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糾結萬分的時候,一個有腿疾的老者走進了茶館,他一瘸一拐的模樣像極了朱黑子。
秋花見狀,擰起眉頭這才有了變化。
爲了她的黑子哥,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狠心,秋花便借機尋了理由出門去買了一些迷魂散。
直到晚飯的時候,她才神色慌張的從外面回來了。
店裏正在打掃衛生的青晴雯見她臉色不是很好,心下有些擔憂,便欲上前關心一下。
不料,一路跟着秋花來到廚房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她吓得華容失色。
秋花正向竈頭炖着的晚飯要喝的湯裏撒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秋花,你在幹什麽?”
聞言,秋花頓時就慌了,原本就哆嗦不停的手瞬間沾滿了粉末。
“晴雯?你……”
不等她話說完,郭晴雯便怒氣沖沖的跑了過去,一把将秋花的手鉗住。
“你再湯裏放了什麽?”
被她這麽一質問,秋花瞬間就懵了,一時語塞,“我……”
見她支支吾吾不肯交代,晴雯黑着一張臉,拉着她就欲向前廳走去。
“走,跟我一起去見老闆娘,讓她看看你究竟做了些什麽?虧她掏心掏肺的待你,你竟然忘恩負義想害她?”
說着,晴雯氣憤不已,也不管秋花的拼命告饒,拖拽着想前走。
後面,秋香驚恐不已,月光瞥見滿手的藥粉,她心下一橫。
别怪她,要怪就怪晴雯撞見了不該見的事!
她起身,用力的将晴雯拖入懷中,伸手就捂住了晴雯的口鼻。
秋花突如其來的偷襲讓晴雯措手不及,她隻得驚恐的瞪大了眸子。
“你……”
話音剛到嘴邊,口腔鼻孔裏瞬間彌漫開一股讓人渾身無力的香味,再後來她眼前一黑便是去了知覺。
經過了這麽一鬧騰,秋花緊張不已,拖着昏迷的郭晴雯就從後門出去了。
一路上她擔心被人瞧出了端倪,便取了一個寬大的帽子套在了郭晴雯的頭上。
趁着夜色漸漸暗沉下來,她将郭晴雯帶到了朱黑子家。
“黑子哥,是我秋花。”小聲敲着門,秋花眸子左顧右盼着,一個心髒砰砰砰的狂跳。
屋内,朱黑子聽到動靜興奮不已,拖着斷腿就一瘸一拐挪到了門邊。
“秋花,你得手了?”
門一開,朱黑子就迫不及待的将秋花身邊的人攬入了懷中。
“哼!唐初瑤,你最終還是落在了我朱黑子的手上了!”
說着,朱黑子猙獰的笑着,伸手便将門外愣住的秋花拽進門來。
“還愣着幹什麽?怕人家不知道啊!”
聞言,秋花這才回過神來,緊張得有些手足無措。
“黑子哥,她不是……”
她話沒說完,朱黑子便煩躁的揚手将她揮到一邊,“好了,我知道你功勞大,等我辦完事了,答應你的事我決不食言。”
說完,不等秋花上前解釋,他便抱着懷中的女子朝卧室走了進去。
将女子扔到床榻上,他摩挲着手掌,一臉猥瑣。
“死丫頭,終于是我的了。”
說着,他迫不及待的就去掀女子頭上的帽子。
見到雙眼緊閉的郭晴雯,朱黑子有些傻眼,随後火冒三丈。
“秋花!你給老子滾進來!”
一聲怒吼傳來,門外的秋花渾身一個顫抖,随即顫顫巍巍的進了房。
“黑子哥,你聽我說,我剛準備告訴你的。”
她話沒說完,朱黑子上前就是一巴掌,将秋花扇倒在地。
“你他媽就弄個這貨色來敷衍老子?老子要的是唐初瑤那個小賤人,你是瞎了嗎?”
結結實實挨了一耳光,秋花嘴賤溢出了絲絲血迹,一臉的委屈。
“黑子哥,你聽我解釋,今晚我本來是要得手的,可是被她給發現了。”
說着,秋花怯生生的指着床榻上的郭晴雯。
聞言,朱黑子陰翳的眸子瞬間眯起一條縫,這才正兒八經的打量起郭晴雯來。
“她發現了?她是什麽人?”
“她是唐初瑤店裏的一個幫工而已。”
秋花匍匐着身子爬向床邊,下意識就擋在了郭晴雯的身前。
“黑子哥,這件事跟她沒有關系,你千萬别傷害她。”
她真的不是有意的,隻是當時被晴雯發現了,她吓懵了,鬼使神差的就把她帶過來了。
人是她帶來的,她必須保證晴雯的安全。
不料,朱黑子嘴角微微斜勾,一臉淫笑。
“不傷害她?她可是那小賤人的工人,不拿她出出氣,老子這口氣可咽不下去!”
說完,朱黑子一把将秋花提起,然後朝着門外拖拽着甩了出去。
“給老子滾遠點,不然你休想嫁進我朱家。”
随即,他将房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門外,秋花已站穩腳根便沖到門邊,不用的用手拍打着門版。
“黑子哥,你不能這樣,你這樣會毀了人家姑娘的。”
此時,秋花已經淚流滿面,悔不當初。
她不停的拍門,門内卻傳來朱黑子嫌惡的咆哮聲。
“滾遠點,如今你可是被這丫頭撞了個正着,若想讓她閉嘴,唯有此法了,不然你就等着坐牢吧!”
聞言,秋花如遭批晴天霹靂一般,整個人僵在了門外。
她清亮的眸子瞬間失去了光澤,絕望的仰望着天空,背靠着門闆滑落下來。
“晴雯,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對不起!”
淚流滿面的秋花,發瘋了一般的沖出了朱黑子家,一個人恍恍惚惚的走在了大街之上。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天空下着蒙蒙細雨,不一會,她已經全身濕透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秋花才神色恍惚的敲開了朱黑子家的大門。
“黑子哥,我來接晴雯。”
朱黑子剛開門就見到如落湯雞的秋花,不由得蹙了蹙眉。
他一邊系着褲腰帶,一邊嫌惡的給秋花讓開了一條道。
“人在裏面,你自己去吧!”說完,他還不忘補充道:“别把我床弄髒了。”
聞言,秋花悲戚的慘笑兩聲,一臉愧疚的進了房。
“晴雯。”
她小聲的喚了兩聲,卻不見屋裏有人回應,心下一緊邊沖到了床榻邊。
隻見晴雯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瞪着眼睛看着天花闆。
她雙目無神,但是滿眼的血絲充斥着整個眼眶,眼角淚水不停的流淌,枕邊已經浸濕了一片。
見狀,秋花一陣揪心的疼,她連忙上前用破爛不堪的衣衫将晴雯包裹着。
“晴雯,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聽到這裏,晴雯空洞的眸子微微動了動,側眸看向秋花。
“你……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
她聲音嘶啞,似乎是竭盡了全身的氣力掙紮着起身,緊緊的攥住了秋花的雙肩。
“我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讓人讓人糟踐我!”
聞言,秋花哽咽着說不出一句話,隻是痛苦流涕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我不是人,都怪我。”
此時,郭晴雯攥着她肩旁的指甲都快陷入了她的肉中,一雙眸子猩紅的快要滴血。
“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說着,她将秋花對倒在地,胡亂的套上衣裳便沖了出去。
她的一生毀在昨天那個恥辱的夜晚,她已是個殘花敗柳了。
心中悲鳴,她六神無主,赤着足遊蕩在空無人煙的集市。
現在還早,趕集的人們還未出攤,街道空曠的就如同晴雯此刻的心。
被人玷污,她還活着做什麽?
心下一橫,她便朝着鎮上的一座拱橋走去,拱橋下面就是護城河。
她吃着足上了橋,站在最高點心如死灰。
“老闆娘,對不起,晴雯沒臉再面對您了,先去了。”
呢喃了兩句,晴雯閉着眼睛,幹涸的眼角淌過淚的斑駁痕迹在潋滟的水光反射下格外刺眼。
身子向前直撲而去,她整個人就像墜落的風筝一般,一頭紮進了河裏。
撲通一聲,河面水花四濺,引起了一旁過路的小販的注意。
他驚恐的朝着河面望去,随即着急的大喊了起來。
“來人了,有人落水了,快來人哪!”
一時間,三三兩兩趕集的人聚了過來,紛紛着急的在橋上亂轉。
“這個怎麽好,我不識水性啊!”
這時,人群中有一個人帶鬥笠的船夫将衣服一脫,躍身就跳了下去。
不一會,船夫将晴雯帶上了岸。
此時,晴雯已經臉色發青,嘴唇發紫了,渾身冰冷的有些僵硬了。
“哎……這不是那家新開茶館裏的姑娘嗎?怎麽輕生了?”
這話一傳十,十傳百,不會就傳到了唐初瑤的耳朵裏。
她二話不說,提着裙擺就朝着橋頭跑了過去。
扒開人群,她一眼便瞧見了晴雯,精緻的小臉瞬間僵住了。
“晴雯?怎麽會是晴雯呢!”
她不可置信的走上前去,連忙将晴雯抱在懷裏。
剛剛她就在想晴雯和秋花都沒見到人,不會出什麽事吧!
伸手探了探晴雯的鼻息,唐初瑤眸光一斂,趕緊将她放平,不停的按壓着她的胸膛。
不見晴雯好轉,她又不顧一切的給晴雯做起了人工呼吸。
渡幾口氣後,她又開始隔着手掌捶打晴雯的胸口。
好一陣,晴雯才猛然驚醒一般的朝外嘔着水,咳嗽聲也是越來越大。
唐初瑤這才放下心來,輕輕拍着她的後背。
“晴雯,你怎麽了?好端端的爲什麽會跳河?”
說晴雯跳河自殺,她打死也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