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外有了些腳步聲靠近,楚天宸立馬警惕起來,走到門邊。
隻見,雲煙披頭散發,輕羅曼裳的徐徐走來,他頓時就蹙起了眉頭。
不料,她經過他的房門的時候并未減緩腳步,而是快速離去,楚天宸這才擔憂的盯着唐初瑤的客房門。
也不是去找初瑤?
心中疑惑,他繼續看了看,這才發現雲煙朝着羽公子下榻的房間走去,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就不管他們什麽事了。
掩上房門,他繼續回到床榻打坐休息起來。
隔壁不遠處的羽公子房間薄弱的燈光透過油紙窗戶映射出來,在雲煙細嫩的臉頰上投下一片柔光。
“羽公子,您睡了嗎?”
房門外,雲煙溫柔的詢問着,聲音透着柔情蜜意,甜絲絲的。
聞言,羽公子一臉好奇,慵懶的拉伸了一下脖子,這才開了門。
“誰呀?”
門一開,他便瞧見雲煙一襲薄衫,裏面的肚兜若隐若現,無奈,他立刻别過臉去。
“是你呀,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聞言,雲煙巧笑一下,故意将胸口的衣領扯的更低,這屆露出肚兜上的一朵粉色蓮花來,身子也是下意識的朝着羽公子身上靠去。
“羽公子,我初來府上,有些不适應,心裏慌慌的,隻有在公子身邊才覺得安生。”
說着,她趁羽公子發愣,一下子鑽進了他的房間,兀自坐到他的床榻邊上。
“羽公子,今夜不如讓雲煙服侍您就寝吧!”
說話間,她香肩半露,一副撩人之姿,半卧床寝。
羽公子見狀,一張白皙的俊顔瞬間耷拉了下來,濃眉低蹙着。
“趁本公子還有耐心,你趕緊離開!别逼本公子說出什麽不雅之詞。”
說着,羽公子臉色不悅,眸底愠色漸染,連一個正眼也沒有給雲煙。
聞言,雲煙微微訝然,不明所以的坐起身來。
“羽公子,您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還用本公子明說嗎?你這副模樣,未免太過輕浮了些。”
說着,他直接轉身,不再面對雲煙。
雖說他喜歡唯美的食物,但是這種下賤爬床的人,他卻是最爲鄙夷不屑的。
聽了他一番駁斥之言,雲煙臉色愈漸發白,嘴唇咬得血色全無,眼眶微微發紅。
“羽公子,您爲什麽就不能收了雲煙呢?是雲煙哪裏不夠好嗎?哪怕隻是做公子的小妾,雲煙也是心甘情願的呀!”
說着,她一臉委屈,倔強的吸了吸鼻子,湊到羽公子跟前。
羽公子見狀,眉頭越發緊鎖,他一低眸就瞧見雲煙胸口一片春光,頓時黑了臉。
“你簡直不可理喻。”
說着,他伸手将雲煙褪至臂彎間的衣裳一扯,裹起她單薄的身子就将她推出了門外。
随即,啪的一聲,房門被關上了。
門外,雲煙吃了一鼻子灰,頓時眸光怨毒的跺了跺腳。
早晚有一日,她定要成爲這裏的女主人!
在門外登了一小會,涼風襲來,她渾身雞皮疙瘩驟起,實在扛不住了,這才回到下人們住的地方去了。
翌日清早,府裏就傳出了雲煙色誘主家公子不成,反被斥責的言論。
不一會,言論就傳導了徐夫人的耳朵裏。
她聽聞後,整個人都陰郁了起來,親自來到了雲煙的住處。
“雲煙,你出來。”
房間裏,雲煙才剛收拾好,就聽到外面徐夫人怒不可遏的聲音,心下一慌,連忙跑了出來。
“夫人,您找我?”
徐夫人見雲煙一出來,揮手就是一巴掌。
“賤人,你竟敢勾引我兒子,你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奴婢,奴婢就應該有奴婢的樣子,恪守本分,不要妄想飛上枝頭,若再有下次,我決不輕饒。”
結實挨了一巴掌,雲煙白皙的臉頰瞬間就紅腫起來,嘴角也有暗紅色血迹顯露,一雙眸子瞬間氤氲出了水汽。
“夫人,奴婢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說着,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肩旁瑟瑟發抖,眸底陰翳的垂在眼皮之下。
等她爬在枝頭,這些欺負她的人,她一定加倍奉還。
心中暗恨,她衣袖下的手指攥的生緊。
徐夫人見她一直低着頭,态度還算誠懇,舒緩了一下情緒,這才離去。
瞧着徐夫人遠去的背影,雲煙這才揚起一雙怨毒的眸子,眯了起來,心中起來報複的怨念。
回到住處,她找來一些瀉藥藏進了衣袖,收拾好了東西,便去前廳伺候。
這時,唐初瑤和楚天宸也早早起身過來拜見徐夫人,一同在前廳閑聊着。
雲煙站在一旁小心伺候着,見徐夫人對唐初瑤的熱絡勁,心下嫉妒不已。
手裏的瀉藥包磨蹭了兩下,一狠心,她趁人不注意,去到了後堂。
四下瞄了一下,确定無人了,她這才匆忙的将手裏的瀉藥倒進了茶杯中,心中暗暗得意。
待到藥粉完全溶解,她佯裝内急,放下東西就躲到了屏風後面。
果然,不一會,就見另一個與她同住的丫鬟雲夢走了進來,端起茶杯就朝着前廳而去。
按照徐夫人的習慣,她的杯子是專用的,雲夢也是長伺候左右的,熟練的将茶杯遞給了徐夫人。
果然,徐夫人喝完後,不出片刻,肚子裏就傳來一陣翻江倒海的咕噜聲。
“哎喲……我這肚子。”
話沒說完,就是一陣絞痛襲來,徐夫人頓時就疼得面色蒼白,滿頭大汗。
不一會,她嘴唇都開始泛出青紫色,召開丫鬟攙扶着進了茅房。
一來二去折騰了好幾趟,直到她嘴角開裂脫皮,渾身沒勁的斜躺在軟椅上。
羽公子一臉費解,擔憂不已。
“母親,您這是怎麽了?鬧肚子鬧的這般兇猛?”
說着,他趕緊取來一床薄毯覆在徐夫人身上,又替她掖了被角。
不行,他母親年歲愈長,再這麽折騰下去恐怕會撐不住。
心中一焦慮,他踱着步子在前廳裏走來走去。
“母親,你等一下,我這就去将大夫請來。”
說着,他急匆匆出了房門,還不忘囑咐守門的丫鬟。
“照顧好老夫人,我馬上回來。”
正巧,唐初瑤迎面便撞上了着急忙活的羽公子。
“羽公子?你這急急忙忙的是要上哪兒去?”
見到唐初瑤,羽公子仿佛見到了救星。
他緊蹙的眉舒展開來,卻又立馬蹙起來。
“唐姑娘,我母親病了,我準備去大夫替我看看她這是怎麽了。”
羽公子連語氣中都帶着焦急。
見此情形,唐初瑤也嚴肅起來,連忙攔住他急切的步伐。
“你不要慌,待我這就去看看令夫人的情況再說。”
聞言,羽公子眸光一亮,又驚又喜道:“唐姑娘會醫術?”
“嗯,略通一二。”
說着,她小聲附在一旁楚天宸的身側耳語兩句,便随着羽公子折回潛艇人。
這時,楚天宸迅速将她平日施針布藥的東西準備好,趕忙跟了過去。
一路上,羽公子将徐夫人的情況說了個大概,直聽的唐初瑤眉頭緊皺。
畢竟徐夫人上了年紀,這樣一頓折騰,很難說不會出什麽意外。
二人神色凝重的來到前廳。
此時,徐夫人臉色憔悴蒼白,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
唐初瑤将藥箱放下,她伸手扒開徐夫人眼皮看了看。
“脫水了!”
說着,她又立刻從藥箱中取出一包銀針,手法幹淨利落,沒一會便将數枚銀針紮在徐夫人手臂要穴上。
漸漸的,徐夫人呼吸沒有那麽急促了,也沒再有幹嘔腹瀉的症狀了。
這下,唐初瑤和羽公子這才松了口氣。
“唐姑娘,我母親她……”
沒等羽公子說完,唐初瑤迅速擺手示意他噤聲。
“借一步說話!”
她将羽公子帶到桌邊坐下,一邊在紙上寫着藥材名字,一邊說道。
“你小點聲不要打擾她休息,她現在還很虛弱。”
聞言,羽公子點了點頭,放低了聲音。
“唐姑娘,我母親她沒事了吧?”
“暫無大礙!”
唐初瑤将最後一味藥材寫下,點了點頭。
“不過令堂現在身體十分虛弱,你按照我寫的這張藥單去抓藥,一日三次煎水服下,數日後便可痊愈。”
說着,她将藥單遞給羽公子,仔細叮囑着。
羽公子将藥單接過來仔細端詳片刻後,便揣進懷裏。
爲了避免再出意外,這藥他決定親自抓熬!
“好的唐姑娘,我會照做的。隻是想多問一句,我母親爲何會突然腹瀉不止?”
聞言,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尚在昏迷的徐夫人,唐初瑤神色頗爲凝重。
“應該是誤食了一些導緻腹瀉的食物或是藥物,夫人之前可食用過什麽東西?”
“食用過什麽?”
聽到這,羽公子突然想到什麽,他猛的拿起桌上的茶杯看了看,裏面尚且留有小半口茶水。
他将茶杯遞給唐初瑤。
“半日之内隻喝過這杯水。”
唐初瑤結過杯子仔細嗅了嗅茶水,味道有些過分香醇。
随即,她又用舌尖淺淺抿了一點,瞳孔驟然縮緊。
這茶果然有問題!
“是這茶水裏面有瀉藥,徐夫人喝了這杯茶水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