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唐君逸多半也是意識到了什麽。
……
“莫嫣然,我倒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還能在我的眼下生出事端來,翅膀硬了?”唐君逸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莫嫣然,心中更是沒有絲毫的憐憫和惋惜,這個女人,差點就壞了他的大事。
說話時,唐君逸的目光還有意無意的從禦風身上略過。這個吃裏扒外的,真是讓他失望。
莫嫣然臉色慘白緊咬下唇,她是知道這件事不成功便成仁的,但是隻要能讓林徽如和唐君逸之間生出嫌隙,她就還能有機會。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她也隻能等着被唐君逸疏遠,甚至驅逐出京。
可她動手之前沒想到的是,唐君逸早就對她生出了疑心,暗中有人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所以,就連是青烏在有意放水的這件事上,唐君逸的心中也一清二楚。
念在禦風跟着他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他本是想給他一個機會的。
“公子,公子饒命,嫣然隻是一時沖動之下做了錯事,好在沒有釀成大禍,嫣然願意戴罪立功,還望公子能給嫣然一個機會。”說着,她那張酷似林徽如的臉就擡了起來,楚楚可憐的看了過去。
唐君逸近來和林徽如走的極近,她的表情細緻入微都能查覺,以至于時間越久,他越來越具的這個女人連個替代品都不配。
“給你個機會?戴罪立功?你想怎麽樣?”唐君逸冷聲。
莫嫣然心中暗喜,“嫣然做牛做馬都願意,隻要公子您吩咐,嫣然是您救回來的,這條命也就是您的。”
話音剛落,唐君逸就好笑的笑出了聲,“少來這一套了,不過我倒是真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如果你能做成,那你就還有回到我身邊的機會,如果你做不成,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嫣然咬了咬下唇,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公子您說,上刀山下火海,嫣然一定絕無怨言。”
“過來些,還有你。”唐君逸冷冷的看了禦風一眼。
自那日之後,整個别院上下就在沒有見過禦風和莫嫣然二人,可即便兩個大活人沒了蹤迹,卻是誰都不敢亂嚼舌根子的。
即便唐君逸再刻意隐瞞,林徽如也多多少少的發現了一些端倪。
……
“大人,外面有個生面孔求見, 一男一女,自稱是您的故人。”
就在徐子喬思慮着該如何應對安國和樓蘭聯手的攻勢時,一小兵前來報道。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痛的揉了揉眉心之後問道,“叫什麽名字?可是姓白?”
小兵搖了搖頭,“他們說,隻要金到您,您就知道了,還帶了一封信來,希望您能親自過目。”
他把信呈了上去,徐子喬長出了一口氣先把布防圖放了下來,随手就打開了那未經署名的書信。他雖然認不出唐君逸的筆記,但是字裏行間的語氣和署名都是唐君逸的。
信上,唐君逸的意思是禦風還能起到到大用途,甚至可以額外調遣他的人,讓徐子喬留下來共渡難關。
“先把人傳進來吧。”徐子喬搞不懂唐君逸這又是在打什麽算盤,但是倘若唐君逸真能在這個時候一緻對外,那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禦風這個人,徐子喬是見過的,莫嫣然他也見過,但是這張臉出現在軍營裏,實在是太過詭異,以至于讓他有一種是林徽如跑來了的錯覺。
“他這是什麽意思?”徐子喬先把唐君逸塞人過來的事放在了一邊,既然這個開始處處跟林徽如作對的女人也一起來, 想必也是唐君逸的手比。
禦風看了身邊的莫嫣然一眼,心虛也有一些複雜。
那日,唐君逸要他們戴罪立功的事,就是要莫嫣然在徐子喬身邊取得信任。他的主子在想什麽他的心裏也清楚得很,無非就是想用這張臉來緩解遠在邊疆的徐子喬的愁苦之情,若是徐子喬能夠把對林徽如的感情轉移過來的話,他的主子可就有機可乘了。
“這是我家主子的一番心意,還請徐大人笑納。若是徐大人介意的話,留下來做些粗使活也好,若是趕走,我家主子也沒有意見,隻是這種地方,她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大人您有沒有憐憫之心了。”禦風這話說得,威脅的意味十足。
徐子喬眉頭的青筋突突的挑了挑,這擺明了就是在威脅他。
軍營之中女人最是稀罕,他帶個女人在身邊會讓别人嚼勁口舌或者誤會,但是如果攆走的話,沒有人護衛要穿行回境内也是個難事,八成也會遇上盜匪死在路上,這是逼着他把人留下來。
如果這件事傳到林徽如耳朵裏,那他可就解釋不清楚了。
“徐大人不必擔心,這件事林夫人不會知道的,我家主子說,看着一個長得像的在身邊,您也好緩解相思之情,也能早點處理好這邊關的事情回去團聚。”禦風又把唐君逸的話轉述了出來,但這一招,他也覺得有些卑鄙。
徐子喬此刻已然覺得胸口有些閥門,這唐君逸氣人還真是一等一的好手,竟然不見面,三言兩語就能夠氣得他有些想殺人。
“這一次,我家主子還送來了精兵五千,糧草和銀兩的數目也已經清點好了,還望徐大人笑納。”禦風說完,就把一個清單遞了過去。
徐子喬沒有接,心中窩着一股無名火。唐君逸這又塞東西又塞人的,如果說他有什麽好心思,那才是見了鬼了,總而言之,現在邊關戰事告急,糧草和兵馬已經告急,這些東西他是必然得收下的,人也不得不留下,打不了單獨找個地方看關起來。
但是,不管怎麽樣,唐君逸的目的也已經達成了。莫嫣然既然已經留在了這裏,那爲了能夠回去,也一定會費盡心血的獲得徐子喬的信任。
若是她移情别戀,對于唐君逸來說可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