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瑤懷中的秋花見狀,猛然一顫,驚恐的雙手捂住了嘴巴。
“朱黑子要咬舌自盡!”
她話音剛落,唐初瑤也驟然測眸看起,一個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她倒不是擔心朱黑子自殺,而是擔心他的自殺會連累到其他無辜之人。
下意識,她就朝着楚天宸驚呼了一聲:“快阻止他!”
聞言,楚天宸一個健步飛躍到朱黑子的身邊,擡手就捏住了他的下颚。
随後,就聽到咔嚓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伴随着朱黑子疼得嘶啞的慘叫。
他的下颚生生被楚天宸給卸掉了?!
顫抖着雙手,他驚恐的摸向已經失去知覺得下颚,再瞥了一眼殘缺的腿,倍感羞辱。
他朱黑子雖不是什麽名門望族子弟,但是在這附近也是一号人物,今日竟然受此等羞辱,活着簡直比死還難受。
思及此,他定睛在一旁的石柱子上,心一橫就撞了過去。
衆人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奈何,朱黑子頭離石柱子還有半寸的地方,整個人就定在了當場,不能動彈了。
此時,唐初瑤這才捏了一把冷汗,将手裏的銀針緩緩收回。
再看朱黑子,腰間胸口多了數根銀針,根根沒入血肉,泛着銀光。
秋花見狀,連忙爬了了過去,将唐初瑤拉離朱黑子。
“老闆娘小心!”
聞言,唐初瑤側眸莞爾一笑,伸手拍了怕秋華顫抖的肩膀。
“不礙事的,别擔心,我已經用銀針封住了他的幾處大穴,防止他再尋短見。”
“哦,原來如此。”
這下,秋花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見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楚天宸揚了手,招來了如風。
“将他們一幹人等送去衙門,我們随後就到。”
聞言,如風恢複昔日的愣毅,抱拳點頭後便帶着一種便衣将幾人押解到了縣衙裏。
鳴冤鼓聲響起,衙門的守衛趕緊出來。
“何人擊鼓?”
不料,如風稍稍亮出腰牌,守衛官兵就吓得臉色慘白,連忙前面開路。
一路進了衙門,縣令也急急忙忙迎了出來。
隻一眼,他便瞧見了人群裏的唐初瑤,也沒管身份場合連忙走了過來。
“唐姑娘,你怎麽來了?”
讓人看了坐,縣令這才擡眸掃了一眼堂下之人,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說來。”
聞言,不等如風開口,唐初瑤率先站了起來,朝着縣令恭敬的鞠了一躬。
“縣老爺,民女唐初瑤狀告朱黑子,他喪盡天良,強暴了郭晴雯在先,現在又綁架秋花勒索我,如今罪犯已捉拿,還請縣老爺明鑒。”
唐初瑤義憤填膺,緊皺眉頭。
看向一旁跪坐在地上的朱黑子,她滿眼都是怒火。
聞言,圍在縣衙外的百姓也紛紛議論起來。
“呀!這朱黑子平日裏就欺行霸市的,這下終于受到懲戒了。”
“是啊!真是大快人心啊!”
聽到堂下的聲讨聲,縣令下意識也偏向了唐初瑤。
“好,朱黑子竟幹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待本官查明,按照律法本官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縣令右手握着驚堂木,左手拿着文書,端正地坐在公堂之上,睥睨看着衆人,威風凜凜。
“來人,将要犯壓上來,讓本官好好審一番。”
說着,啪的一聲,縣令狠狠地将驚堂木拍在桌子上,等候罪犯到來。
兩個官兵壓着朱黑子,直接讓他跪到了縣令面前。
又是一聲拍案驚響,縣令濃眉直插入鬓,不怒自威。
“堂下犯人,報上名來!”
聞言,朱黑子一臉驚懼,雙手捧着下颚無聲的搖着頭。
見狀,縣令吹着胡子,身子前傾,“爲何不言,竟敢藐視公堂?”
此事,楚天宸掩嘴輕輕咳嗽了兩聲。
“大人,他的下颚被卸了,不能說話。”
聞言,縣令臉上一僵,随即有些無語的揮手招了衙役。
“去,給他接上。”
隻見一位衙役,上前伸手咔擦兩下,就将他的下巴扭回原樣。
這時,縣令這才眯起了眼睛,手指着朱黑子,沉聲道:“就是你?朱黑子你還不快如實招來。”
“大……大人,冤枉啊!我是被冤枉的,是被她冤枉的。”
朱黑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說話都不利索,手指指着唐初瑤抖個不停。
聞言,縣令臉色一闆,看着朱黑子,說道:“哦?有冤屈?有何冤屈盡管報上來。”
“大人,您看我這可憐的雙腿都殘廢了,哪也去不了,做出這等事來更是不可能,所以我是被冤枉的,還望大人能爲我做主啊!”
朱黑子跪在地上給縣令磕頭,露出白布包紮的雙腿,手還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唾沫星子飛出去老遠。
門外的百姓都把這盡收眼底,都踮起腳尖扯着脖子望裏看。
“喲,難道真的是冤枉的?都殘廢了哪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姑娘肯定是冤枉人,朱黑子如此可憐,大人,您就行行好吧!給他個公正。”
“朱黑子是被冤枉的,還他公道。”
一時間,門外的百姓就像牆頭草似的,臉上又全挂着可憐之色,開始替朱黑子打抱不平。
“哼,你既然有冤屈,那就讓秋花來當這個證人,上來吧!”
唐初瑤嘴角上揚冷哼一聲,對不明是非的人嗤之以鼻,一把抓了秋花的胳膊,把她拉了上來。
後面朱黑子的幾個兄弟也屁颠屁颠跟着秋花上了堂。
縣令一拍驚堂木,眼睛直勾勾看着秋花,說道:“堂下婦人,你有何證詞?快快報上來。”
“他沒有冤屈,這些肮髒的事都是他幹的。”
秋花上來就一臉憤怒,眼神中充滿了堅定,沒有望朱黑子一眼。
聞言,朱黑子眼珠子都快跳了出來,一臉不可思議看着秋花。
這賤人居然要把他給出賣了?!
“秋花,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氣,是不是?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回家就娶了你,不要再生氣了,你把事情說清楚。”
朱黑子頓時慌張起來,連滾帶爬到了秋花旁邊,抱着她的腿,一臉央求看着她。
“哼!”秋花冷笑一聲。
任由朱黑子的搖晃,她的腳都沒有移動半分,臉上全是失望,她早已死了這條心。
官兵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朱黑子往回生拉硬拽才把他拉回原位。
朱黑子在地上被拖回來,身上全是灰塵,心中已萬念俱灰,而他臉上全都是絕望。
“大人,一開始事情是這樣的……事情大概就是如此了。”
秋花說出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說完,她的眼淚還在眼眶裏打着轉,拭去眼淚,目光再次堅定。
跪在秋花後面的幾個共犯低着頭,額頭的水珠清晰可見,手不自覺地打起哆嗦。
“秋……秋花姑娘說的句句屬實,都是朱黑子的主意,我們隻是被迫,一切都怪朱黑子,和我們沒關系。”
“對對對,我們也是被迫的,是無意的。”
朱黑子的幾個狐朋狗友都站起來撇清了他們的關系,一臉無辜。
他們可不想被朱黑子連累,去蹲牢獄!
聞言,朱黑子呆住了,眼神木愣。
這就是他兩肋插刀的好哥們?
突然,他滿臉猙獰,朝着唐初瑤他們張牙舞爪,掙脫束縛要撲上去。
“賤人,都是你,都是你!”
“啪!”
縣令一拍桌子,連忙看向官兵們,說道:“快把他按住,休要讓他再傷人。”
幾個官兵三下五除二就把朱黑子就按到在地,順手拿來了廷仗将他插在地上,不可動彈。
“你……你們!老子都記住了,還有你唐初瑤,老子下輩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們都不得好死。”
朱黑子趴在地上大吼大叫,眼中布滿血絲,怒目掃視着周圍的一群人,咬碎了牙齒,嘴中流出鮮紅的血液。
“大膽,公堂之上竟敢口出狂言,哼哼,你就老老實實在牢房吃好睡好吧!再有什麽歪心思就闆子伺候。”
縣令冷笑一聲,眯起眼睛看向朱黑子。
一旁的師爺在紙上記錄了朱黑子種種罪行後,随後就示意了官兵,給他畫了押,把他拖走了。
看熱鬧的百姓也一哄而散了,都紛紛表示錯怪了唐初瑤。
看着朱黑子被帶走,唐初瑤也是松了一口氣,緊皺的眉頭放了下來。
終于是把她心中的一樁事給了卻了。
案件審理結束,縣令一臉笑意,從上面走了下來。
“這件案子辦下來,不知姑娘可否滿意呀!”
“嗯!滿意,這還得多謝縣老爺的幫助啊!總算是結了這案子,既然勞煩縣老爺一番,你們就盡管到我們茶館喝茶,也算是一種感謝了。”
唐初瑤也是笑臉相迎,拱手向縣令鞠了一躬,眼神中流露出感激看向縣令。
兩人說話間,縣令夫人這時從側門挺着大肚子,一隻手撐着腰走了進來。
“哎喲!夫人你怎麽能來這種地方呢?動了胎氣可不好。”
好不容易有了這個孩子,他是生怕磕磕碰碰,心裏歡喜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