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蘆花才進屋就看到桌子凳子四腳朝天,房間裏淩亂不堪。
“哎喲……我的小祖宗啊,你這是幹什麽呀?”
周蘆花一邊順着桌椅闆凳順好,一邊拉過唐箐箐坐到桌子邊。
此時,唐箐箐臉色通紅,見周蘆花一來,眼淚水吧嗒吧嗒就直往下掉,她一下子就撲進了周蘆花的懷中。
“娘,唐初瑤那死丫頭又欺負我。”
見她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周蘆花也不問原因,心疼的不行。
她伸手不停地撫着唐箐箐的背,一口黃牙呲得嘎吱作響。
“箐箐不哭,娘會給你報仇的。”
說着,她目露兇光,朝着唐初瑤家的方向眯了眯眼睛。
此時,正在跟公孫澈閑聊的唐初瑤莫名的就脊背一涼,縮了縮脖子不甚在意 。
“公孫公子這次來寒舍是有什麽事嗎?”
她可不相信别人單純就是爲了來看看她的!
果然,公孫澈嘴角一揚,伸手拍了幾下,“唐姑娘果然冰雪聰明,在下此次前來是想邀請唐姑娘參加今年的茶花會,。”
“茶話會?”
聞言,唐初瑤眉頭輕佻,有些詫異。
她的藥膳和花茶受衆群體多爲女性或者是富庶人家,這也許是個機會。
“是什麽樣的茶花會?”
“就是品茶賞花,互相交流認識的一個聚會,來人多爲這一帶的富家公子小姐們,不知唐姑娘可有興趣?”
說着,公孫澈星眸閃爍,透着滿目期待。
聞言,唐初瑤微微颔首,思緒開始飛轉,不過眨眼功夫她就恢複如常,眸底卻多了一絲絲睿色。
她的藥膳和花茶受衆群體多爲女性或者是富庶人家,這也許是個機會。
“當然有興趣,多謝公孫公子特來相邀。”
見唐初瑤答應,公孫澈頓時欣喜若狂,連忙朝着一旁邬童勾了勾指尖。
“快,請柬拿過來。”
邬童見狀,連忙将懷中紅色請柬遞了過去。
公孫澈順勢就送到了唐初瑤跟前,臉上的喜悅之色溢于言表。
“那到時候在下就在茶花會上恭候唐姑娘了。”
“好!”
才剛手下請柬還沒捂熱,就被一旁黑着臉的楚天宸搶了過去。
“去什麽去,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有什麽好去的!”
扯過唐初瑤,他直接橫在了公孫澈的跟前。
卻不料,唐初瑤一臉不爽,直接扣住他的肩旁,一個翻轉,就将他整個人翻轉過來,面對着她。
“楚天宸你管的也未免太寬了吧,這次我還非去不可了。”
“你……”
楚天宸氣結,竟有寫無語凝噎,他黑着臉不再理會唐初瑤,轉而伸手擰住了公孫澈的衣領。
邬童見狀,心下一緊,正欲上前與楚天宸動手,卻被公孫澈單手攔住。
“無妨,楚公子并無惡意。”
聞言,邬童這才悶聲退下,隻是一雙眸子警惕萬分。
這姓楚的要是敢動他家公子分毫,他必定手撕了這家夥。
一旁,楚天宸輕蔑的掃了一眼邬童,嘴角冷勾半個弧度。
就這廢物還敢在他面前耍橫?
心中不屑,他絲毫沒将邬童放在眼裏,轉而對上了公孫澈清亮的眸子。
“你……給我一個請帖!”
說着,他面露尴尬的别過臉去,隻是拽着公孫澈衣領的手絲毫未有松開的迹象。
他話音剛落,原本淡定如水的公孫澈瞬間腦門挂上黑線,分外無語。
“楚公子對這種亂七八糟的宴會也有興趣?”
揶揄兩句,他拿着手裏的玉笛敲了敲楚天宸拽着他衣領的手,眉頭微挑。
這家夥有求于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别!
手指處傳來冰涼的觸感,楚天宸這才不情不願的将手松開,轉而伸到公孫澈的面前。
“少廢話,感不感興趣是我的事。”
聞言,公孫澈薄唇淺勾,露出一抹溫潤的微笑,伸手彈了彈衣領,這才伸手朝着邬童勾了勾手指。
“既然楚公子有興趣,就給他一張請帖吧!”
“公子?”
邬童一臉震驚,非常不解,但見公孫澈再度催促,他也隻能不情不願的拿出一張請帖。
請帖不過剛從他胸口露出一個紅色的邊角,瞬間就被楚天宸攫取了。
請帖在他修長的食指和中指間夾着,随即被他屈指一彈收入袖中。
“謝了!”
聞言,公孫澈再度無語,微翹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兩下。
真是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般無恥的!
一陣腹诽,公孫澈便選擇直接忽略他,轉而與唐初瑤談天說地去了。
晨十過來,晌午用過膳,他們一直玩到的日薄西山,這才罷休。
經過邬童再三催促,公孫澈這才依依不舍的告辭離去。
臨走之時,他一步三回頭的叮囑道:“唐姑娘,茶花會一定要去哦!”
“好,一定去!”
中規中矩的應了下來後,唐初瑤才将公孫澈徹底送走了。
渾身疲乏,她一邊捶着酸疼的胳膊一邊回到院子。
前腳剛踏進門,她便感受到一道憤怒的目光淩遲着她。
擡眸看去,果然就見到楚天宸陰着一張臉,十分不悅的瞪着她。
這家夥有病吧,她今天又沒惹他,擺張臭臉給誰看呢!
越看越氣,唐初瑤正欲上前呵斥兩句,沒想到人還沒走過去,楚天宸便一甩衣袖轉背獨自進了屋。
被晾在原地的唐初瑤有些莫名其妙,一揚手懶得理會了。
她正欲回房休息之際,卻被半路殺出的周蘆花給攔住了去路。
“唐初瑤,你這個死丫頭給我站住!”
聞言,唐初瑤一怔,随即有些不耐煩的别過臉去,冷眼瞅了一下周蘆花。
“大伯娘,你這又是抽的什麽風?”
她招待客人一天夠累了,真的不想應付這些破親戚了。
見唐初瑤停下腳步,護着她的人也都離開了,她膽子頓時就肥了起來,雙手一提插在她圓柱般的腰上。
“你今天是不是欺負我們家箐箐了?”
“哈?”
唐初瑤小嘴半張,半條眉毛高挑入鬓,一臉的驚愕。
“誰欺負你們家箐箐了?你可别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們家箐箐勾引男人未遂,自己丢了臉面,怎麽還怪到我頭上來了?”
說着,唐初瑤冷面無情,越過周蘆花就朝自己房間走去。
不料,周蘆花氣急敗壞,反手就朝着唐初瑤的頭發抓去。
“死丫頭,還不承認,今天我就要爲我家箐箐讨回一個公道。”
聞聲,唐初瑤眸光一凝,耳尖微動,聽着身後人的動作。
就在周蘆花手要拽到她頭發的瞬間,她一個偏頭彎腰,随即一個旋腿橫掃,瞬間就将周蘆花撂倒在地。
“哎喲……”
一陣慘叫聲傳出,周蘆花摔了一個狗吃屎,肥碩的臉頰沾了一地的灰塵。
不等她開口咒罵,唐初瑤就一腳踩在了她的脊背上。
“周蘆花,我警告你,别沒事找事,否則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說完,她一臉嫌惡,蹭了兩下腳尖,這才回了房。
見她走遠,周蘆花趴在地上這才嚎啕大哭起來,雙手不住的捶着地面。
她們老唐家到底是作了什麽孽啊,竟然養出這麽一個惡魔!
哭了好半天,也沒見有人出來幫忙,她索性就爬了起來。
不行,這死丫頭氣焰太嚣張了,再這麽下去,她們還要不要活路了?
思及此,她猛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也不顧頭頂着雞窩般的發髻,就沖到了趙氏的房間。
“娘啊,您快出來啊,這日子怎麽是沒法過了呀!”
聽到門外鬼哭狼嚎的叫門聲,躺在床上休息的趙氏是滿臉不悅。
“叫死啊,吵得人心煩。”
她這尾椎骨還沒好呢,家裏就雞犬不甯的。
見趙氏中氣十足,周蘆花連忙大步推門走了進去,不由分說的就湊到趙氏的床邊坐下來。
“娘,你可不知道啊,唐初瑤那死丫頭多過分啊!”
她話剛說到一半,身子卻被趙氏一腳踹下了床。
“滾遠點,一聲邋裏邋遢的,把我床都弄髒了。”
聞言,周蘆花這才颔首打量起自己一身來,還真有些尴尬不已。
随即,她縮着手,恭敬的侯在床邊上,隻是臉上依舊不忿。
“娘,那唐初瑤最近可發達了,她那店鋪日進鬥金,也不見她來孝敬您,您看你傷成這樣,她都不來慰問一下,這見人心多薄涼啊!”
周蘆花鉚足了勁挑撥着趙氏,言語間誇大其詞,聽得趙氏是一愣一愣的。
“真有這事?”
“是啊,比珍珠還真呐,這死丫頭就該天打雷劈了才幹淨呢!”
惡毒的咒罵聲是一句接着一句,聽得趙氏也是勃然大怒起來。
“豈有此理,太不像話了,不行,必須給她個狠狠的教訓才行。”
聞言,周蘆花心中暗喜,連忙附和起來,“就是,就是!”
隻見趙氏陰起一雙吊梢眼,雙手撕扯着被角,一臉的壞心思。
“蘆花,聽說那死丫頭的鋪子是做藥膳賣的吧?”
“是啊,怎麽了?”
聽趙氏提到這裏,周蘆花很是費解。
難道她娘想吃藥膳了?都什麽時候了,還想着吃呢!
見周蘆花嘟噜着嘴,小聲嘀咕了起來,趙氏抄起身後的枕頭就砸了過去。
“你嘀咕啥呢!”
怒喝一聲,趙氏對着周蘆花一陣翻白眼,随後沒好氣的說道:“我的意思是從她的藥膳裏做文章,最好讓她爲此坐牢去,這樣豈不是幹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