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腦海中便浮現了唐初瑤吹彈可破的肌膚,以及那凹凸有緻的身段,不禁咽了咽口水。
王秋香見狀,狠狠啐了一口,一臉的鄙夷。
“我呸,就知道勾引男人,墨卿你可要潔身自好,千萬别被這騷貨給迷惑了。”
聞言,許墨卿眸色一凝,随即冷笑一聲。
“放心吧!這樣的女子豈能是我的良配?”
嘴上這麽說着,他心底卻是一陣發虛。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對唐初瑤如此上心了。
雖然他一直告誡着自己,這樣臭名昭著的女子入不得眼,卻每每控制不住的想接近她。
嘴裏說着諷刺的話語,也不過是爲了在她面前多些存在感罷了。
矛盾的心裏讓許墨卿很是惱火,他狠狠捶了一拳桌子,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王秋香見狀,一陣揪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墨卿,你以後可是要做狀元,娶公主的,切莫耽誤了前程。”
哪知她手剛搭上許墨卿的肩頭,嘶的一聲痛呼聲從許墨卿的嘴裏發出。
隻見他緊皺着眉頭,輕輕将肩膀的衣衫往下扯了扯,露出紅腫一片的肩頭。
“呀……怎麽這麽嚴重?”
王秋香頓時傻眼,随後一臉心疼的将許墨卿拉扯着坐了下來。
此時,許墨卿常年不見陽光的肩頭已經破了皮,露出一抹猩紅的血肉。
王秋香一陣揪心的疼,連忙俯身朝着許墨卿的肩頭吹着涼氣。
“墨卿,挑水這樣的粗活,以後你還是不要幹了,瞧把你折騰的,娘都要心疼死了。”
說着,她手還不住的扇着涼風,心下一陣惆怅。
許墨卿亦是微微蹙眉,吃痛的顫抖着肩膀。
“可是娘你如今也上了年紀,這種粗活也幹不了,咱們家總不能沒人做這些啊!”
聞言,王秋香長歎一口氣,一臉的憂愁。
忽然,她神色一凝,伸手就在自己健碩的大腿上拍了一把。
“墨卿,要不娘找個鳏夫湊合着過日子,這樣一來家裏的重活不就有人幹了?”
說着,她一臉竊喜掩嘴偷笑不止。
聞言,許墨卿愣了愣神,許良久才從王秋香的話語裏回過神來。
“這……娘,我可不想委屈了您,爲了這個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何況他許墨卿是什麽人都配做他爹的嗎?
傲嬌的揚了揚頭,他擺了擺手,表示不同意。
見狀,王秋香瞬間就耷拉了眼皮,有些心酸的抹了抹淚。
“墨卿,自從你爹走了後,娘也就沒指望還能再嫁,這麽多年來,咱們娘倆過的日子也着實清苦,娘就指望着你能有出息,如今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如何能供你讀書科考?”
頓了頓,她接着道:“不若找個人湊合着過,還能用那男人的錢,繼續供你讀書,等你功成名就了,若是不喜歡,咱們就把他給踹了便是了。”
聽到這,許墨卿的清高勁瞬間就動搖了起來。
的确,他們家現在的情況真的是苦不堪言,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
若是能有個人名正言順的接濟,他的前途也是有了着落。
思慮再三後,他一本正經的握住了王秋香的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
“娘,這麽些年辛苦你了,你說得有道理,你去找人吧!”
最好讓他娘撞大運,給他找個做生意家纏萬貫的爹,或者當大官權勢滔天的爹也行。
到時候,不管是有錢還是有權,對他的仕途也是大有裨益嘛。
想到這,許墨卿不禁有些着急了。
他催促着王秋香趕緊張羅起來。
“娘,你趕緊安排,我等你好消息啊!”
說着,許墨卿已然将衣襟攏好,似乎肩頭的傷也不那麽疼了。
聞言,王秋香也不含糊,攏了攏頭發,就回房了。
打定主意,翌日清早,她便早早的起了身,故意穿的花枝招展的下了地。
一旁農忙的婦人見狀,都笑着打趣道:“喲……這不是墨卿他娘嗎?今日穿成這樣是來報喜的嗎?”
聞言,王秋香白了說話婦人一眼,扭着腰肢下了地。
“報喜是遲早的,我穿成什麽樣我樂意。”
說完,她故意聳了聳胸器,傲嬌的在地裏扯起了草。
“唉呀,我命怎麽這麽苦,年輕時就沒了男人,如今好不容易将兒子拉扯成人,眼看就要離開身邊了,往後一個人可真孤單啊!”
說兩句,她便不住的唉聲歎氣,生怕周圍的人聽不見似的。
聞言,同村的婦人也都好奇的湊了過來。
“王嬸,你這是想男人了?那就再找一個呗!”
“是啊是啊,咱們村就有好幾個單身漢,你要是瞧上就讓村西頭的苟媒婆去說道說道,這事不就成了。”
婦人們七嘴八舌的支着招,轉背這話就傳到了苟媒婆那裏。
當天下午,苟媒婆就搖着蒲扇,扭着腰肢找上了門。
“王妹子,你在家嗎?”
站在門口,苟媒婆拉着嗓門就喊道。
聞聲,王秋香忙不疊的就開了門,迎了出來。
“喲,是苟大媒啊,快請進。”
苟媒婆打量了一下這半寸地的簡陋房子,微微蹙眉,低着腦袋鑽進了低矮的門楣。
“王妹子,聽說你想找個男人過日子,今日我來就是想具體問問你想找個什麽樣的,我也好給你物色物色。”
“這個嘛!苟大媒,你也是咱們桃林村的老人了,也見過我年輕時的模樣,不說是個頂尖的美人,可在這十裏八鄉的也是排的上名的不是。”
聞言,苟大媒沒有多言,隻是淺勾這薄唇,微微點頭,一臉親和。
“是啊,王妹子當年可是迷倒一片年輕小夥子呢!”
被這麽一吹噓,王秋香越發膨脹了,伸手挽了挽耳鬓的發絲。
“是吧,如今雖說我已經年過半百,可依舊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絲毫也不遜當年之色!所以我這媒,你務必上上心,最好能尋得一處富貴人家,到時候媒金定是不會少你的。”
聞言,苟媒破再也挂不住笑臉了,她嘴角微微抽搐兩下。
連忙用蒲扇掩蓋住她尴尬的神色,心中冷笑不已。
半截身子都入了土,就這樣還想尋得一處富貴人家?
真是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心中不屑,苟大媒還是禮貌性的點點頭。
“自然,自然!”
打着哈哈,二人又閑聊了幾句,喝了點茶水,苟大媒就尋了個由頭離開了。
這上午剛扒拉完,下午整個桃林村便頭議論起王秋香找男人的事來。
午休剛起身的王秋香,穿了一身花布衣裳就朝着村口的槐樹下走去。
這個時間正好,村裏的人都愛來這乘涼,她也正好借此機會物色物色。
看她還沒走近老槐樹,就聽到村口幾個婦人前俯後仰的說笑着。
“诶……你們聽說了嗎?那王嬸子讓苟媒婆給說親去了呢?”
“聽說了,還說要找處富貴人家,也不撒泡尿照照,那滿臉的褶子,哪個富貴人家看的上喲,真不要臉。”
聞言,王秋香那個火蹭的一下就冒了上來,插着腰就擠進了人堆。
“你們說誰不要臉呢?”
戳着幾個嚼舌根的婦人,王秋香就是一頓怒怼,恨不能動手爲快。
此時,苟媒婆忽然出現在了村口,她隐隐朝着王秋香招着手。
“王妹子,你來一下!”
聞言,王秋香一個激靈,瞪了幾眼嚼舌頭的婦人,便昂首挺胸的朝着村口踱去。
“苟大媒,你找我有何事啊?莫不是相到了一處好人家?”
說着,王秋香整個眼睛都在放光,神色興奮不已。
苟媒婆掩嘴笑着點點頭,拉扯着她走遠了幾步才小聲道:“是尋到一處,就是東田巷子口的姚木匠!”
“姚木匠?”
王秋香有些不願的重複了一句,兩溝壑深邃的法令紋深深凹陷了下去。
“這木匠哪裏算得上好人家呀?”
聞言,苟媒婆一臉從容,蒲扇不停的在王秋香眼前晃悠着。
“王妹子,瞧你說的什麽話,這姚木匠人老實,還攢了點銀子,最主要的是他也鍾情于你,這不是天賜良緣嗎?”
這麽一說,王秋香微微挑眉,有些愕然。
“你說他相中了我?”
“嗯!”
見苟媒婆重重的點頭,王秋香瞬間有些飄飄然。
再加上苟大媒說的,這姚木匠還有些家底,這麽一想,和他湊和着過,也不是不行!
眼珠子滴溜一轉,王秋香就拍了拍手。
“好,讓我先見見這姚木匠吧!瞧瞧他有多少誠意再說。”
聞言,苟媒婆心中歡喜,拉着王秋香就欲往姚木匠家去。
“那就趕緊的,我帶你去瞧瞧。”
“現在就去?”
王秋香一愣,随即猛然掙脫了苟媒婆的手。
“容我先回去梳洗打扮一番吧,這樣子去了别人會覺得我沒有誠意的。”
見她扭捏,一臉含春的模樣,苟媒婆竊喜,連連點頭。
“瞧我光顧着安排你倆見面,都沒注意這些了,你說得對,你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我就在這村口等着你。”
聞言,王秋香虛掩着嘴角,嬌羞的扭頭就往家裏小跑而去。
她得盛裝打扮一番,争取一舉俘獲這姚木匠的心!
打定主意,她便在家裏翻箱倒櫃尋出了一件花色鮮豔的碎花衣裳套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