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下來的事刻不容緩,她趕忙回屋盤算了一下那些暗衛交接的時間,就在她準備東西出逃的時候,卻忽然想到了那個小丫鬟。
如果她今兒個不見了的話,那個小丫鬟必然難逃一死。
罷了,還是等等吧。
可是,下一次這麽好的機會是什麽時候呢?
林徽如心中糾結得很,她固然要出去,不能讓你徐子喬擔心。卻也不能讓無辜的人搭進來,雖然唐君逸對她不錯,但畢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有了。
“我有個東西急着要用,你能不能去幫我跑一趟?或者,這裏還有沒有别的丫鬟或者嬷嬷?”林徽如準備好銀子,再一次找到了那個輪值的丫鬟。
丫鬟搖了搖頭,“她們今天都休息了,你要買什麽,我可以叫侍衛大哥幫你買。”
“不行,這東西不能男人去買,不如你換個人來,你幫我去買,如何?”林徽如扔過去沉甸甸的一個錢袋子,佯裝不好意思的對她眨了眨眼。
丫鬟想不通,便有些糾結。
看她這樣,林徽如歎了口氣,“我沒有衣服換了,我都已經懷胎三月有些顯孕了,肚兜不太合适,你說這種東西能讓侍衛去買嗎?”
這下丫鬟愣住了,趕忙搖了搖頭,“一定要今天嗎,明日她們就回來了,要不您先忍一忍?”
“哪有叫主子忍的道理?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很脆弱的,勒一天出什麽事怎麽辦?你找個侍衛來幫你守着也行,你快去幫我買來,剩下的銀子都是你的。”林徽如無奈的催促着,要不是不忍心這丫鬟被唐君逸處死,她也不用這麽大費周章了。
丫鬟想了想确實是這個道理,便點頭答應下來,“那小姐您先等等,我可能得有一會才能回來,您先去躺着休息,我買回來就給您送過去如何?”
“嗯,你快去吧。”林徽如催促着人趕緊走了,要是再晚的話,天色都要暗下來了。
等換成個侍衛在這裏守着的時候,林徽如出手那就是毫不留情。
“來幫我看一眼,這個東西是不是壞了?”林徽如招了招手,侍衛剛探頭進來,就措不及防的被防狼噴霧灑了一臉。
頓時,他的臉就開始火辣辣的疼了起來,氣管也仿佛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好意思了,一會你多洗洗臉就好了,我先走一步。”林徽如轉過頭,出了院門便摸索着找到了大門。
興許是因爲唐君逸也離開了的緣故,大批的侍衛也都被調走了,留下來的隻有極少一部分人,她直到出門也都是輕而易舉的。
但是她知道,唐君逸必然不可能那麽大意,所以在出門時還是留了個心眼的。
她退回去找到了下人的房間,換了身衣裳後才大搖大擺的出了别院。
可是,她走出去不久便犯了難,第一,她不知道這是哪,來的時候拐拐繞繞的,再加上此處大多都是林子,一時之間難以辨别方向。
她勉強走了一會也沒見到有人路過,看着太陽一點一點靠下,她忽然有一種不該出來的感覺。
就在太陽即将落山的時候,她附近卻忽然響起了馬車的聲音,而且那馬車還是直奔着她來的。
“上車。”白千易掀開簾子,跳下去把林徽如扶上了馬車。
馬車上,林徽如有着難以言喻的震驚,“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或者說,你知道我在這兒,卻不來救我?!”
白千易有些無奈,“那天我已經暗暗跟上了你,準備在路上勸你回來,但是卻遇上了唐君逸的人,若是我這段時間單槍匹馬來的話,未必救得出你,所以一直在等一個時機,沒想到你也先出來了。”
“總之,如果不是你當初留意了一下,我現在可能要在這荒郊野地度過一晚了。徐子喬怎麽樣,往回走了嗎?”林徽如松了一口氣,忙問道。
“聽說明日啓程,但是讓人擔心的是,唐君逸會不會想讓人平安回來。”白千易沉聲道。
林徽如攥了攥拳頭,“他會沒事的,青烏也去了不是嗎,憑他的武功,唐君逸應該奈何不了他。這次回去之後,爲防萬一,我要先去面聖。”
“面聖?”青烏不解。
“誰也不能保證唐君逸會不會用什麽下三濫的招數,乾元若是知道唐君逸還活着的話,一定會派人前去迎接,到時候徐子喬就安全了。”林徽如解釋道。
這自然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回到相府之後,白千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件事給徐子喬傳了信。
徐子喬在路上收到這封信,心中喜悅頓時蔓延開來,這樣一來他就不用提心吊膽的擔心了,唐君逸手中也在沒有能威脅到他的把柄。
最讓唐君逸沒想到的是,乾元的人居然動作那麽快,恭恭敬敬的就迎了過來。
“還請襄王殿下先回京城和陛下報個平安吧。”徐子喬眸中笑意若隐若現。
唐君逸眯了眯眼,看着眼前一群親衛也不好拒絕,隻能低沉下了眉頭道,“徐子喬,本王可真是低估你了,這一路,你可得小心着點。”
“不勞襄王殿下您挂心,我和這數萬将士在一起,安全得很。”徐子喬挑了挑眉,這下就算是唐君逸想搞偷襲什麽的,也根本無從下手。
徐子喬走在路上日思夜想挂念着的都是林徽如,興許是看穿了他的念想,青烏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你先回去也行,這裏還有數十名将士統領,不會出什麽岔子的。”
“那倒不必。”徐子喬搖了搖頭,話是這麽說,但是倘若唐君逸要殺他個回馬槍的話,隻怕會讓人應接不暇。
“而且,這麽多人,誰也都想早一點見到家中親眷,一起把速度提快一些就好了。”徐子喬說完,便召來了将領吩咐了下去。
爲了家中老少,再加上打了勝仗,他們回去的步伐便快了不少。
回京之後,徐子喬最想見的人是林徽如,而不是先去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