌櫃的出來掌掌眼。”
不一會,當鋪掌櫃走了出來,手裏還帶着一塊放大鏡。
待他看了桌上的珠寶後,整個臉色變得凝重異常。
“這……姑娘,這些東西哪裏來的?”
聞言,雲煙神色一緊,連忙拿着衣袖掩住了珠寶。
“掌櫃的,你就說收不收就行了,收的話給個價就成。”
此時,一旁的夥計也面色沉重,連忙上前附到掌櫃的耳邊道:“掌櫃的,這些東西怎麽看都像是羽公子的,這姑娘也是做不出個所以然,莫非是偷的?”
聞言,掌櫃的眉頭緊鎖,微微點頭示意。“十有八九是偷盜所得,這裏有一部分還是羽公子高價從我們這裏買走的呢!”
說着,當鋪掌櫃略有深意的瞥着雲煙。,
感受到店鋪掌櫃不善的眸光,雲煙心下一緊。
一陣心虛襲來,她惱羞成怒,上前就把當鋪掌櫃身側的夥計拉扯出來,揚手就是一巴掌。
“你們說什麽呢,誰偷東西了?”
“你……”
夥計莫名挨了一巴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下子爆發了。
“這些東西一看就是徐府羽公子的,你還說不是偷來的,難道還是羽公子送給你的不成,也不瞧瞧自己長什麽樣!”
聞言,雲煙臉頰一陣燥熱,眼睛猩紅一片。
“你們可别狗眼看人低,這……這些就是羽公子送給我的。”
一時間,當鋪内動靜極大,周圍的商戶也都湊了過來。
“喲……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就是一個姑娘拿着羽公子的東西來當鋪,說不出東西的來源,當鋪掌櫃擔心她是偷盜所得。”
不一會,當鋪的動靜便傳的大街小巷人盡皆知。
徐府,羽公子坐在前院賞花之際,府中小厮神色慌張的跑了過來。
“公子,雲煙姑娘在外與當鋪老闆起了沖突,我們要不要……”
“且慢!”
羽公子打斷小厮的話語,深邃的眉眼微微眯了起來。
“這件事切莫聲張,你現在替本公子去找一下當鋪的夥計,等到雲煙偷盜一事落網之時,讓他出來做證人。”
聞言,小厮先是驚愕不已,随即欣然點頭。
“是,公子!”
這雲煙仗着公子的寵愛,在府裏已然是嚣張不已。
這會竟敢偷盜公子的東西,真真是自尋死路。
街上,剛從當鋪出來的雲煙,怒氣還未全消,懷裏揣着财寶,心下惴惴不安。
這些東西一時半會也脫不了手,換不成銀子,她如何出嫁呢!
心中苦惱,她一路又走到了日前逛過的成衣鋪子前。
擡頭之際,雲煙心中的怨憤陡然飙升,瞳孔瞬間擴張,眼白血絲暴起。
不行,不管怎麽樣她也要風光出嫁,不然以後還怎麽在徐府立足。
心下一橫,她拿着絲巾掩住口鼻一頭紮進了成衣鋪。
借着鋪子裏挂着的衣裳,她巧妙的躲過了店裏的夥計和老闆年來到了他們的後院。
後院裏,一些剛剛漂染好的昂貴真絲不料晾在天井。
雲煙一進去震驚不已,都忘記了掩住口鼻,伸手就朝着衣料摸去。
“這麽好的料子,若是做成嫁衣該多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