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唐君逸的反問,林徽如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應,若是實話實說,唐君逸咬死不認倒成了她自作多情,“還希望你别把我當傻子,我并非是什麽事都不知道。我現在沒什麽好說的,隻麻煩您高擡貴手,放我回去。”
“放你回去追徐子喬?”唐君逸冷笑了一聲,站起身居高臨下看着林徽如,心中隐隐作痛。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卻不說,而且一直不以爲然,他真的就那麽差嗎?
“這些又關你什麽事?”林徽如平複了一下心情,畢竟她現在受制于人,如果把唐君逸這種人逼急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呢。“放我回去,我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其他的你要做什麽是你的自由。”
“你不用想了,就算是放你回去又能如何?難不成你還想着拖着你這幅身子去邊疆找徐子喬?”唐君逸心中的怒火隐隐有按捺不住的架勢,冷笑了一聲沉聲道。
“你!”林徽如瞪圓了眼睛,下一刻小腹又是一陣劇痛,身下隐隐有淡淡的紅色蔓延開來。
唐君逸的瞳孔也驟然緊縮,這個孩子存在不存在都與他無關,但是林徽如氣血虛弱,倘若因此丢了性命……
“公子,您别太擔心了,林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侍從見唐君逸回去之後一直悶悶不樂,心中也吊着一口氣,生怕就這樣影響了身體,連忙上前勸道。
唐君逸的眉心一直隐隐作痛,聽了下屬的話更是覺得煩悶不堪,捏揉着太陽穴擺了擺手,“大夫那邊怎麽說?”
想想之前的大夫說的話,林徽如是不能情緒激動的,動了胎氣的話小産的幾率可就更大了,如果不是他在那裏挑撥了她的情緒的話,也不會出現這種事。
“大夫說,林小姐的情況算是穩定下來了,但是若是再有下次的話,可能這個孩子就保不住了,現在林小姐的身子還得需要滋補的藥固着,屬下已經派人去抓藥了。”侍從忙道。
唐君逸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但是面上依舊愁雲不減,“之前放她進院子的人,一個不留。”
……
林徽如躺在床上,她伸開手,陽光便從手指縫隙之中透着柔和的光。她的小腹還有些隐隐作痛,大夫的囑咐讓她不得不放在心上,可是現在身在唐君逸這裏,她又怎麽能緩解好自己的情緒呢。
“爲什麽不吃飯?”唐君逸恰在此時推門而入,他原本是想避開林徽如讓她自己好好養着的,但是聽說林徽如一直都沒有吃飯,他便有些坐不住了,“你不吃,孩子也還得吃。”
“她現在不過豆子大小,就算我餓死了他也未必會餓死。真是罕見,你竟然會這麽在意這個孩子。”林徽如皺了皺眉别過頭去,不願意和他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觸。
唐君逸屏息将東西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我不是關心他,隻是在關心你,你們現在生命息息相關。倘若他有事,你的身子也會受到影響,所以不管是爲了誰,就算是爲了徐子喬也罷,安心養胎。”
“如果你真的在意我的話,就放我回去。”林徽如咬着下唇,心中酸楚的很。
“我得不到的東西,就會想要回調,你想不想得開是你的事情,現在我也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在這裏好自爲之吧,左右時徐子喬的還自,而且你猜,如果他知道你懷了孩子又沒有了,會不會痛不欲生?”唐君逸幹脆咬牙狠了狠心,扔下這句威脅的話便轉身走了。
“唐君逸你王八蛋!”林徽如再也忍無可忍,從床上支撐着身子勉強爬了起來,随手抄起旁邊的水杯就咋了過去。
好在杯子裏的水不燙,撒了些在她手上也沒有把她燙傷,但是唐君逸的衣服确濕了一大片。
盡管如此,他也隻是頭都不回就走了。
林徽如伏在床邊忍不住眼淚就掉了下來,現在徐子喬在邊關生死未蔔,她又被關在這種地方,肚子裏還有個讓人操心的孩子,她該怎麽辦?
……
邊關的情況一日比一日嚴峻,唐君逸照樣被蒙在鼓裏和莫嫣然保持着書信往來,眼看開戰将是蓄勢待發的事,他也坐不住了,吩咐人準備好了東西,便連夜趕去了邊疆。
他雖然不喜歡徐子喬,但是根據信上莫嫣然所言,徐子喬已經十分信任他且有了感情了,那徐子喬這條命就還可以留着爲将郭曉麗。而且,若是徐子喬死了的話,林徽如悲痛之下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而徐子喬活着變了心,那對他而言才是最有力的,這樣,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把林徽如攬入自己懷裏。
屆時林徽如走出心結,最信任的人就隻有他一個。
“你說你這樣有什麽意義?對方已經兵臨城下了,大有開戰叫嚣的意思,現在爲了這件事,你一直拖着遲遲不肯應急,這對于穩固軍心可是極其不利,甚至他們已經開始散播我們兵馬和糧草不足的消息了,再這樣下去,先别說林徽如能不能從唐君逸手中救回來,就連我們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個問題,我可不是來陪你送死的。”青烏每天都在被徐子喬氣的七竅生煙的狀态之中,現在占據徐子喬心中最終要的,不是戰事,而是林徽如的情況。
雖然換了他也會如此,但是眼下還是隻有先打赢了這場仗才能夠回去把林徽如接回去。
這個道理徐子喬也不是不明白,隻是一直耿耿于懷,事情緊急,他隻在心中給了自己最後一個期限,“如果明日還是杳無音信的話,我自然會穩固軍心迎戰。”
“你早該這麽做,現在前朝那幫老東西指不定怎麽罵我們呢。”青烏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