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又興奮又害羞,颔首見臉頰染上一抹绯色。
迷迷糊糊間,她又與許墨卿纏綿了許久才依依不舍的分開了。
回家的路上,清歌摸着空蕩蕩的荷包,心裏有些忐忑。
雖然她不怕自己的娘親,但是五兩銀子可不少,她還是覺得有些懸的。
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她就看到自己娘親扳起的臉,頓時她吓了一大跳,後退了一步。
“娘?”
門從裏面被她娘推開了,曲氏遠遠的就看見清歌空手一個人回來了。
“怎麽現在才回來?讓你買的牲畜呢?”
“牲畜啊……沒買到。”
清歌又些心虛,言語間磕磕巴巴。
聞言,她娘微微蹙眉,有些不悅。
沒買到?
難道是賣牲畜的不在或者沒有牲畜了,但是清歌這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着實有些不對勁。
“清歌,爲何沒買到,出什麽事了?”
曲氏不死心,猛盯着自己女兒身後看,皺着眉。
看着真的是沒有,更急了,越過清歌身邊,沖着門外猛看。
“銀子被我丢了。”
見着她娘親這副窮酸樣子,清歌嫌惡道。
不就是五兩銀子嘛,至于這樣嗎?
好像她是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她現在也不怕了,她本來就不怕曲氏,懦弱無能的父母她一個都不怕。
等她以後嫁到有錢人了,他們不還是得奉承自己。
“丢了??”
曲氏的聲音提高了兩度,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的手。
她還不死心的翻了翻清歌的衣兜荷包。
見還是沒有,便恨不得将她衣服脫幹淨來找。
清歌見自己娘動手上來碰自己,那雙全是繭的手粗糙不已,磨得她皮膚生疼。
她吃痛,直接一把打開曲氏的手,不耐煩的怒道:“丢了就是丢了,你别碰我,弄得我疼死了!”
聞言,曲氏一臉焦急絕望,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家裏本來就沒有什麽錢,這錢跟她的命一樣。
家裏現在全靠着那一畝三分地活着,沒有了銀子,買不了牛,就等于宣判了一家三口的死期了。
家裏雖然還有錢,但是莊稼人怎麽能去買糧食過呢?那不是等着坐吃山空嗎?
外面的糧食多貴啊,他們的錢能吃多久?
一堆愁思在曲氏心頭盤旋,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無奈,她一跺腳,直接拉着清歌就要往外走。
她粗糙的手直接給清歌細嫩的臂膀磨出一道紅印子。
“什麽時候丢的,快出去找,現在說不定還在那裏沒人撿。”
聞言,清歌有些不耐煩,用盡全身力氣甩曲氏的手。
甩了兩下就是甩不開,她的力氣怎麽可能比的過曲氏。
她急了,惱怒的喊:“找不到了,你煩不煩,松開我。”
曲氏看着她的臉,絕望的流下淚。
不知道她的女兒怎麽會這麽不懂事,這錢也能丢?
這邊的動靜早就驚動了清歌她爹。
她爹沒聽清說的是什麽,隻以爲是清歌和曲氏吵起來了,忙不疊的過來就看到曲氏抹着眼淚。
清遠一驚,瞬間心頭一重,就知道出大事了。
曲氏不是一個會哭的人!
看來肯定是清歌做錯了事。
思及此,他急忙拉着曲氏的手:“這是怎麽了?”
聞言,曲氏見着清遠過來,哭的更大聲了,哽咽聲也是斷斷續續的。
“清歌把錢丢了,買牲畜的錢,全丢了。”
說到全丢了,她更是悲從中來,眼淚立刻決堤流淌直下。
清遠本就因爲年老眼睛渾濁,這會愣是瞪大了一個圈。
“什麽?”
沒等他把話說完,清歌不屑一顧,冷眼瞥了向清遠。
“不就是五兩銀子嘛,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屋裏的錢可不少呢,你們整天就知道幹農活,一點出息都沒有,什麽都不會,我真不想有你們這個爹娘,我都嫌丢人。”
清遠聽到這話,眉頭猛然一蹙,氣急道:“你怎麽這麽說話,我們是你爹娘。”
錢沒有了也沒辦法,隻能再拿銀子去買,大不了以後他們日子過得拮據點罷了。
但是他的女兒丢了銀子卻還不知悔改,簡直太令他們寒心了。
頓時,清歌眉毛倒豎,變得怒不可遏。
“給我錢,我要買東西。”
聽到這話清遠渾濁的眸子頓時清亮了不少,狐疑的盯着清歌。
這錢恐怕根本不是她丢了的,不知道花哪裏去了。
那可是足足五兩銀子,這才出去多一會就沒了!
他就這麽一個女兒,要是被人帶壞了,以後可怎麽辦?
“家裏哪還有錢,你這麽大了能不能懂事點!”
“我就要,你們對我一點也不好,我想要錢也不給我,你們兩個窮酸鬼。”
清歌撒潑的哭喊,大有不給錢就一直哭的架勢。
“沒有!”清遠厲聲道。
聞言,清歌咬咬牙,推開門前的父母,哭着跑進自己屋裏了。
身後,曲氏哭喊,“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竟生出這麽個東西來。”
說着,曲氏痛哭流涕,捏着拳頭狠狠砸着自己的胸口。
清遠見狀,歎了口氣,忙上去扯住曲氏。
“别氣了,進去睡吧,孩子大了叛逆了,光吼也是無用。”
說罷,他将曲氏扶進了屋。
清歌冷眼撇着二老,心下不服。
她是不會放棄錢,不給,她就去屋裏拿,自己家的錢她還不能動了嗎?
打定主意,她便守在父母的房門外,一直等待時機。
二老可能是氣急了,直到淩晨的點,清歌才聽見呼噜聲。
本來昏昏欲睡的她猛然一驚,心下一喜。
機會來了!
還好農家院子隔音不好,不然她就得在牆角蹲一夜了,哪能打盹呢。
她輕手輕腳的摸進了曲氏的房間,到處翻找,終是讓她翻着了。
還好錢的位置離床不近,不然她就得廢些功夫了。
成功的得了手,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将錢藏在枕頭下,這才心滿意足的睡覺了。
早晨,天空剛泛起魚肚白,曲氏和清遠沒怎麽睡就起來幹農活了。
清歌倒是一覺睡到下午才起來。
一起來,她就打扮好,興高采烈的去志高書院了。
那裏是許墨卿常常出現的地方呢!
也是趕巧,她剛去正好見着許墨卿下學。
見狀,她攏了攏鬓角的碎發,笑臉旖旎的迎上去。
“許公子!”
一聲莺啼般婉轉的嗓音響起,頓時吸引了許墨卿的全部注意力。
他見着清歌穿金戴銀的樣子,昨日又出手闊綽,心頭便激動不已。
她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的農女,既然這樣,他更要好好利用了。
勾起一抹帥氣的笑容,許墨卿搖着這扇款款而來。
“你來了,怎麽在這裏等我,不累嗎?”說着,他伸手捋了捋清歌耳畔的青絲,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
瞬間,清歌就被他弄得五迷三道的,失了矜持。
“不累不累,隻要能見到許公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着露骨的話語,她連忙攀上了許墨卿的胳膊,二人相互依偎而立。
見狀,許墨卿一臉得意,半勾薄唇,眸底一抹狡黠閃過。
“你可不能累着了,不然我可是要心疼的。”
說着,許墨卿皺着眉,輕輕的拉起她的手撫在自己胸口,佯裝心疼。
頓時,清歌臉頰舌紅一片,一臉迷醉的仰視着許墨卿的臉。
果然,許公子心裏是有她的。
許墨卿見時機成熟,便假裝不經意的歎口氣。
聞言,清歌一愣,立馬追問:“許公子,你怎麽了,何故要歎息呢?”
聞言,他心下勾起一抹冷笑。
這個女人真是太容易上鈎了!
随後,他恢複一貫的憂郁之色。
“還不是因爲學業啊,最近得買一些書,你知道的,我最近學業繁重,走不開。”
聞言,清歌皺着眉,心疼的撫摸着許墨卿的臉頰。
昨天已經讓爹娘氣成那樣了,如果她再……
沒等她細想,許墨卿又開了口。
“沒事,我不會爲難你的,我自己想辦法。”
說完,他又是一副憂愁的樣子,還故作冷淡的将清歌從懷中推開。
感受到許墨卿的态度,清歌瞬間就急了。
“我給你買,我這就去。”
聞言,許墨卿臉上一副謙謙君子不好意思的樣子,内心早就笑開了。
爲了讓清歌對他更加死心塌地,便一臉信誓旦旦道:“等日後我有成績了,你也有一半的功勞,我不會忘記你的。”
說罷,他又伸手将清歌帶進自己的懷裏。
聲音也是越發的溫柔似水。
“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帶你去見我娘的。”
說着,許墨卿将清歌的頭攬在自己胸口,嘴角卻勾起一抹陰謀得逞的笑。
清歌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覺幸福不已。
她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眼中閃着興奮的光,她身子也越發緊貼許墨卿的胸口,二人旁若無人的膩歪在一起。
而唐初瑤這邊,近日來,食鋪大火。
她的食鋪名聲大噪,越來越多人慕名而來。
甚至有些人不遠千裏就爲來她這裏一品美食藥膳。
随之而來的便是她食材庫漸漸的短缺。
這日,正巧閑來無事,唐初瑤打算親自出門一趟選購一些品質優良的食材藥材增加庫存。
好巧不巧,她采購鋪子便在學院附近。
彼時,她剛與食材鋪老闆談好了價錢,高高興興準備打道回府。
出門就撞見了許墨卿與清歌二人摟在一起。
見,二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唐初瑤不由的打了一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