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奇奇怪怪的湯,怎麽能有水果好吃呢?這麽想着,她随手就從桌上的果盤裏拿了個青蘋果放在唇邊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口中蔓延開來,實在是一種享受。
自打懷孕之後,她還就喜歡吃酸的。甜的辣的也都沒有那麽熱衷了,吃餃子的時候她都得吃進去半碗醋。
白術總是愛跟她說酸兒辣女這句話,但是她卻覺得這這個孩子的性别和味道沒什麽太大的關系,他可是講究科學的人。
但是白術拿着碗去廚房問了一圈之後都說這雞還是現殺的藥材,應該也不會有任何問題,而且她仔細聞了聞鍋中竟然也有那麽一絲絲的酸味。
“如果沒問題的話,怎麽會有一股酸味兒呢?這蒜味兒也不像是山楂之類的味道,你們好好想想有沒有弄進去過什麽東西,别是把白醋當成水倒進去了。”白術皺眉把碗放在一邊,自然有些奇怪的味道,那就不能給林徽如喝了。
廚子苦笑了一下,“白族姑娘你有所不知,夫人最近的口味刁鑽的很,凡事要加醋的菜都得放雙倍的出差,想今天好巧不巧的醋用完了才買的人還沒回來呢,家中怎麽可能有白醋誤放進去呢?”
“我說的話你還不信了,不信你自己過來聞聞,看看是不是有一絲酸味。”白術把人拉到桌子旁邊用手指了指。
這下子廚子也确認過中确實有一絲奇怪的味道,他拿起筷子沾了點湯水送進嘴裏,又仔細的在鍋子裏翻找了一番,“這味道應該不像是醋,不過我怎麽總覺得這裏面有個東西,之前煲湯的時候沒瞧見過呢,你看就是這個黑黑的藥材,莫不是他們裝錯了不成?”
看廚子筷子上夾着的那個黑色的木片,白術皺眉接了過去,他倒是不清楚那裏面有十幾種藥材的藥到底多了什麽,但是仔細聞了聞這東西确實是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看來是我誤會你了,行了沒什麽事你就先去忙吧,徐大人吩咐以後給夫人做飯的時候不要下那麽重的調料。”白術皺眉囑咐完轉身快步出了廚房要是真藥材抓錯了的話,問題可就大了,她得趕緊把大夫抓過來問問才行。
好巧不巧的是,她回到林徽如那院子的時候,正好遇上安甯公主找來的宮裏的太醫前來請脈。
“夫人脈象平和,這證明年的身子還有肚子裏的孩子都是一切正常的,您隻要沒有任何的出血或者腹痛喘不上氣兒的情況的話,這孩子就是十分健康的,夫人不用擔心。”她一說完轉身又開始收拾那匣子。
白術想着那補藥的方子好像也經過了太醫之手便上前去伸開手給他瞧了那黑色的木片,“大人打擾一下,今天給夫人熬的補湯裏面湯裏多了一絲絲的酸味,我們找了半天發現酸味好像是從這藥材上傳來的,能不能麻煩您看看是藥鋪的人抓錯了嗎?”
聽到白術這麽說,太醫看了眼那木片神情被有些疑惑,他倒是沒記得曾經開過有這味藥的方子,下一刻太一拿起了那藥才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頓時面色一變。
趁着林徽如胳膊上的帕子還沒收,他趕忙又起了脈,診着診着這眉頭皺的便更緊了些,“夫人現在可感覺有什麽不适,那補湯今天可有喝。”
林徽如搖了搖頭,她也從太醫的臉上看出了一絲怪異,“今天就是聞着多了一點酸味,所以才沒有喝,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太醫鄭重的點了點頭,面色十分嚴肅,“還請夫人趕緊派人把抓藥的人抓起來,而後還麻煩這位姑娘去把剩下的那些穿好的要采取來方便,我一一确認這到底是五抓進去的,還是有人故意而爲之,此藥極熱,活血化瘀的效果極強,倘若是喝了的話,一定會導緻腹中胎兒不保的。”
聽到這裏林徽如和白術都是心頭一震,白術趕忙點了點頭,咬着牙怒氣沖沖地就去把剩下的藥材取了來。
在宮裏的徐子喬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也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藥房的小厮也被五花大綁的放在一邊,整個相府雖然人多起來了,氣氛卻異常的低沉。
“怎麽樣?你有沒有事?”徐子喬一回來就是關切的看着林徽如。
“我沒事,好在今天喝湯的時候我感覺到了有一絲奇怪的味道,這才沒有喝,但是以前的湯藥裏面有沒有這種東西就不知道了,目前太醫說胎象還算平穩,應該沒什麽大事,你先不用擔心。”林徽如的心裏有些後怕,如果不是當時他仔細地聞了聞,要是真的就那麽憋着氣一鼓作氣喝下去的話,恐怕現在她已經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太醫檢查了一下剩下的藥材之後,發現竟然每一副藥材裏面都或多或少地添了些這種藥材,“徐大人此人用心之歹毒,這種東西平常的湯藥裏面也就隻敢了,放那麽一兩不到,甚至都沒有這麽一片大,但是那剩下的湯藥裏面竟然每一個都摻了足足有二兩的份。”
聽到這裏徐子喬便更是坐不住了,他轉過身,低眸滿目含寒意看着地上那個藥房裏的小厮,“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小厮心中是一萬萬個惶恐,他跪在地上砰砰的磕着響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真的從來沒有在藥裏添加過這種東西,都是規規矩矩按照藥方來辦的。就算是給小人一萬個膽子,小人也不敢在夫人的藥材裏面動什麽手腳啊!”
看着小厮的額頭都已經磕的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孕的關系,林徽如的心也軟了下來,“我總覺得他是真的不知道。”
“這要分明就是從他那邊的藥鋪拿來的,而且還是我親自去取的。”徐子喬拿起桌子上的一包藥,揚手砸到了小四的面前,“那你倒是說說爲什麽你們打包好的藥裏面會有這種髒東西?”
小厮已經哭得滿臉眼淚了,但是等他定睛看着那一包藥材的時候,連忙跟徐子喬辯解道,“徐大人這不是我們藥房裏的包法,也不是我們藥房裏的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