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後不是有一片荒山嗎?開墾出來用來種茶,至于茶農我們大可去請之前給我們刺繡的幾個繡娘,她們正好無事可做。”
說時遲那時快,很快她們就将當初幫忙次刺繡的繡娘找了過來,高價雇傭。
安排好一切後,太陽已經西沉,隻留有斑駁餘晖。
回到家中,唐初瑤直奔空間。
開山種茶雖然可行,但是對于種植茶葉的法子她卻不甚明了。
到了七層樓宇的二樓,她直奔農耕區,翻箱倒櫃的一頓好找。
直到在一處擔架的最頂上,隐隐藏着一本破舊的竹簡文書。
上面隐約寫着伏羲農桑之茶農秘書。
見狀,唐初瑤又驚又喜,小心翼翼的爬上去将竹簡取了下來。
“伏羲?”
看到上面的字,唐初瑤的杏眼都瞪大了好幾倍。
“好東西!”
迫不及待的她就翻看了起來。
種茶很是考究,需要充足的日光照耀,且溫度偏低最爲适宜,最好爲常年有日曬的山頂且霧氣缭繞的地方,土地需選擇松軟不含石灰石的地方,極爲考究。
日照會讓茶葉色澤鮮亮,味道甘醇,低溫和不含石灰石的土地是爲了更好的保留茶香的純淨。
合上竹簡,唐初瑤略微蹙眉。
這麽說來,她的開辟不條去山頂的小路出來,這才能将茶葉種植與低溫也日照充足的山頂。
感歎這一大工程,唐初瑤漸漸的眼皮也越來越重了,最後沉沉睡去了。
翌日,唐初瑤早起趕往茶館商讨種茶一事,她大肆招募茶農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桃林村。
屠夫朱黑子聽聞後,勃然大怒,盯着他那被打折了的一條腿,心中仇恨之火熊熊燃起。
“那賤人的生意竟然越做越大了?”
說着,他直接掀翻了床頭的一碗湯藥。
剛替他熬好雞湯的秋花走了進來,她體型肥胖,卻有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見到地面一片狼藉,和掀翻的湯藥,她不由的就心疼了起來。
“黑子哥,你這又怎麽了?不喝藥這腿怎麽能好呢?”
說着,秋花安撫好朱黑子,将雞湯放在床頭櫃上,便蹲下收拾起地上的碎瓷片來。
聞言,朱黑子滿臉嫌棄,伸手就将身後的靠墊砸向秋花。
“你這個胖女人來幹什麽?”
“黑子哥,我是來照顧你的呀!”
朱黑子是她愛慕一久的男人,當初那麽意氣風發的一個男人,如今不幸折了腿,她簡直心如刀絞!
背着身,她擦幹了淚水,露出一副燦爛的小臉轉身幫朱黑子揉了揉毫無知覺的腿。
“黑子哥,我給你炖了雞湯,還燒了雞腿,你吃了就可以快點好起來的。”
忽略朱黑子的嫌惡,秋花溫柔的将雞湯端起吹了吹。
不料,不等她喂過去,一碗雞湯便被朱黑子拂掉,摔碎在地。
“雞湯,誰要喝你的雞湯,你是在可憐我嗎?”
聞言,秋花委屈的擺着手,眼角隐忍的淚水一直打着轉兒。
“黑子哥,我沒有,我隻是希望你快點好,大夫說了吃啥補啥,你要是不喜歡喝雞湯,那就吃個雞腿吧!”
說着,秋花将燒好的雞腿去了皮,小心翼翼的喂到朱黑子嘴邊。
此事,朱黑子臉色已經黑成了豬肝色,他牙齒龇得嘎吱直響,随後他張嘴狠狠撕咬了一口雞腿。
見他肯吃,秋花欣慰的吸了吸鼻子,準備喂第二口。
奈何,她才剛湊近,朱黑子便一口雞腿肉狠狠吐在了秋花的臉上。
“啊呸,雞腿?吃啥補啥,你以爲老子不知道你這是在諷刺老子瘸了一條腿!”
他惡狠狠的瞪着秋花,猩紅的眸子透着陰毒狠辣。
“總有一天,老子要叫那姓楚的小子雙倍奉還,還有唐初瑤那小賤人,也必須給老子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咬牙切齒的發着誓,雙手緊攥,樣子猙獰恐怖,吓得一旁的秋花整個人都愣住了。
“黑……黑子哥,你别這樣,這樣我害怕!”
秋花抽泣着,雙手抱臂瑟瑟發抖。
她話音剛落,朱黑子一巴掌過來,直接将秋花搧倒在地。
“害怕?我讓你打聽的事,打聽清楚了沒有?”
聞言,秋花捂着紅腫的臉頰,淚眼汪汪的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
“黑子哥,我打聽清楚了,你說的那兩個人現在在鎮上開了一個茶館,生意正紅火。”
說到最後,朱黑子已經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不停,鼻孔開始出着粗氣。
“可惡……”
一聲怒吼震耳欲聾,朱黑子揚天咆哮,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十分扭曲。
“老子怎麽會讓他們如意?”
說着,他拖着殘缺的腿拖到床沿邊,一把揪起秋花的頭發,将她拽了過來。
“你想辦法把唐初瑤那個賤人弄來,還要将那姓楚的小子給殺了。”
聽到這裏,秋花渾身發顫,驚恐的後退着。
“黑子哥,殺人?我不行的!”
見她膽怯,朱黑子聲音陡然輕柔了幾分。
“秋花,你不是喜歡老子嗎?等老子一雪前恥之後,立馬八人大轎迎你進門。”
聞言,秋花眸光一亮,糾結中帶着興奮,最後實在難過自己的良心,咬着牙搖了搖頭。
“黑子哥,雖然我很想嫁給你,但是殺人這種人我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
朱黑子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語氣中帶着說不出的憤怒。
“好啊,連你也不幫我,那我還活着幹什麽?”
說着,他佯裝絕望的模樣,用頭狠狠的撞向床頭的圍欄。
秋花見狀,心下着急,連忙撲了過去,給朱黑了當了一回人肉墊子。
胸口傳來一聲悶響,秋花疼得冷汗直冒,擰着眉頭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黑子哥,你别這樣,我不希望你輕生。”
聞言,朱黑子眸底的奸詐一閃而過,面上裝的越發沮喪。
“秋花,你别浪費精力了,此仇不報,我是無顔活在這世上了,你救得了我今日,你救不了我明日,你就讓我去死吧!”
嘴裏說着遺言,朱黑子眸底卻一刻也沒有離開秋花。
他就不信這死胖子不會心軟!
果然,當他絕望的躺在床上歎息的時候,秋花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抱住朱黑子。
“黑子哥,你别這樣,我答應你,答應你還不行嗎?”
從朱黑子那離開,秋花就一路惆怅的來到了鎮上。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做這些傷天害理之事,隻是爲了黑子哥我也是沒有辦法。”
一路上,秋花雙手合十,一臉愧疚的朝着老天爺禱告着。
走着走着,她就來了到唐初瑤的茶館外面。
瞥了一眼裏面人聲鼎沸的模樣,她雙手疊在胸前不停的攪動着,猶豫不決。
直到茶館門口招攬生意的晴雯見到她,她這才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姑娘,請問你們這邊還招人嗎?”
“你要找事呀,那你跟我來吧!”
晴雯淺笑着,十分有禮貌的将她引薦到了唐初瑤的跟前。
“老闆娘,這個姑娘問我們這邊還招人嗎,您看……”
聞言,唐初瑤點點頭,朝着茶館裏揚了揚下颚。
“你先去忙吧,我來處理。”
見晴雯出去,唐初瑤這才一本正經的上下打量起秋花來。
眼前的姑娘身着樸素,發飾也十分簡單,雖說身材有些臃腫,但是好在她有一雙靈動的眼睛。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明亮,一下子就吸引了唐初瑤的注意。
“你叫什麽?爲何向來我們這裏上工?”
聞言,秋花渾身一哆嗦,有些心虛,好半天才擠出兩抹眼淚。
“老闆娘,我自幼喪母,父親獨自将我帶大,現在他生病了需要錢治病,所以我必須找一份工作賺錢養家,給我爹治病。”
說着,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唐初瑤見狀,鼻子微微發酸,動了恻隐之心。
“既然如此,那你就試試吧,隻是我也這裏也并非善堂,你若是做的不好,我也是無能爲力的。”
雖說她有一顆接濟的心,但是目前她們的事業也是剛剛起步,委實做不了慈善機構。
待她說清楚之後,秋花銘感五内,直接屈身跪了下去。
“多謝老闆娘仁厚。”
留下來之後,茶館裏的日常打掃幾乎都被秋花一個人承包了。
唐初瑤每日清晨開店,來的最早的也是秋花。
這日清早,秋花便開始挑水,擦洗桌椅闆凳,等待開門迎客。
唐初瑤一來,店裏打理的井井有條,就連待續的茶葉罐子,也是分明别類的裝好了。
“秋花,這幾日我見你做事也勤快是個好姑娘,以後就留下吧,和其他工人一樣,一月二十銀子工錢,可有異議?”
聞言,秋花瞪大了眸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十兩?”
“是不是嫌少了?”唐初瑤有些内疚,依舊信誓旦旦,“你放心,現在是茶館剛開業不久,等生意在穩定些,我會酌情給你們加的。”
“加?”
這下秋花更是驚訝萬分,原本圓潤的下颚竟出現了雙下巴了。
以她對鎮上酒樓茶肆行情的了解,那裏的工人一月能有二兩銀子就算是頂好的了。
心中訝然,秋花連連擺手。
“老闆娘,我不是嫌少,你這個已經夠多了,我就是擔心自己做不好。”
說着,秋花心虛的低垂下頭,不敢直視唐初瑤。
這麽好一個姑娘,難道她真的要做違被良心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