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雙膝跪在地上的黑胖子也是一臉懵逼,他啐了一口後便撐着地面爬了起來。
“小子,你來陰的?趁人不備來偷襲!”
聞言,楚天宸微微挑眉,薄唇微微蠕動吐出幾個字。
“準備好了嗎?”
“啥?”
不等黑胖子反應過來,楚天宸又是一個衣袖麾下。
這次,黑胖子直接整個人趴在地面,摔了個狗吃屎。
“你……”
他驚恐的轉過身,不斷地後縮着腿,黑黝黝的臉蛋上滿是怯懦。
一旁的馬厮見狀,心下一顫,整個人臉色都綠了。
壞了,他們遇到高手了!
噗通一聲,他一下子跪倒在地,匍匐在爬到唐初瑤的腳下。
“姑娘,是我們有眼無珠,沖撞了你們,你們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我們吧!”
唐初瑤嫌惡的後退兩步,下意識的拍了拍被馬厮碰到的鞋面。
“小哥,做生意最重要的可是信譽,今日放不放你得看這位爺的心情了。”
說着,她便将楚天宸一把堆到馬厮和黑胖子男人的跟前。
他們見狀,臉色瞬間慘白,身子不自覺的瑟瑟發抖起來。
“公……公子,饒命啊!”
此時,黑胖子男人嘴角也不停的抽動,整個人低着頭,連擡眸的勇氣都沒有。
楚天宸聞言,冷哼一聲。
眸光掃過地上的馬厮之後,這才落到一旁栅欄裏的黑馬和白馬身上。
“要我饒了你們也可以,我要免費挑兩匹馬兒做賠償。”
聞言,馬厮連忙拍着胸脯保證起來。
“好,别說兩匹了,十匹都成!”
說着,他就殷勤的起身,将一旁的栅欄門打的大開。
“公子您請挑選。”
楚天宸揚了揚手,直接欽點了馬廄最裏面的一匹白色和一匹黑色的馬。
“就那兩匹吧!給我們牽出來。”
聞言,馬厮一臉驚愕,随即十分不情願的癟了癟嘴。
“公子,您确定要那兩匹嗎?那就是兩匹普通的馬。”
楚天宸卻冷着眸子瞥了他一眼,沉聲道:“少廢話,這馬是什麽品階的我難道不清楚?”
被楚天宸這麽一呵斥,馬厮心中是有苦難言啊!
他這百來匹駿馬中,就這兩匹是純種的汗血寶馬,怎麽就一眼被相中了呢!
這下買賣沒做成,反倒虧了血本了。
心痛如刀絞,馬厮還是一步一個踉跄的将黑白兩馬牽了出來。
“公子……你們能不能換兩匹,我給你們尋上兩匹更好的。”
他話音剛落,楚天宸一個淩厲的眸光便掃了過去,寒意外漏。
“少廢話!”
馬厮瞬間就閉嘴了,一雙眼睛驚恐的垂了下來,半晌後才認命的勉強咧了咧嘴角。
“既然公子看上了,就請公子和小姐待黑耀和落雪好些,他們都是有靈性的。”
說着,他心痛不已的将兩匹馬的缰繩交到了楚天宸的手裏,一臉的眷念不舍。
接過馬繩,唐初瑤一臉興奮的上前愛不釋手的摸了摸白馬。
“你叫落雪啊?名字可真好聽。”
落雪似乎是聽懂了,用鼻子輕輕蹭了蹭唐初瑤的脖頸,表示着喜歡的情緒。
楚天宸也是一臉欣慰,伸手拍了拍黑耀的脖子。
黑耀則是一臉傲嬌的揚了揚頭,發出一聲冷傲的鼻音。
“果真是兩匹有靈性的馬,多謝了!”
說完,他一個翻身就上了馬背,黑耀剛開始提高了前蹄,奮力的後傾着。
馬厮在一旁微微掩面輕顫起來,有些幸災樂禍般勾了勾嘴角。
黑耀可是一匹烈馬,性子極度傲嬌,想馴服它?做夢!
最好是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當場摔死!
心中正惡毒的詛咒着,他的眸光就越發殷切的盯着眼前癫狂不已的黑耀。
卻見黑耀瘋癫片刻後就漸漸平複了下來,最後竟然安靜的任由楚天宸擺布起來。
馬厮瞬間就露出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怎麽可能?”
他可是養了這匹馬整整一年,才隻是跟它混了個臉熟,偶爾能摸一摸它的缰繩罷了。
隻要一靠近,定然會被黑耀揚蹄驅趕的。
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楚天宸已經攜着唐初瑤騎上馬匹絕塵而去了。
在落雪身上疾馳的唐初瑤原本還有些心悸,這會卻是一臉的快意。
剛剛她還擔心以她前世那點馭馬術恐怕根本無法征服落雪的。
沒想到當她騎上落雪時,落雪竟乖巧的照顧着她的姿勢,盡量讓她舒适騎乘起來。
對于這點,唐初瑤十分受用,她一邊揚塵飛馳着,一邊不停的撫摸着落雪背後純白的鬃毛。
“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一旁并排飛馳的楚天宸側眸微微一愣,有些看癡迷了。
這樣的唐初瑤褪去了小女兒家的嬌柔,多了些英姿飒爽之姿,倒叫人越發移不開眼了。
兩人騎着馬,從一條羊腸小道上飛馳而過,身側的重巒疊嶂紛紛後傾着,快意不已。
忽然,在路過一片鬧市區的時候,唐初瑤微微收了收缰繩。
落雪也瞬間會意,漸漸的就把速度給降了下來。
黑耀嘶鳴一聲,前蹄高揚,也跟着停了下來,改爲漫步而行。
唐初瑤優哉遊哉的坐在落雪身上,一路好奇的朝着街市兩邊的小攤販看去。
可當她才浏覽幾個攤販,落雪便駐足不前了。
唐初瑤這才将目光移到了正前方,隻見騎着黑耀的楚天宸已經被一群莺莺燕燕給圍住了。
“這公子生的好生俊俏啊,可有婚配啊?”
“公子,你府上還缺奴婢嗎?我願入府爲奴婢,伺候公子左右。”
一句比一句露骨的表白聲傳來,楚天宸的臉早已黑成了包公。
唐初瑤則憋着一臉的笑意,輕輕夾着馬肚,朝着楚天宸慢慢走去。
“楚大公子,你這招桃花運的臉能不能遮一遮啊,實在是太禍國殃民了。”
聽唐初瑤這麽一打趣,楚天宸原本黑沉的臉忽然就雨過天晴了,他一臉玩味的回眸沖着唐初瑤揚了揚眉。
“所以說,你能有個這麽豐神俊朗的人做保镖簡直就是上輩子積了德。”
積德?
唐初瑤一怔惡寒,渾身抖了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就伸手抱臂對搓了幾下。
“少自戀了!”
攤上他這麽個失憶欠債的人,她上輩子怕是作孽了才對吧!
白了楚天宸一眼後,唐初瑤倒是暢通無阻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随後,她雙腿一夾,落雪擡腿便揚長而去了。
楚天宸見狀,也揚鞭揮散了人群,絕塵跟了上去。
離開了鬧市,她們便朝着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行去。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她們來到了一個分叉路口,見一個華貴的馬車橫在了岔路中央,
唐初喲啊心下一緊,猛地拉住了缰繩。
“籲……”
落雪立刻停了下來,一臉警惕的在原地打着轉,表達着心中煩躁不安的情緒。
楚天宸坐下的黑耀亦是如此,行至馬車旁邊便停了下來。
“這荒郊野外的怎麽會停了一輛如此華貴的馬車?”
不等唐初瑤弄明白情況,忽然四周的草叢一怔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
“什麽人?”
楚天宸一聲厲喝,瞬間就讓躁動不安的草叢停止了搖曳。
忽然,草叢中瞬間崩起幾個黑衣蒙面人,将馬車團團圍住,連帶他們二人也在包圍圈中了。
“我們求财,不想傷人性命,留下值錢的東西速速離去。”
打劫?
不等唐初瑤反應過來,華貴馬上,忽然車簾瞬間掀起,一個白色的身影瞬間從馬車裏蹿了出來。
“休想!”
說着,白衣身影腳尖輕點就立于了馬車頂上。
他清冷的面頰透着毫無血色的慘白,清晰明朗的五官深邃到讓人一眼便記住了。
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給人一種谪仙般的感覺。
黑衣人見白衣公子不識趣,便狠了心腸,手裏大刀一揚便瞬間圍了上去。
“那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着,幾個黑色的殘影便車輪般的朝着白衣公子進攻着。
雖說每一個黑衣人最終都是被白衣公子打退,但是對方人數衆多,漸漸的白衣公子便有些體力不支。
他站在馬車頂端的腳尖微微有些不穩,身子也小幅度的搖晃起來。
此時,唐初瑤不由的握緊了手裏的缰繩,心神一緊。
不對,這白衣公子恐怕是負傷在身。
果然,就在此刻,黑衣人的劍風已經多少在白衣公子身上留下了紅痕。
糟了,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看來這白衣公子今日是兇多吉少了。
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本着善良的心,唐初瑤恻隐一動,便欲起身幫忙,卻被楚天宸一把按住了肩旁,穩穩的坐在馬背上。
“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
他們過來本就是有事在身,若是每一樁閑事都管,那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将正事辦完?
不顧楚天宸的勸阻,唐初瑤狠狠剜了他一眼。
“我可沒你冷血。”
說着,她輕點足見,在落雪的後背一躍而起,蹿到白衣公子身邊,與黑衣人纏鬥起來。
“你沒事吧!”
白衣公子微微一愣,随即露出虛弱的慘白笑臉。
“姑娘,你……”
“還能說話就是沒事,集中注意力,趕緊把他們解決了。”
不等白衣公子話說完,她便果決的打斷了。
随後,她便投身到戰鬥中去了,憑借着楚天宸前些日子教給她的武功招式,瞬間将局勢扭轉。
原本被壓制的二人,也得到了一絲喘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