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喬心中最後的疑問還沒有問出來,就聽到外面有人通傳莫嫣然前來。看着青烏點了點頭,徐子喬便下床,也讓人把莫嫣然請了進來。
就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莫嫣然竟然早有準備,她手裏緊緊地攥着一個帕子,“徐大人今天早上怎麽走的那麽早?”
雖然現在青烏就在邊上,但是莫嫣然卻不當一回事,反而這件事情如果旁邊有人親眼見證的話,對她來說無疑是更有利的。
徐子喬的臉色黑了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一直都在這裏。”徐子喬按捺着滿腹疑惑瞪了青烏一眼。
莫嫣然瞪圓了眼睛,這怎麽可能?如果徐子喬一晚上都在這裏的話,那昨天晚上和她圓房的人又是誰?
“徐大人,您位高權重,不能這般戲耍我啊,昨天夜裏明明是您喝醉了,到了我帳子裏去,還硬是要……您看,這還有證據呢!”莫嫣然說完就把手中那個緊緊攥着的帕子拿了出來,上面帕子的正中間正是一點猩紅。
是個喜帕。
看到那東西的時候,徐子喬的臉頓時就黑了兒,旁邊的青烏卻忍不住笑出了聲,徐子喬黑着臉看了過去,用眼神威脅了他半天,他才肯實話實說。
“昨天夜裏我覺得徐大人睡在你那裏不合适,所以呢幹脆直接從唐君逸那裏把他接回來了,那去到你帳子裏的人我不知道是誰,但是今天早上守着營帳的士兵可是抓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而且正是從你那帳子裏出來的。”青烏說着拍了拍手,吩咐人把人帶了過來。
看到那個被五花大綁帶進來的人,莫嫣然頓時大驚失色,這個人她倒是認識正是那一天幫她打野雞的那個人。
“說吧,今天早上你爲什麽鬼鬼祟祟的從莫姑娘的房裏出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青烏上前去手裏的鞭子輕輕拍了拍那個人的臉。
早在被送來之前,那個人就已經被毒打了一頓,這會兒看到青烏的時候心裏都有些發怵,“大人饒命,大人恕罪,是小人一時之間被色蒙了心,而且昨天夜裏我本是給莫姑娘送熱水的,誰知道我一進門之後莫姑娘就十分熱情的迎了上來,摟着我又親又摸的……”
“别說了!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昨天夜裏明明就是徐大人您……怎麽會,怎麽會這樣……”莫嫣然癱坐在地上,手裏的帕子也掉了,雖然昨天晚上他的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可是他記得清清楚楚,進去的人應該是徐子喬才對。
青烏看到這一幕,心中更覺得有意思的很,“莫姑娘還不死心的話,來,你說說具體的細節,幫莫姑娘好好回憶回憶。”
前不久這個人才領教過青烏的手段,這個時候更是不敢隐瞞,“小的……小的身上還有莫姑娘的口脂,而且,莫姑娘您的腿根有個胎記。”
眼看莫嫣然的臉色越來越白,青烏更覺得有意思了,“他說的對不對?若是不對的話,我可以找個婆子來幫忙驗驗真假,雖然軍隊裏沒有婆子,但是俘虜裏可有個。”
這會兒莫嫣然根本就聽不進去旁人說的話,隻有那個人的話在他耳邊不斷回蕩着,如果那天晚上和她發生關系的真的隻是眼前這個小軍官的話,那她以後的生活不就毀了嗎?她那丞相二夫人的夢難道就這麽破滅了?
“不會的,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徐大人您!大人您用的熏香,還有胳膊的疤痕,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大人您怎麽可以爲了逃避,就把姑娘家的胎記位置告訴别人呢!?”莫嫣然情急之下趕忙想着昨天晚上的種種細節,她本來是因爲自己的小聰明而暗暗竊喜的時候,徐子喬一句話卻讓她如墜冰窖。
“我胳膊上從來沒有什麽疤痕。”徐子喬說着,挽起了袖子以證清白。
倒是青烏給那人旁邊的兩個侍衛使了個眼色拉開了他的衣服,隻見他右胳膊上赫然有一道貫穿大臂小臂的傷疤清楚得很。
這下子莫嫣然的心徹底涼了下來,她本以爲那是可以威脅徐子喬的把柄,可是,竟然坐實了她和這個男人有染!
“不會的,不會的,明明我……”莫嫣然的眼淚刷的就掉下來了,在地上崩潰的哭了起來。
看徐子喬再一次頭痛的揉起眉心,青烏便上前點了莫嫣然的啞穴,“行了,哭什麽哭?這軍營之中可是不乏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你這個相好的身上還是有個小小的軍銜呢,嫁給他你也不算吃虧。眼看現在這場戰事就要結束了,等到凱旋那時候就給你們二人成個親做個媒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說完,青烏又給那兩個人使了個眼色,這才把人帶走清了場。
“謝了。”徐子喬常出了一口氣,他也大概意識到這件事,如果不是青烏的話,恐怕現在的誤會可就大了。
其實處處都可以看得到清污的用心,如果不是昨天青烏特别注意的話,現在躺在莫嫣然床上的人可能真的就是他了,而且今天青烏特地讓兩個人在這裏守着,目的應該也就是爲了有人做個見證。
莫嫣然還有處子血,那他和莫嫣然有染這個謠言就不攻自破了,不僅幫他省去了一個大麻煩,還給他洗清了這個名聲,實在是個一舉兩得的事兒。
“客氣什麽,我幫你也不過是看在林輝如的份兒上。我可得好好謝謝她幫我賺了那麽多銀子,到時候若是乾元不同意我娶他的女兒的話,我就帶着他的女兒浪迹天涯了。”青烏歎了一口氣别過了頭,不禁慶幸這一趟他跟上來了。
“我知道了,回去之後,一定會竭力幫你美言的。”徐子喬心中漾起一陣暖意,沉聲開口道。
青烏卻擺了擺手,“那可不夠,最後一戰記得給我留一匹好馬,淳于老狗和樓蘭将領的頭我要親自取了帶回去做聘禮。這件事可别讓唐棠知道了,我怕吓着她。”
比起其他的東西,也唯有這個最合适了。乾元除了寶貝這個女兒,對于青烏的唯一顧慮也是他是安國質子這件事,現在他大義滅親的話,正是排除了這個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