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步子也顯得輕浮了許多,她思維依舊清醒。
恐怕是喝混了酒,這才讓她有些微醺,不過也不礙事!
輕輕按摩了一下右手的虎口,幾個深呼吸之後,她眸光再次清亮如寒星,腳下也穩當了許多。
“杏香酒行,不虧是酒業中的龍頭,果然實力雄厚!”
“唐姑娘過譽了,不過是經營得久了,有些心得罷了。”
說着,公孫澈将唐初瑤引到了酒坊休息的内間屋子。
屋裏放有軟榻,可以供人休息。
軟榻旁邊還有一個冰窯,裏面的冰塊又多又大,向外冒着汩汩寒氣。
“呼……”
寒氣萦繞,唐初瑤渾身毛孔舒張,分外涼爽。
“這裏竟然還有個冰窖?”
“不錯,這是專門儲存冰塊用的,配合那些果酒之類的可以清熱解暑。”
公孫澈指着冰窖,随後從旁邊取出一個小小的鏟子,一手拿着鏟子一手拿着棉布,把冰塊都鏟在了
棉布上。
伸手感受着絲絲涼意,唐初瑤貪念着一股惬意。
“嗯,這個好,要是在炎夏能喝一口這冰的酒,那可真是舒坦。”
說着,她便從棉布上捏起一小塊冰,用指尖感受它的涼爽,但不一會它就化成了一灘水。
“放冰塊的酒我們也有,一點特殊東西放入酒中才能放入冰塊,我這就取過來讓姑娘品嘗。”
話音剛落,公孫澈就用杯子倒了一點酒。
還弄來了一些花蜜,将其倒入杯中,再将棉布上的冰塊倒入其中,拿着竹簽攪拌着。
一小杯的酒配了花蜜和冰塊後變成了一杯冰酒,冒着白騰騰的寒氣。
“姑娘請品嘗。”
調試完後,公孫澈把酒杯遞給唐初瑤,随後他又爲自己調試了一杯。
“嗯,這酒甜甜的,冰冰的,是一款夏天喝的酒。”
唐初瑤直接喝完杯中的酒,冰塊落入杯中發出叮當聲,一臉暢快。
涼意從她的嘴灌入,淌過她的咽喉,再到燥熱的胸口,刺激着她渾身的每一個毛孔。
她不禁眯起了眼睛,腦海中浮現出燈火酒綠的酒吧。
這酒的滋味就跟現代人喝的雞尾酒差不多。
在酒莊玩了小半天後,公孫澈讓邬童把這裏都收拾了一遍,恢複如初。
“這裏你已經差不多參觀完了,玩了這麽長時間,也餓了吧,不知在下是否有榮幸請姑娘到寒舍吃頓便飯?”
“額!不會吧!我隻是來看一下酒莊的,吃飯就免了吧!”
唐初瑤面露尴尬,不停地擺手和搖頭,出了酒莊一副要回去的樣子。
她原本也沒打算留下吃飯!
卻不料,公孫澈立刻就是一副失望的模樣,低垂着眉眼。
“既然來了一趟,幹嘛不到在下家坐一坐,我們往後也是要一起做生意的,吃頓飯也沒關系吧!莫非姑娘是嫌棄在下?”
聞言,唐初瑤一臉爲難,思來想去,輕歎了一口氣。
“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在推辭就太失禮了,就去你家吃頓飯吧!”
見唐初瑤嘴角松動了,公孫澈立刻眉開眼笑。
“好,在下立刻去安排,姑娘在此稍作等候。”
公孫澈就帶着唐初瑤在庭院裏坐了會,讓她在這先等待一會,随後安排了邬童準備晚膳。
邬童亦是雷厲風行,轉身一口氣跑到了莊園的後廚。
“都給我聽着,今天來了貴客,把各種各樣的山珍海味盡管都上上來,千萬别給我搞砸了。”
邬童在後廚把事情吩咐了下去,然後又特意讓後廚的人根據唐初瑤的口味做了果茶。
不一會,公孫澈端着一壺茶走到了唐初瑤旁邊,拿起酒杯給她到了一杯果茶。
“唐姑娘,聽說你鍾愛果茶,不知這能否合你意?”
唐初瑤接過,淺嘗了一口,嘴角不由的陷進去兩個小酒窩。
“這果茶很好喝,馨香可口,十分好喝。”
随即,她便喝的津津有味,不一會一杯果茶就見了底。
公孫澈在一旁陪着她一起喝,見她笑的明媚,心情也格外舒爽。
酒莊堂屋,公孫夫婦大老遠就聽到了府裏人議論紛紛。
說是他們家兒子帶了一個女子回來呢!
這麽稀奇的事,他們得去看看才行!
二老急急忙忙的尋了過來,欣喜的表情挂滿臉上。
晚膳期間,唐初瑤跟着公孫澈來到了大廳,廳堂内高位做着一對和藹的老年夫婦,
他們眯着眼睛,隔老遠就伸長了脖子朝着門外乞望着。
“兒啊,來了!”
見到公孫澈進門,他們下意識就得朝着他身後看去。
尤其是他娘扈氏,三兩步就迎上前來一把将公孫澈拂到一邊。
“喲……真是個好姑娘,長得眉清目秀的,渾身充滿了靈氣,真好,真好。”
扈氏拉着唐初瑤就贊不絕口,弄得唐初瑤一陣尴尬。
“公孫夫人好,在下唐初瑤,初來府上多有叨擾!”
見她說話大方得體,高坐上的公孫勝亦是分外滿意,捋着胡須點點頭。
“好好好,賢良淑德,端莊得體,不錯不錯!”
公孫澈見唐初瑤甚合雙親的意,心下越發堅定起來。
唐初瑤就是他心儀的女子!
掠過公孫澈,扈氏一把就抓住了唐初瑤的手,将她拉到桌前坐下。
“姑娘,我看你第一眼就倍感親切,不知姑娘年方幾何?可有婚配?”
聞言,唐初瑤被這一頓說辭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竟不如何應對。
“夫人這是何意?”
見唐初瑤疑惑,扈氏這才意識到有些倉促了,連忙掩嘴淺笑,轉移了話題。
“我這兒子以前就跟不開竅一樣,從來沒有把朋友帶回來玩,今天還是頭一回見呢?所以我有些激動,唐突了。”
聞言,唐初瑤這才釋然,也大方了起來。
“夫人說笑了,令公子熱情好客,生性随和,朋友一定不會少的。”
一旁,公孫澈聽到唐初瑤的誇贊,心裏一陣激動,眉目間也多了些得意之色。
扈氏見狀,瞬間變心知肚明。
她這傲嬌的兒子恐怕是對這姑娘動了心思了。
随即,趁着晚膳還沒上齊,扈氏故意拉扯着唐初瑤閑聊了起來。
“唐姑娘謬贊了,我這兒子啊朋友卻是不少,但是知音卻寥寥無幾。”
說着,她佯裝失望,屢次歎息。
“不知何時才能給我們二老娶上個兒媳婦呢!”
這話一出,唐初瑤薄唇淺勾,伸手拍了怕扈氏的手背。
“公孫夫人不必憂心,令公子一表人才,品味不俗,想要嫁他的女子可不在少數哦!”
說着,唐初瑤狡黠的瞥了一眼公孫澈。
就以他在她家店鋪那招蜂引蝶的勁,還怕找不到媳婦?
聞言,扈氏一臉激動,緊握着唐初瑤的手,那是越看越歡喜。
“姑娘說的可是真的,不過像姑娘這般好的,也是有不少追求者吧!”
話頭引到唐初瑤的身上,扈氏故意朝着公孫澈使着眼色。
她這兒子不開竅,她這個做娘的總得幫一把才行啊!
果然,唐初瑤聽到這裏,微微有些害羞。
“我不過是一介鄉野女子,哪裏有什麽追求着呢!”
說到這裏,她莫名的就有些心虛,腦海裏竟然浮現出出天車那副霸道蠻橫的模樣。
聞言,扈氏越發激動了。
“姑娘可别自輕,我看你就是個好姑娘,誰能娶到你定是不小的福分呢!不知姑娘心中的如意郎君是什麽樣子的呢?”
“如意郎君?”
唐初瑤有些頓了頓,心中對這個問題毫無頭緒。
隻是莫名的楚天辰的模樣又在她面前亂晃,擾得她有些心煩。
楚天宸不是霸道嗎?那她就偏要喜歡溫柔的!
“我覺得至少應該是溫潤如玉的少年,熱情陽光,待人真誠不拘小節的吧!”
聽到這裏,一旁,公孫澈臉頰上的笑意越來越深,眸底的星光都熠熠生輝。
這描述和他簡直如出一撤!
莫非唐姑娘對他的心思也如他對她這般?!
正在他興奮不已的時候,邬童攜着一種侍女端來了晚膳。
“老爺夫人,晚膳備好了。”
聞言,扈氏揮了手,将唐初瑤拉着來到她的身邊落坐。
“姑娘,你頭一次來我們家做客,我也沒什麽東西好送你的,就這紫水玉送給你,希望你别嫌棄。”
難得他兒子有個中意的,得趕緊套牢了!
說着,扈氏便将手腕上稀有的紫水玉镯取下帶到了唐初瑤的手腕上。
見狀,唐初瑤有些惶恐,連忙褪了下來。
“使不得,公孫夫人,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受。”
倒不是她沒見過世面,隻是她無功不受祿,哪有去别人家做客又吃又拿的!
唐初瑤堅決不要,卻被扈氏緊緊握住了手腕。
“姑娘,我一見你就特别喜歡,都恨不能認你做幹閨女呢!你若是不要,就太不給我面子了。”
說着,扈氏佯裝有些生氣,嘴角微微下拉着,眼角卻一刻也沒有挪開。
無奈,唐初瑤便不再推辭,任由紫水玉镯由重新回到她的手腕。
端着唐初瑤白皙柔嫩的手腕,扈氏這才舒展眉頭,笑的燦如夏花。
“這就對了嘛!你看你這宛若玉雕的手腕,就适合這種上等的玉镯相稱。”
瞥了手腕見透亮的玉镯,唐初瑤有些别扭,面上依舊恬淡挂着笑意。
“多謝公孫夫人厚愛!恭敬不如從命了,着玉镯我會好好愛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