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還以爲是什麽稀罕物件呢?原來是一些便宜貨呢!”
“就是,穿得人模人樣的,怎麽這麽摳門呢!”
衆人議論不斷,紛紛朝着許墨卿投去不屑的眸光。
聞言,許墨卿臉上有些話不住,頓時就火冒三丈,将衣裙和絨花砸在地上。
“唐初瑤,你别給臉不要臉,我肯給你花錢已經是看得起你了,你别不識好歹。”
平日裏,他就連給他娘都沒這麽大方過,她還不領情,真是枉費了他一片良苦用心。
聞言,唐初瑤冷笑,眸光輕蔑的掃過怒不可遏的許墨卿。
“許墨卿,你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我有讓你爲我花錢了嗎?并且我唐初瑤需要你的擡舉嗎?”
說着,她轉身雙手展開,在店鋪旋轉一周,下颚高揚。
“瞧瞧,我這食鋪經營紅火,不說大富大貴,日進鬥金也是不在話下,會稀罕你的幾個臭錢嗎?”
聞言,許墨卿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另有些無語凝噎。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狠狠的砸着店鋪的木桌,氣得身子有些微微晃動。
明明以前就是她每日纏着他,如今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又被人當衆羞辱,許墨卿咬着牙,渾身發顫。
“唐初瑤,沒想到你也是個俗氣的女人,如此拜金,狗眼看人低。”
聞言,唐初瑤一臉淡定,十分傲嬌的勾了勾嘴角。
“是,我就是一個俗氣的人,與許公子你是雲泥之别,所以呀煩請你以後莫要糾纏我這拜金女好嗎?”
唐初瑤嘴裏客套着,卻是字字珠玑,暗諷許墨卿死纏爛打。
見唐初瑤強勢,許墨卿心下有氣無處撒,随後斂了神色裝出一副心碎的模樣。
“你簡直太傷人心了,你可知爲了給你挑選禮物,我跑了多遠的路,腳下都生了水泡,這些東西雖然不值什麽錢,可是我的心意是無價的,你怎麽能這麽糟蹋呢!”
說話間,他故意壓低聲線,讓人聽起來悲戚生憐。
果然,店鋪内一些不明真相的少女們紛紛站了出來。
“老闆娘,你這也太過分了,這位公子如此看重你,你就算事看到他的一番心意上也不該如此傷他的心啊!”
“就是,要是有人也對我這般癡情,他就算是送一根草,我也是開心的。”
聞言,許墨卿像是受到鼓舞一般,連忙泣涕連連,假意用衣袖抹淚。
“謝謝大家理解,暖了我一顆寒冷的心。”
見他如此矯揉造作,唐初瑤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将許墨卿推搡着出了店門。
“夠了,你别在這耽誤我做生意了,要惡心去惡心别人好嗎?”
許墨卿猝不及防就被推了出去,險些被門檻拌了一跤。
好在他身旁的富貴書生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他這才站穩腳跟。
“墨卿兄,我早說了,你這禮物根本就不行,你看現在碰壁了吧!”
聞言,許墨卿依舊不服氣,有些氣不過的跺了跺腳。
“啊呸,你瞧見沒?這簡直就是個潑婦,眼裏隻有錢,市儈!”
見許墨卿喋喋不休的吐槽,富貴公子有些無語,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行了,其實站在人家姑娘的角度也沒錯,就算你的心意很重,可也要送出與之匹配的禮物才行啊!難道就讓人家姑娘倒貼過來,養着你嗎?那也太沒出息了吧!”
“這……”
許墨卿被怼得啞口無言,思來想去便讪讪的閉了嘴。
算了,這世道也許就是這樣!
等他高中狀元了,唐初瑤肯定會屁颠屁颠的貼過來的。
既然人家現在不待見他了,他也懶得在這裏招人嫌。
邀了富貴書生,二人就直接離開了唐初瑤的食鋪朝着街市閑逛而去。
不等他們走遠,身後便追出好些妙齡女子。
“許公子請留步!”
聞言,許墨卿和富貴書生頓時愣住了,像是一眼後紛紛駐足回眸看去。
“姑娘?你們這是?”
不等他們疑惑完,幾個姑娘便将他們二人團團圍住。
“許公子,剛剛我看你青睐薏生齋的老闆娘,可謂用心良苦啊!”
“是啊!看得我們都好嫉妒呢!那老闆娘真是有眼無珠呢!許公子這麽好的人都看不見。”
被衣裙少女迷戀誇贊,許墨卿頓感有些飄飄然,忙斂了神色,勾了勾額前青絲。
“多謝各位姑娘謬贊,其實本公子也隻是想用一些俗氣來試探一下唐姑娘的真心罷了,沒想到她也不過如此,沒有爾等一半善解人意呢。”
聞言,幾個女子一陣驚呼,捂着半邊臉嬌羞不已。
“哪裏,公子過譽了,我們隻是爲公子鳴不平罷了。”
“無妨無妨,如今這世道知音難尋更别說紅顔知己了,罷了,罷了!”
見許墨卿一臉釋然,少女們這才放下心來。
“見公子釋懷,我們真爲公子感到高興呢!”
聞言,許墨卿故意邪魅淺笑,狹長的桃花眼不住的在面前的少女身上打量起來。
“有這麽多佳人爲在下心憂,不釋懷我怎麽舍得呢?再說了她一個食鋪小老闆,如何有資格進我許家大門呢!”
被許墨卿溫聲軟語一勾搭,幾名少女臉頰秀紅不已,欲語還休的垂着頭攪動着手裏的絲巾。
其中一個紫衣女子又害羞又興奮,她用絲巾半遮面容道:“不是許公子家裏對女子是什麽标準啊?”
“什麽标準?”
許墨卿眸光灼若的探了探紫衣女子,眼睛不由得爲之一亮。
“在下家教嚴苛,但凡是女子必不得出門跑頭露面,畢竟大戶人家的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而且在下家中母親喜歡溫良賢淑的,在下自是要順着家母的意思尋一良配才行。”
他話音剛落,周圍便響起一陣驚呼聲,幾個女子一臉興奮,圍着他越湊越近。
“沒想到許公子不僅家境優渥,還這般孝順懂事,真是難能可貴啊,不知小女子可否與許公子是否有緣呢?”
幾名女子暗自給許墨卿送着秋波,有的甚至還将随身香囊贈予了許墨卿。
見狀,許墨卿心下暗暗竊喜,一雙眸子不停的在少女們的身上打量着。
看了許久,他才主動收下了那名紫色女子遞過來的香囊。
“不知姑娘芳名?”
聞言,紫衣女子羞怯不已,“小女子名喚清歌。”
“清歌,清歌好啊!這名字溫婉細膩,和你這個人一樣,溫柔可人。”
說着,許墨卿故意拿起清歌贈予的香囊送到鼻尖用力的嗅了一口。
“嗯……真香,難怪你身上這麽香呢!”
說着,他眯着眼睛故意往清歌身上蹭了蹭。
見狀,清歌縮着脖子紅着臉,害羞不已。
許墨卿見遊有戲,膽子大了起來,伸手捋了捋清歌耳邊的青絲。
“清歌,在下看與你挺有緣的,不知道在下可以請你吃糯米紅糖粘嗎?”
聞言,清歌羞澀一笑,腼腆的點了點頭。
“那就多謝許公子了。”
見二人打得火熱朝天,一旁的富貴書生頓時酸的牙疼。
“得得得……墨卿兄,你們聊,我還是先去找别點的事幹了,省得在這裏礙眼咯!”
說完,他一揮長袖,負手就朝着鎮口的鬥蛐蛐場走去。
見狀,許墨卿這才發現他忽略了好友,又不好意思的挽留,便随他去了。
之後,許墨卿便大着膽子牽着清歌的手來到了一處小攤前坐了下來。
點了兩份糯米紅糖粘,二人吃的津津有味。
吃着吃着,許墨卿嘴角揚起半個弧度,有意試探的指了指身後的素雅軒。
“清歌,你如此知書達理,想必也是飽讀詩書之人吧!這素雅軒的文房四寶可出名了,我素來愛用它家的,你也可以試試。”
聞言,清歌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就朝着素雅軒多看了兩眼。
她雖識得幾個大字,卻并未曾上過學堂。
被許墨卿這麽一說,她一陣心虛。
“既然許公子喜歡,不如清歌送你一套吧!”
“這……怎麽好意思呢?”
許墨卿面上推脫,心底卻是一針狂喜。
這丫頭還真好騙!
果然,清歌不由分說就拉扯着許墨卿進了素雅軒,還特地挑選了一套最貴的文房四寶。
到付錢的時候,清歌微微又些猶豫,她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荷包。
這裏可是早上出門前她爹娘給她用來買畜生的錢呢!
正當她面露糾結是之色時,許墨卿輕生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暖氣。
“清歌,怎麽了?”
感受的耳際的暖流,清歌渾身酥麻,“沒事,許公子喜歡就好。”
腦子一熱,她将荷包取了下來,把裏面的銀子全數用來買下了一套文房四寶。
拿到文房四寶的許墨卿興奮不已,一把将清歌攬進了懷中,狠狠的在清歌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清歌,你對我簡直太好了,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一番情意的。”
臉頰被親,清歌頓時愣住,一顆心狂跳不止。
剛剛許公子竟然親吻了她的臉頰!
激動又害羞,清歌捂着臉頰,一頭埋進了許墨卿的懷中。
“許公子,我相信你。”
說完,二人便你侬我侬的依偎在了一起。
許墨卿撫摸着清歌柔順的青絲,一臉得意。
“放心,日後帶我考上狀元,便用把人大轎迎你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