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什麽意思?”唐初瑤微微一愣。
就在此時,嗖的一聲,一隻寒意刺骨的冰棱飛射而來。
唐初瑤躲閃不及,眼睜睜的看着冰棱迎面飛來,她心下一沉。
完了,難道她要英年早逝,就這麽交代在這裏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楚天宸下意識就甩出了手裏的劍鞘。
嘭的一聲,堅硬寒鐵相撞的刺耳聲瞬間傳來,随即飛來的冰棱應聲落地摔了個稀碎。
唐初瑤心有餘悸,有種劫後重新的喜悅,一把攀上了楚天宸的胳臂。
“幸好你反應快,謝了。”
拍了拍胸脯,唐初瑤再次回眸撇向石門的凹槽處。
“陰陽,是不是指八卦?可也不像啊!”
琢磨良久,她下意識的伸手朝陰陽二字的陰字摸去。
“且慢!”
此時,楚天宸意識到唐初瑤的舉動,連忙伸手欲去阻止。
他可不想如方才那樣,讓這丫頭随意亂按,觸動機關了。
許是太過心急,他在黑暗中腳下不小心被什麽絆倒,整個手掌在覆上唐初瑤的小手時,因着慣性一同朝着凹槽按了下去。
“糟了!”
他心下漏了一拍,整個人下意識就将唐初瑤緊緊的護在懷中。
預想中的變故并沒有出現,半晌他懷中的唐初瑤有些憋壞了,用力的掙脫出來。
“楚天宸,你幹什麽呢?”
唐初瑤一臉愠色,伸手交叉捂住胸口,警惕的瞪着楚天宸。
這家夥平日裏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沒想到骨子裏也是一肚子壞水!
楚天宸無語,張了張嘴角,正欲辯解。
轟的一聲巨響,掩住了他的聲音。
伴随着巨響,一股強光從洞口猛然照射了進來。
原本對光亮敏感的唐初瑤下意識的就眯起來眼睛,伸手遮在眼角。
“洞口開了!”
好一會她才适應了強光,不由的興奮不已。
楚天宸則是一臉的驚愕,随即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瞥了一眼唐初瑤的手。
原來這陰陽二字竟然是這個意思!
唐初瑤推開眼前的楚天宸,直徑朝着洞口走去。
這光亮實在是太強了,她恍惚了兩下穩住身形。
這光線恐怕是與這洞内冰雕有關,被折射多道後越發精純刺眼了。
忽然,幾顆圓潤透亮的石子從頭頂的石門上沿滾落了下來,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是什麽?”
她好奇的撿起,在手中把玩了起來。
石子外表晶瑩剔透,觸手竟然有些溫熱,這讓唐初瑤不由的驚愕萬分。
“在這近乎冰雪的世界裏,這些石子竟然是溫熱的,好生神奇!”
說着,她又彎腰将散落各地的小石子悉數撿了起來,收進了衣兜。
起身,拍了拍衣袖,她擡眸朝着洞外看去。
漫天的大雪猶如鵝毛一般,洋洋灑灑紛飛不已,呼嘯的山風帶着刺骨的寒意朝着洞口亂竄着。
風刀子刮着唐初瑤的細膩的臉頰,瞬間吹紅了一片。
“嘶……好冷!”
她下意識的蜷縮着肩膀抖了抖。
忽然,一隻頭上頂着無數枝桠的麋鹿晃晃悠悠的在雪中漫步着。
每走一步,它都會傲慢的仰起頭,抖動着鹿角上的積雪,那模樣高貴極了。
唐初瑤驚訝的捂住了嘴角,有些失語般朝着身後的楚天宸和白塵揚了揚衣袖。
“你們快來看,有麋鹿,好美啊!”
聞聲,白塵優先湊了過去,楚天宸則是一副曼斯條理的負手踱了過去。
“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沒見識。”
剛嘲諷完,他深邃的眸子瞥了一眼,瞬間就有些移不開了。
這麋鹿不似一般的野鹿,到與那山海經故事裏的一方神獸頗爲相似。
驚訝之餘,楚天宸的腦海中瞬間閃現了一些小時候看書的場景。
忽然,幾隻蹦蹦跳跳的野兔從他們面前掠過,打斷了他腦海裏淩亂的畫面。
“有野兔!”
此時,唐初瑤大喜過望,弓起身子就朝着野兔撲了過去。
啪的一聲,她整個人趴在了雪地上,厚厚的積雪被她壓了個平實,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楚天宸白了她一眼,伸手拎起她的後領,微微一提,将她整個人撈了起來。
“笨丫頭,幾隻兔子都抓不着,還弄得一身狼狽!”
奚落聲不斷,唐初瑤氣不打一處來,脖子扭動,掙脫了後領上的鉗制。
“楚天宸你夠了,有本事你來,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狠狠白了他一眼,唐初瑤兀自的俯身拍打了起衣服上沾染的雪花。
聞言,楚天宸一臉傲嬌,挑了挑眉縱身一躍。
隻見一道殘影瞬間從她的身邊飛過,楚天宸腳尖在白雪覆蓋的地面輕輕掃過,便直奔野兔而去。
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兩隻野兔便掙紮着被他提在了手裏。
“怎麽樣?這下該心服口服了吧!”
說着,他一臉得意的将野兔耳朵提着在唐初瑤面前晃悠了兩下。
見狀,唐初瑤一臉的不屑,努了努嘴不作回應。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是這家夥的确有兩把刷子。
“得意什麽啊?有本事你把它們做成吃的!”
這下輪到楚天宸一臉尴尬,他瞥了一眼手裏的兔子,嘴角扯動兩下。
要說抓兔子他定是手到擒來,這做兔子他卻……
“術業有專攻嘛,做兔子還是靠你。”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妥協,乖乖的把野兔交到唐初瑤手裏,自顧自的去找着接下來要用的枯樹枝。
唐初瑤瞥了他一眼,不由得噗嗤笑出了聲。
算這家夥識趣!
提了兔子,唐初瑤朝着它們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随即利落在就着雪地将它們處理幹淨了。
等到楚天宸抱着枯樹枝回來的時候,唐初瑤已經将兔子串在箭矢上了。
找了一處背風的地方,他們清理了雪地,背靠着一顆參天的紅杉樹席地坐了下來。
白塵取出火折子生起了一堆明晃晃的火堆。
“唐姑娘好手藝,白某又可以一飽口腹之欲了。”
他話剛說出聲,楚天宸臉色就一陣黑沉,心下一陣不爽。
“要吃不知道自己動手啊!”
聞言,白塵也不惱,順着他的脾氣秉性微微一笑。
“楚兄說的是,這兔子是你抓的,兔肉是唐姑娘做的,在下确實有些慚愧。”
見他還有些自知之明,楚天宸便也就不多做嘲諷,轉而直勾勾的盯着唐初瑤手下的動作。
“今日這兔子怎麽做來吃?”
說着,他眸底已經染上了一層饞欲,咽喉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兩下。
見狀,唐初瑤白了他一眼,舉着兔子橫在他的面前。
“烤野兔,趕緊過來幫忙。”
接過箭矢串着的野兔,楚天宸不由得擰了擰眉,随手就扔給了白塵。
“現在該你表現的時候了。”
白塵忙不疊的接住,倒騰好幾下才拿穩,随即淡然一笑。
“自然,自然!”
說完,他便尋着唐初瑤的交待,一邊烤着野兔,一邊翻轉着箭矢。
一旁,唐初瑤則把随身攜帶的一些調料擺弄了出來,整齊劃一的羅列在火堆旁。
此時,架在火上烤了一會的野兔周身已經泛起了淡淡的金黃色。
随着兔肉的油脂被明火烤得溢了出來,唐初瑤才将鹽巴均勻的往上面撒了起來。
油滴落在火堆裏發出滋滋的聲響,伴随着蹿起的火舌,不斷的在野兔上面烤灼着。
不一會,一股焦香肉味便彌漫開來。
唐初瑤伸手在鼻子間扇了扇,臉上瞬間露出一抹甜膩的笑容。
“差不多了!”
說着,她又将孜然,丁香,良姜磨成的細粉撒了上去。
猛然間,火舌像是受到刺激一般,猛地蹿起,将野兔整個包裹起來。
不過兩三個呼吸的時間,火舌便漸漸退了下去。
此時,箭矢上的野兔已經熟透,散發着一股濃烈的肉香,饞地楚天宸在一旁不停的咽口水。
“這是好了嗎?”
說着,他身子不停的往火邊挪動着。
唐初瑤見狀,忙伸手攔住了他的身子,“你在往前一點,就等着火燒眉毛了。”
聞言,楚天宸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後退了數步。
“好險!”
捋了捋眉毛,他恢複了以往的冷峻,微微瞥了一眼野兔,傲嬌的抱臂而立。
“給我來一隻腿!”
聲音生硬,如同命令,聽得唐初瑤一陣不爽。
“真把自己當少爺了,愛吃不吃!”
說完,唐初瑤白了他一眼,自顧自的擰下一隻兔腿,大口的撕咬了起來。
白塵見狀,早已經饞的不行,便有樣學樣的撕下來一隻兔腿,啃食了起來。
見狀,楚天宸心下一急,連忙伸手将剩下的兩隻兔腿一并扯了下來。
“我勞苦功高,這兩個腿歸我了。”
唐初瑤一愣,被他這舉動弄得甚是無語,咬着兔肉的嘴唇不由得微微一哆嗦。
這家夥不是失憶了嗎?
這怎麽還變智障了?簡直不要太幼稚了吧!
難道是失憶的後遺症?
見唐初瑤神色古怪的上下打量着自己,楚天宸不由的渾身發毛。
“看什麽?沒見過本公子吃飯嗎?”
剛說完,他像是故意一般,将兔肉狠狠撕下一口,猛得咀嚼起來。
不過嚼了兩三下,他的臉便開始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連帶脖頸上的青筋也微微暴起。
“辣……”
猛地咳嗽了幾聲,他一臉不解的鉗住脖子,聲音都沙啞了。
“你在裏面放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