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這麽說?難道是因爲今天的事情嗎?”徐子喬看着林徽如問道。
林徽如搖了搖頭,“不是,以前的時候我一直有個疑惑,那個來告訴我你身世的婆子曾經提了一嘴,就是肇事曾經有段時間和你母親關系很好,每天都親自給她送藥去,但是她卻總覺得你母親喝了那藥之後,身子反而是一天比一天虛了,才會到那個時候難産而死。”
說完,林徽如又深吸了一口氣,“現在再加上她竟然買通人給我的湯藥,裏面也放東西,這件事我覺得很有可能她在那個時候做了什麽手腳,你不妨去找人再次審問一下,倘若這件事情能有個結果的話,我覺得也能對得起你母親在天之靈了。”
徐子喬的心中雖然不至于難以平靜,但是心情還是十分沉重的,他沉默了半天,擡手揉了揉林徽如的腦袋,“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拜托人去查的,你現在不要操心那麽多了,其實你一定受到了驚吓,我吩咐人煮了安神的湯給你。”
這下子林徽如不禁又有一些哭笑不得,“又要喝湯嗎?”
……
徐子喬拜托的人自然是青烏了,這一次竟然趙氏已經定罪,京兆尹府得知他要動用刑罰也不敢攔着,這可是未來的驸馬爺,他們供着還來不及呢。
就和青烏說的一樣,趙氏這個女人雖然狠毒,但是實際上确實也是個膽小怕死的,不過剛剛用夾棍夾了手指罷了,她竟然就已經有些歇斯底裏的喊了起來,“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麽我都說!”
青烏把她帶到了徐子喬面前,沉思一番之後還是選擇了出門,“既然是你們家的事,我就不多聽了,你解決好之後出來喊我。”
徐子喬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去吧。”
接下來所有的事情,正如林徽如猜測的一般,就是趙氏當年的時候,在他母親的補藥裏面加了一些小東西,那個時候趙氏也不敢放太多的分量,所以根本就沒有人察覺到,他親生母親身體早已經被一天一天地掏空,臨産那日便經曆了大出血而撒手人寰。
徐子喬是個冷靜的人,但是知道這些之後,他還是忍不住把手攥成拳頭重重的錘向了桌子。
青烏在外面聽着聲音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最終肇事還是逃不過謀害數人性命的罪名,将那些案件整理完畢之後,京兆尹府最後給下了浸豬籠斬首示衆的懲罰。
當然這件事情徐子喬并沒有讓林徽如知道。,畢竟現在林徽如懷着孕又剛剛受了驚吓,萬一到時候心中再胡思亂想什麽的,隻怕是對孩子不好。
趙氏死了之後,我方整個人都是頹廢到不是因爲他有多麽的喜愛趙氏,而是因爲他知道經曆了這件事之後,徐子喬一定不會再想要跟他重續父子前緣了。
偏偏也就在這個時候,唐君逸無心再把這場鬧劇繼續看下去,他是深愛着林徽如的,所以自從知道趙氏竟然敢對林徽如出手之後,他便直接把沐峰那些貪贓受賄的證據,還有想要控制皇權的信件都送到了乾元那裏。
“混賬東西,虧朕還整這麽重用,他沒想到這麽多年裏他想的竟然都是這些大不敬的東西。”乾元怒氣沖沖的把這一打證據摔在桌子上,而後便覺得有些頭暈。
唐君逸心中不免有些關切,本來他對陳媛的心結其實也解開的差不多了。再加上聽說他死訊的時候,乾元悲痛欲絕,大病一場的消息也讓他那堅如磐石的心有了些許動容,“您先别生氣,至少看清楚那人的面目了,現在人已經被而成暫時扣押,隻等父皇您的發落。”
乾元的頭暈得很,自從之前那大病一場之後,他就有一種自己身子越來越差的預感,現在他的想法也已經慢慢坐實了,即便周有德每一次都勸說他是錯覺,但是,他自己的身子他能不知道嗎?
他擺了擺手遣散了整個養心殿的所有的宮人,又招了招手,把唐君逸叫到了身邊。
看着眼前這個長得和他母親有三分相像的唐君逸,乾元忽然笑了笑,容上滿是疲憊,“不知不覺你也已經長大成熟了,以前你對待朕可是一句關心的話都不會說。”
乾元又伸出手,打斷了唐君逸想要說話的心,“朕知道這麽多年以來你是一直在恨着,正因爲你母親的事情,但是這還是想告訴你,你這性子真是随極了你母親,當年朕就是因爲喜歡她的性格,才想要将她納爲妃嫔。”
說着,乾元忽然歎了口氣,“但是你也知道皇室之中最是講究血脈與出生,你皇祖母死活不與朕也隻能作罷,而且你母親也說她不會在意這位分。”
“朕每一天都試圖和你皇祖母周旋,最後總算是給了她一個位分,想着能夠慢慢的将她提攜上來,可是讓着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人看不穿朕的心意,把自己不受寵的氣撒在了她身上,那段時間正忙于邊關的戰士一直沒能有時間注意後宮的事,有很長一段時間陣都十分懊惱,如果那個時候去走一趟,興許你母親就不會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過世了。”
“所以正爲了彌補那一份過時,便想要把所有的愧疚都放在你的身上,這權當是一種父愛吧,除此之外這也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麽回天之力了,這麽長時間以來,朕也從來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你說如果那些東西真的存在的話,怎麽可能不能讓我再與你母妃見一面呢?”說完,乾元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眉目之中滿是惆怅與無奈,還有濃濃的思念。
唐君逸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聽着,心中的結也漸漸大了開來。
母妃,您聽到了嗎?父皇誠心想要與您認錯,當年的事情兒臣雖然也一直耿耿于懷,您現在應該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了,還希望您能夠看開一些。
這段時間以來,唐君逸也一直試圖了解着千元的身體情況,現在乾元的身子也已經有一些病态,他心中更加清楚,再加上每天和朝上那一群老不死打交道沒病也能氣出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