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瞬間就出現在了晴雯的房間,一臉凝重。
“怎麽了?”
擡眸對上楚天宸,如風詫異萬分。
他們家将軍眸光中又如往昔一般多了些肅殺之意。
難道他家将軍已經全部恢複了?
心中狐疑,他微微挑眉,正好對上楚天宸颔首示意的神情。
“以後跟你解釋,你現在立刻調動人手,時刻保護唐初瑤,一定要将綁架秋花的賊人一網打盡。”
頃刻間,他瞬間了然,抱拳屈膝。
“是!”
隐退了身形,如風不似往日那邊嬉皮笑臉,反而嚴肅了許多。
唐初瑤見到二人的互動,心下疑慮,但也無暇顧及。
當務之急是将秋花救出來才行。
她可不希望她茶館裏的工人再出什麽意外,否則她将内疚一輩子。
湊好了足數的銀子,唐初瑤用一個木質的盒子裝了起來,一路來到了信中約定的地點。
在她的身邊不遠處,已經埋伏好了如風安排的人手。
見到唐初瑤的出現,朱黑子身邊的幾個幫兇一下子跳了出來。
“哈哈……小妞長得不錯嘛?錢帶了嗎?”
聞言,唐初瑤冷眼掃了一眼來人,眉頭緊鎖,形成一個川字。
眼前的幾個人明顯是男性,隻是個個用黒巾蒙着面,實難看清楚他們的長相。
“錢帶了,人呢?”
說着,唐初瑤将手裏的木盒子高高舉起,摟過高舉的雙臂,她仔細的打量起周圍的情況。
這裏是不大不小的一處院落,院子裏雜草叢生。
一座低矮的瓦房層次錯落而立,破敗不堪。
可不等唐初瑤打量完周圍的情況,幾個男子已經将她團團圍住,目露貪婪之色。
“錢既然已經帶來了,就别着急,陪哥幾個玩玩!”
爲首的一個黝黑健碩的男子率先上前,俯身湊到了唐初瑤的跟前。
“喲……美人,大美人呢!難怪讓我們老大魂牽夢繞的。”
說着,男子沒有去拿錢,反而伸手去勾唐初瑤的下颚。
不料,唐初瑤一個側身,讓他空手而歸。
他捏了捏手指,指腹不停的相互摩擦着,嘴角露出一抹淫笑。
“還是個冰山美人,正對老子胃口。”
說完,他大手一揮,直接就朝着唐初瑤撲了過去。
這一撲又被唐初瑤靈巧躲過,男子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衣領,面目可憎的跺了跺腳。
“兄弟們,給老子上,把着臭丫頭制住了,咱們一個個來,讓她好好爽一把。”
污言穢語不停的從男子嘴裏溢出,伴随着周圍一陣興奮的浪笑,唐初瑤眸光殺意浮現。
“我勸你們将人交出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說着,唐初瑤将手裏的木盒子用力的一擲,白花花的銀子散落滿地。
幾個圍着她周圍的男子紛紛傻了眼,貪婪的眸光瞬間被銀子吸引住了。
“好多銀子,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呢!”
“嗯……夠哥幾個潇灑好一陣呢!”
說着,除了爲首的男子以外,其他人紛紛蹲下趴在地上瘋搶着銀子。
也不管銀子落地沾灰,直接撿起就放在嘴裏咬了起來。
确定是真的後,幾人便越發瘋狂了起來。
趁着這個空檔,唐初瑤凝眸朝着低矮的房子掃去。
她總覺得秋花就在眼前的某一間屋子裏。
可綿延數十裏,都是這種低矮的瓦舍,就憑尋找也着實爲難。
屋子裏,朱黑子躲在暗處,陰着一對赤紅的眸子透過窗戶的縫隙觀察着外面的情況。
見兄弟們都在哄搶銀子,朱黑子心急如焚,一拳垂在面前的木桌上。
這群蠢豬,他是前交待了多少次,重點是活捉唐初瑤那個賤人!
心急如風,他一時沒控制住力道,身前的木桌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吓得他連忙穩住桌子。
好險!
待一切恢複靜谧之後,他這才想起之前約好的暗号。
随即,他雙手交疊捏成空心拳,放在嘴邊吹了起來,那聲音像極了這山野間的野鳥。
鳥叫聲想起,幾個男子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恢複了神色,将唐初瑤圍了起來。
“老大說了要活捉這丫頭,差點忘記了。”
“嗯……銀子先别管,跑不掉的,先把着丫頭制住綁起來再說。”
說完,他們就朝着唐初瑤發起來進攻。
唐初瑤一臉警惕,擺好身形就開始靈活的遊走在幾個男人之間。
不過片刻功夫就将他們繞得頭暈眼花。
暗屋裏的朱黑子是越看越着急,學鳥叫的聲音也越來越頻繁。
一幫埋在在周圍楚天宸和幾個便衣,瞬間就察覺到了鳥叫聲的異常。
這雖是荒郊野地,但周圍樹木并不茂盛,鳥叫聲這麽頻繁顯然有鬼。
思及此,楚天宸做了噤聲手勢,然後側耳聽着周圍的動靜。
循着鳥叫聲,不消片刻他便鎖定了距離他們百米之遙的一間瓦舍。
他帶着手下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将瓦舍包圍了起來,他則和如風躍上了瓦舍的屋頂埋伏起來了。
果然,等再一聲鳥叫聲傳來,楚天宸便确信無疑。
他直接下盤運起内力,一下子将房頂幾乎全部掀開,從天而降。
“朱黑子?又是你!”
腳尖落地的瞬間,楚天宸腰間的劍已經出鞘直指朱黑子的咽喉。
但是,朱黑子吓得雙腿發軟,一下子跪倒在地。
“英雄饒命!”
說着,朱黑子額頭點地,不停的磕着頭,眸中卻仍有不甘。
外面圍着唐初瑤的幾個男子見狀,紛紛停了手中的動作,驚恐的看向朱黑子那邊。
“怎麽回事?L黑子怎麽就被抓了?”
“不知道哪裏冒出一群人将他制住了,我們怎麽辦?”
幾人紛紛惶恐起來,紛紛挪着腳步。
“想走?”
唐初瑤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讓幾分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才站穩腳跟。
“姑娘不管我們的事,是朱黑子指使我們的,我們可都是被逼無奈。”
言語間,他們隻能對不起朱黑子了!
聞言,唐初瑤隻是冷笑,站在他們身後猶如地獄裏的羅刹一般,令人心生畏懼。
“走吧!”
唐初瑤驅趕着衆人也來到了破爛不堪的瓦舍。
“跪下!”
她一聲令下,幾人一個抖擻就悉數跪在了地上。
朱黑子見狀,更是一臉的氣喪,狠狠的瞪着幾個男子。
“沒用的東西!”
幾個男子一聽,火冒三丈,當場就準備起身揍朱黑子。
奈何,楚天宸的一聲冷哼,衆人也都乖乖的抱頭縮了回去,跪在一側不敢動彈了。
找來一條幹淨的凳子,楚天宸悠悠坐下。
“你打算怎麽處理?”
說着,他側眸瞥向唐初瑤。
隻見她滿臉擔憂,一個健步沖到瓦舍最裏面的一個黑暗的角落裏将秋花帶了出來。
“秋花,你沒事吧?”
将賽在秋花嘴裏的抹布取出,唐初瑤一邊給她松綁,一邊擔憂的詢問着。
不料,秋花才已得到解脫,便淚流滿面的跪倒在了唐初瑤的跟前。
“老闆娘,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如今我也算是得到報應了。”
說着,她哽咽着,身子也不住的顫抖着。
聞言,唐初瑤輕輕搖了搖頭,“都過去了!”
見她淤青遍布的臉頰,和鮮血浸染的衣襟,唐初瑤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這是不是朱黑子打的?”
聞言,秋花默默地點點頭,咬着牙瘋狂的撲向朱黑子,又是撕又是咬的。
“朱黑子,你不是人,你這個畜生,害了晴雯還想害老闆娘,今天我就要跟你拼了。”
唐初瑤見狀,更是心疼,一把将秋花抱進懷裏,小聲安慰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
待到秋花情緒稍微穩定些了,唐初瑤才幫她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秋花,你剛剛說的晴雯,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嗎?”
聞言,秋花渾身一顫,伸手就在自己的臉頰上掌掴了一巴掌。
“都怪我,被朱黑子蒙蔽了雙眼,害了晴雯啊!”
秋花一臉愧疚,随即将晴雯一事的來龍去脈悉數講給了唐初瑤聽。
越聽到後來,唐初瑤臉色越是陰沉,看向朱黑子的越是狠厲。
“朱!黑!子!”
咬着牙,唐初瑤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喊出了朱黑子的名字。
頓時,朱黑子就吓得臉色呈現出豬肝色,身子不自覺的後挪着。
“你……你想幹什麽?”
他話音剛落,唐初瑤下意識就摸到了楚天宸手裏的劍,一步步逼向朱黑子。
見狀,朱黑子驚恐不已,就連他身後的幾個男子也跟着瑟瑟發抖。
就在她揚手揮劍的時候,楚天宸一個旋身,生生握住了唐初瑤的手腕。
劍鋒瞬間走偏,一下子削掉了朱黑子幾乎一半的頭發。
“初瑤,惡人自有律法去懲戒,你切莫沖動犯下殺人大罪。”
聞言,唐初瑤赤紅的眸子這才清亮了些,一把将劍扔回劍鞘。
“那就衙門走一趟吧!”
說完,她轉身将秋花攙扶了起來,走到幾個匍匐在地的男子身邊時頓了頓。
“你們也跟着去作個證,我就會考慮饒了你們。”
聞言,幾個人紛紛小雞啄米一半連連點頭。
“好的,我們一定将所見所知如是禀告給縣老爺。”
一旁秋花也扯了扯唐初瑤的衣袖,“老闆娘,我也可以上堂作證。”
朱黑子見狀,不甘的眸子泛起了死灰的濁色。
沒想到他謀劃了這麽久,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