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想到,這完全就是個噩夢!
要不是當時箐箐機靈,估計到現在都還逃不出來。
萬一生米煮成熟飯,豈不是就要嫁給那個傻子吳少爺,當一輩子小妾了!
明日她就要去問問那苟媒婆,她到底安的什麽心。
好好的一個大姑娘,非讓她說給一個傻子,她到底得了那吳家多少好處,才會幹這種缺德的事?
翌日,一大清早,周蘆花便氣勢洶洶的來到苟媒婆的家。
“苟媒婆你給我出來!”
站在門口,周蘆花叉着腰,一雙三角眼睜得比原來大了兩倍,微微向外凸起。
聞聲,苟媒婆聽到動靜,連忙迎了出來。
“這不是周大嫂子嗎?你怎麽有空來我這兒?”
說着,她十分客氣,笑臉相迎将周蘆花引進了門。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做自己做了什麽事情自己不清楚嗎?”
說着,周蘆花氣不打一處來,一身肥肉氣得直顫抖。
聞言,苟媒婆一臉懵逼,手裏的蒲扇一揮便咧嘴陪笑了起來。
“周大嫂子,我是真不知道你說的什麽事,要不我們進去坐着聊。”
說着,苟媒婆就伸手去扯周蘆花的手臂。
見狀,周蘆花闆着臉,沒好氣的一把将苟媒婆的手打掉。
“你還在這給我裝,你說給我們家箐箐說給那吳家,可那吳家的少爺就是個傻子,我們家箐箐嫁過去豈不是活活受罪?”
越說越來氣,周蘆花狠狠扯了扯脖子間的衣領。
聞言,苟媒婆一愣,嘴角的媒婆痣不由得顫抖了兩下。
吳家小少爺是傻子?
這事她怎麽不知道?
當初她可是去吳家看了的,那吳家小少爺除了長得胖一點,其它的簡直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心中狐疑,苟媒婆一把扯住周蘆花的胳膊,附上她的耳邊。
“周大嫂子,這話你可不要亂說,待我好好去問問後再給你答複。”
這都是些什麽事兒啊?
好好的一門親事,就這樣黃了,她的媒金也泡湯了,真是倒黴!
心中咒罵,她腦海裏不停的回想着當日去吳家的情形。
聞言,周蘆花可不幹了,她擰着眉頭,氣鼓鼓的瞪着苟媒婆。
“那可不行,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答複,不然我就到村裏去大肆宣揚,你苟媒婆爲了拿黑心錢,不惜做這種缺德的事。”
“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呀!”
苟媒婆一臉心虛,拉着周蘆花就一頓賠禮道歉。
她可是靠這個吃飯的,要是砸了招牌,她以後還怎麽做買賣?
原本,一向姿态高傲的苟媒婆,如今也低聲下氣起來。
周蘆花見狀,一雙三角眼越發高挑,眸中透出精光。
“使不得?我家箐箐嫁給了吳家那個傻子,就使得了?你怎麽這麽黑心腸呢?”
抵着苟媒婆的胸口,她用力的戳着,恨不能将她的心腸戳出個洞來。
聞言,苟媒婆一陣啞口無言。
“那……那周大嫂子你想怎麽着?”
心中不憤,周蘆花眼珠子滴溜一轉,探着腦袋就朝苟媒婆的屋裏看去。
隻見,她家石桌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美食。
周蘆花眼角一眯,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一大早上的我都還沒吃早飯,你倒是在這大魚大肉?”
說着,周蘆花毫不客氣的坐在石桌前,撸起衣袖就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不一會,她滿嘴流油,還十分粗鄙的用衣袖在嘴角一抹。
“如今我們家箐箐是絕對不會嫁給吳家那個傻子的,你得賠償我們的損失!”
聞言,苟媒婆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就把她的妝奁櫃子給擋了起來。
“周大嫂子,你這裏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還不滿意?”
聞言,周蘆花一瞥桌上的殘食,白眼一番,一臉不屑。
“就這樣,你也想打發了我?”
說着,周蘆花将眼前的幾個石盤一掀在地,十分嚣張的踢了踢牙。
“我告訴你,沒門,不拿出一點好東西來,我今天就不走了。”
說完,周蘆花一屁股就坐到苟媒婆家的矮塌上便順勢躺了下來。
苟媒婆見狀,嘴角微微抽搐,一臉無語。
潑婦!
心中咒罵,她最後還是無奈的轉身打開身後的妝奁櫃子,從裏面取出了一串珍珠項鏈。
“周大嫂子,您看看這個,能不能補償您的損失?”
說着,她一臉心疼的将珍珠項鏈小心翼翼的擱置到了石桌之上。
聞言,周蘆花眸光一亮,目光貪婪的盯着項鏈。
這苟媒婆家裏還真是藏了不少好東西!
這麽大顆有圓潤的珍珠她可是見都沒見過的呢!
得值不少錢吧!
心中盤算起來,她笑得十分狡猾,一把就将苟媒婆推到一邊。
“苟媒婆你要知道我們家箐箐原本是要嫁給一個富庶的大戶人家去當少奶奶享清福的,如今卻被别人笑話說要嫁給一個傻子,這得多虧呀,你說對吧?”
說着,周蘆花眼冒精光,朝着苟媒婆的妝容貴子偷瞄着。
“喲,還有這麽多的好東西啊!”
說着,她又越過狗媒婆從櫃子裏取了一對翡翠耳環和一串珊瑚瑪瑙。
“這東西不錯,就當賠償我們家箐箐的損失了。”
見狀,苟媒婆心如滴血,欲上前阻止,又有些忌憚。
這周蘆花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一下子就拿走了她這幾年好不容易攢下來老本。
恨的牙癢癢。她也隻能忍了。
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隻要她的招牌還在,也不怕賺不回來!
心下一橫,苟媒婆緊閉雙眼,一咬牙便把頭扭了過去。
“如今,東西你也拿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吧?”
說完,她毫不客氣的将周蘆花推出了院門,啪的一聲将門關上了。
她發誓,以後絕不跟周蘆花這種人來往。
省得好心辦壞事,還惹得一身騷!
從苟媒婆家出來之後,周蘆花心情大好,一路哼着小曲兒就回了家。
家裏,唐箐箐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一臉郁悶。
她越想越生氣,腳下的一雙布頭鞋子不斷的踢着院子裏的碎石子。
當初,她還不如跟許墨卿在一起,也好過被别人當猴耍。
雖說許墨卿窮困了鞋些,但好歹也是村裏爲數不多的讀書人。
以他的才華,以後考個狀元也是絕對沒有問題,那時候,她可就是名副其實的狀元夫人了。
她怎麽就鬼使神差的答應嫁到什麽吳家,做身子鬼少奶奶!
如今到好,少奶奶沒當上,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了。
心中懊惱,唐青青腳下踢石子的力道越來越大。
忽然,她一個不小心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子用力的踢了出去。
此時,正逢如柔氏挺着個大肚子出門到院子裏來散步。
迎面飛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讓她心驚不已,連連後退,險些摔倒在地。
好在唐初瑤及時趕到,一把攙扶住了柔氏,瞬間将石子擊落在地。
“唐箐箐你發什麽瘋啊?”
穩住柔氏後,唐初瑤心有餘悸,滿臉怒意,上前就把唐箐箐從秋千上拽了下來。
唐箐箐吃痛,加之心中郁悶不已,怒氣直沖頭頂。
“我原本是狀元夫人的,這會兒什麽都沒有,你還不讓我發脾氣?你是想憋死我嗎?”
聞言,唐初瑤臉色一沉。
“唐箐箐,我警告你,不要見了有錢人就往上貼,最後被人騙了又到處求人,你這樣賤不賤啊?”
“你敢說我賤?”
唐箐箐瞪大了眼珠子,呲牙咧嘴,氣得直顫抖。
“這是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見她不知好歹,唐初瑤連勸誡的心思都沒有了,冷嗤一聲。
“我才懶得管你的閑事,倒是你,有氣别給我亂撒,傷着我娘了,我讓你好看!”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扶着柔氏進了内屋。
“娘,你現在臨盆在即了,就别到處瞎走了,今日我還得去茶館幫忙,你自己在家裏小心一些。”
聞言,柔氏心裏一暖,伸手摸了摸唐初瑤的滿頭青絲。
“娘知道了,不會讓你擔心的,你放心去吧。”
安頓好柔氏,唐初瑤便随着楚天成一同去了鎮上。
剛一到茶館,她便見到如風一臉無所事事的趴在茶桌上面,數着茶罐裏的茶葉。
“如風,這是怎麽回事?店裏怎麽一個客人也沒有?”
心中差異,她還裏裏外外查看了一遍。
還真的一個客人都沒有!
聞言,如風無精打采的哼唧了一下,眉眼都不曾擡起。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說完,他又換了一個姿勢,繼續數着茶罐裏的茶葉。
見狀,唐初瑤微微蹙眉,上前就将如風的耳朵擰了起來。
“生意這麽慘淡,你還不趕緊想想法子?”
如風吃痛,一下子從茶中上面跳了起來,哭喪着一張臉。
“老闆娘,這人家不喝茶,我總不能強迫别人進來喝茶吧!”
說着,他一臉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
聞言,唐初瑤狠狠白了他一眼,随即指了指旁邊的茶桌。
“去給我搬一張茶桌,到外面擺個攤子,順便寫上義診二字。”
“義診?”如風有些不明所以。
“老闆娘這是打算改行了?”
他話音剛落就遭到唐初瑤一陣嫌棄。
“如今我們沒生意,肯定不是沒人喝茶,多半還是大家對新開的店保持懷疑觀望的态度,不敢随意嘗試罷了,我現在擺個攤義診,若是能赢得大家的信任,他們自然會進來消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