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種時候,竟然還有人舍身相救,倒真讓他意外。
勾了勾性感的薄唇之後,他便感覺心口一陣劇痛,有些使不上力。
瞬間,就由唐初瑤抗住了所有黑衣人的正面攻擊,一時間她便有些吃力了。
一旁的楚天宸微微蹙眉,長歎了一口氣後,提神就沖了上去。
愛管閑事又沒這本事,這丫頭還真是麻煩!
他一個橫掃,瞬息間就把圍在唐初瑤跟前的幾個人飛踢出去數十米。
“你真是不讓人省心!”
說完,他不顧唐初瑤詫異的眸光,一個瞬移将所有的黑衣人都吸引了過去。
“小子,你别不知好歹,我們的目标可不是你。”
聞言,楚天宸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耳蝸,再提腳時便将随身攜帶的佩劍拔了出來。
一道刺眼的強光從他劍刃中反射而出,讓唐初瑤瞬間眯起了眼睛。
等到光影徹底消失後,唐初瑤整個下巴都快驚掉了。
“剛剛發生了什麽?”
不過眨眼功夫,眼前的黑衣人竟然橫七豎八的蜷縮在地,紛紛痛苦呻吟着。
驚歎之餘,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向楚天宸投去探究的眸光。
這家夥武功還真是深不可測啊!
可是既然他武功如此好,當日又爲什麽會被人逼得跳下了懸崖?
一堆的問題在腦海的纏鬥,唐初瑤都有些失神了。
思緒混亂的她警覺性也跟着降低了許多,就連身後陰着眸子欲偷襲她的黑衣人都沒有覺察出來。
好在楚天宸眼尖,餘光撇過,他心下一緊。
不好!
他立即施展輕功,掠過幾個黑人的肩旁,來到了唐初瑤的身邊。
“小心身後!”
不待唐初瑤反應過來,他便直接伸手攬住她的腰身,一個旋轉,堪堪躲過身後人的偷襲。
卻不料,他挽住唐初瑤腰身的手肘處還是漸漸浮現出一絲淡淡的血色痕迹。
“你受傷了?”
聞言,楚天宸一臉淡漠的瞥了一眼傷口,反而關切的在唐初瑤身上打量起來。
“你怎麽樣?沒事吧!”
唐初瑤微微颔首搖了搖頭,眸光卻死死的盯着楚天宸的胳膊。
“我沒事,倒是你,這傷口必須處理一下,不然會發炎的。”
說着,她單手挽住楚天澈你的胳膊就擡了起來,伸手在衣擺上猛的一扯。
刺啦一聲,衣擺應聲被撕了一條布衫下來。
然後,她快速的從兜裏掏出自制的金瘡藥粉撒了上去,利落的包紮好。
“那個,楚天宸謝謝你!”
聞言,楚天宸半勾嘴角,故意皺了皺眉。
“你說什麽?大點聲,我沒聽到!”
唐初瑤臉頰一燥,伸手就在楚天宸的傷口用力一拍。
“沒聽到?你是聾子嗎?”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後,見黑衣人已經再無還手之力了,唐初瑤才想起一旁暈厥的白衣公子。
“差點把他給忘記了。”
說着,她松開楚天宸的手,連忙跑到白衣公子的身邊。
果然,就見到白衣公子雪白的長衫上漸漸映出了些粉色的血迹。
唐初瑤心下一緊,伸手就開始解着白衣公子身上的衣襟。
楚天宸見狀,臉色一沉。
怒不可遏的快步上前,一把鉗住唐初瑤的手,将她拽出老遠。
“唐初瑤,你做什麽?”
“做什麽?”
唐初瑤一愣,随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看不見嗎?他有傷在身,當然是給他療傷啊!”
說完,她一把扯開楚天宸,又俯身上去解着衣帶。
楚天宸心頭莫名的窩火,三兩步上前奪過唐初瑤手裏的就金瘡藥。
“這點傷,他死不了的。”
唐初瑤懶得搭理他,沒有藥在手,也依舊繼續着手下的動作。
這古人就是麻煩,衣服一層套一層的,解起來頗費功夫!
眼看就剩最後一層亵衣,馬上就能見到白衣公子赤裸的上身之時,楚天宸莫名的煩躁。
情急之下,他一把将唐初瑤身子掰轉過來,捂住她的眼睛。
“你這個女人怎麽如此不知男女有别,毫無羞恥之心嗎?”
“羞恥之心能救人嗎?人命大于天,在醫者眼裏無性别你知道嗎?”
最煩的就是這古人的封建思想,真真是屁用沒有,還耽擱事。
被唐初瑤這麽一吼,楚天宸愣住半晌未作回應。
如此說來,當初她救他也是這種心境,無關男女?
思及此,楚天宸心頭莫名的有些不爽,一張俊臉也顯得别扭不已,酸溜溜的。
“我不管,反正你一個姑娘家的出門在外,我既是你的保镖當護你周全,你的名聲自然也是不能受損的。”
聞言,感動之餘,唐初瑤無奈的垂手背對着白衣公子。
“行吧,那你幫他上藥。”
楚天宸這才松開了手臂,心裏總覺的有股氣堵着。
“你不許回頭!”
說完,他便自顧自的上前将白衣公子的衣衫解開,撒上了一層白色的金創藥粉末,胡亂的包紮了一通。
手上的動作不停,他還十分戒備的回眸盯着唐初瑤。
見她難得乖巧的背對站着,這才心裏稍稍舒服了一些。
“好了,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
聞聲,唐初瑤這才悠悠轉過身,眸光打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白衣公子。
她嘴角不由的抽動兩下,腦門上一陣黑鴉掠過。
“你就這麽包紮的?”
這跟包粽子有什麽區别?簡直讓人汗顔呐!
心底吐槽不已,面上卻敢怒不敢言。
這家夥武功深不見底,萬一惹毛了,吃虧的恐怕還是她自己。
癟了癟嘴,唐初瑤無奈的沖着楚天宸挑了挑眉,眼角沖着地面的白衣公子撇去。
“搭把手,把他弄馬車上去,這麽躺在地上不利于他恢複。”
聞言,楚天宸一臉不悅,有些不耐煩的冷嗤了一聲。
“你倒是對他挺上心的嘛!”
唐初瑤白了他一眼,故意揚了揚眉,一臉戲谑。
“是啊,這麽俊俏的公子哥,我看着就賞心悅目,怎麽會不上心呢!”
說着,她已然彎腰雙手架住了白衣公子的兩隻胳膊,抱起的姿勢幾乎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楚天宸一陣無語,臉色也黑的不行。
大步上前,他單手頂着抓起白衣公子胸前的衣襟。
微微一擡,另一隻手頂在白衣公子腰間,便将他放上了馬車。
“這下,我們可以走了嗎?”
說着,楚天澈已經在整理衣襟,一副馬上就要離開的準備。
而唐初瑤卻紋絲不動的守在馬車邊上,盯着白衣公子看。
“世上怎麽會有生的如此好看的男人呢?唇紅齒白的,真真是美極了。”
不由的感歎出了聲,她順勢便依靠的馬車的夾闆上,雙手撐着下颚,一臉花癡。
此時,楚天宸陰沉的臉已經透着絲絲怒意了。
“唐初瑤你可别忘了我們的正事,現在可不是你在這裏犯花癡的時候。”
聞言,唐初瑤猛然回過神來,一臉的義正言辭。
“我們也總不可能就這麽一走了之吧!萬一再遇上壞人,他就是死路一條了。”
楚天宸卻是一臉無虞,微微聳了聳肩。
“那就是他的命,與我們何幹?”
“你怎麽能這麽冷血?若是當初我與你這般想法,你恐怕早就死了。”
“你……”楚天宸氣結,竟然無話反駁。
就在二人争得面紅耳赤的時候,馬車上的白衣公子微微咳嗽了幾聲,瞬間引起了唐初瑤的注意。
“你醒了?”
她關切的湊上前去,伸手将白衣公子的脖頸托起,讓他靠在車馬車門邊。
白衣公子微微凝眉,掃過一眼唐初瑤,轉而低眸看了一眼身上的白布。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說着,他還伸摸了摸胸前的傷口,早已經褪去了之前的疼痛感。
“姑娘大恩,在下無以爲報,如若姑娘不嫌棄,他日在下定備上厚禮登門拜謝。”
唐初瑤淺淺一笑,擺了擺手,“拜謝就不用了,要不你以身相許算了。”
聞言,白衣公子揚聲大笑起來。
“如若姑娘不嫌棄,又有何不可呢。”
不是吧!
她不過開個玩笑,竟還當真了?
唐初瑤一臉尴尬,連忙搖頭擺手。
“不不不……不用了,我隻是開個玩笑的,再說救你給你上藥的也并非是我。”
說完,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旁抱臂而立的楚天宸。
“是他救的你!”
此時,楚天宸一張俊臉已經覆滿寒霜,似乎已經是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唐初瑤,你一個女子怎能如此不懂矜持?”
她竟還說出要别人以身相許這般荒唐的話語,簡直語出驚人,毫不知恥!
一甩衣袖,楚天宸便抱臂負手而立,眉頭卻是越鎖越深。
唐初瑤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楚天宸,她挑眉一臉無辜向白衣公子使了個眼色。
順着唐初瑤的眸光看去,白衣公子微微一怔,随即謙和的拱手作了一揖。
“多謝公子舍命相救,在下感激不盡,隻是若是公子相救,在下可就不能以身相許了。”
聞言,楚天宸不由得瞪大了眸子,回眸看向白衣公子,一臉嫌惡。
“誰要你以身相許了,别自作多情!”
見楚天宸一臉吃屎的表情,一旁的唐初瑤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哈哈哈……挺好挺好,你倆确實很相配。”
說着,她眯着眼睛笑得十分狡黠。
在她笑聲不斷刺激下,楚天宸周身的寒氣已經兀自的流轉了起來。
伸手,他就在唐初瑤的腦門上猛地一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