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備好了,我陪你過去吧。”唐君逸先站起身伸出了手,唇角有着一絲不可查覺得笑意。
但林徽如有意避嫌,抽回手避開了他,從剛才來的時候她心中就有些煩悶,腦袋也有些不太清明,說不上來究竟是爲什麽。“不必了,派個人幫我指路就好,但是,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白術找了,她在我身邊習慣了,沒有人的話不适應。”
“這點恐怕不行。”唐君逸拒絕的理由堂而皇之,“你這次出門既然沒帶人,我總沒辦法派人進京,時候特出,戰況吃緊,若是被人發現了的話可就麻煩了,我這裏的人你也可以湊合用。”
聽到這,林徽如心中就漾起一種莫名的煩躁,她擺了擺手自己捂着腦袋站起了身,“罷了,不用了,我還是更習慣自己待着……”
她張站起來,除了眼前一片漆黑,就是身上有些頭重腳輕,幾乎是剛說完話,下一刻就突然沒了知覺毫無預兆的倒在了唐君逸的懷裏。
這一下讓唐君逸也有些措手不及,好在他靈敏,當即就接住了林徽如的身子,揚聲急切喊來了禦風,“快,快找大夫!”
……
房間裏,林徽如面色平靜的躺着,一旁看診的大夫卻是面色越來越難看,他診完脈便到了唐君逸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公子,我有句話,想要借一步……”
“有什麽話不能直接說?”禦風在這個關頭可實際謹慎得很,雖然這個老大夫看上去年紀大了,但是也未必不會是存有禍心之人。
唐君逸卻揚手打斷了他的話,轉身帶着大夫出了門,“有什麽話,與我但說無妨。”
“好,那我就直言不諱了。這女子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除了氣血虛了些之外什麽大問題,稍有一些燒熱症狀也是正常的,不知道可要替您準備什麽藥嗎?”大夫沉聲道。
聞言唐君逸有些詫異,看着屋子的方向臉色變了變,似乎經過一番掙紮之後沉聲問道,,“若是要堕胎,可還能調理的回來?”
“這就是我說的這女子棘手之處,她身體雖然隻是氣血虛弱,但是若是這個時候喝下堕胎藥,既有可能造成失血過多之症,若是僥幸無恙,對于以後也一定會落下病根,或者是……再難孕育。”大夫答。
這個說法倒是讓唐君逸有些意料不到,看來林徽如肚子裏有了徐子喬的孩子這件事,她也并不清楚,不然定是做不出騎馬追人這種危險事的。可問題來了,雖然這是徐子喬的還,他卻也不能因爲這個骨血讓林徽如铤而走險。
“那就麻煩大夫您開一些合适的方子,記着,要用效果最好,副作用最小的藥材,銀子我不差,但是她若有什麽差池的話,你自己的斤兩有多少,還是要掂量清楚。”唐君逸這話充滿了威脅的意思,說完便拍了拍已經滿背冷汗的大夫的肩膀放人走了。
方才的話,禦風在旁邊聽了個一清二楚,唐君逸這種不願明說又十分癡情的用心他是看在眼裏的,明明是個高高在上的王,現在卻要這般小心翼翼,讓他心中不禁有些想打抱不平,“主子,您又何苦呢?”
就算是苦,他也是在苦中作了罷了。唐君逸長出了一口氣,目光放向了遠處,“什麽意思?”
“主子,您大可不必養徐子喬的孩子,若是您執意要這麽欺騙林小姐的話,屬下不敢有異議,但是把孩子留下來,對您而言實在不公。這赤腳大夫醫術未必高超,若是找宮中禦醫來,堕胎的同事應該也是能保住林小姐的身子的。”禦風自知自己是勸不住唐君逸的,但是替别人養孩子這種事……
唐君逸是當局者迷,他聽後譏諷的笑了笑,禦風能夠說出這麽一番話來說再是讓他有些想不到,“你什麽時候還有這麽深遠的考慮了?但是你總得記住,堕胎的影響可是極大,本王愛的是她,自然要做對于她而言更好的選擇,不過就是個孩子而已,供他吃喝養大就好,但是若是傷着她的身子,是你來賠,還是要我屠盡醫者全家?”
聞言,禦風不禁啞然,他考慮的是自家主子,但是唐君逸滿心都是被兒女情長占據了。雖然還是那個殘酷果決的人,但是現在有了軟肋。
到底是好是壞?
“屬下失言,主子,最近莫姑娘一直想來見您。”禦風心中有些無奈,現在看來,到底是莫嫣然更适合他家主子。
雖然莫嫣然處處比不上林徽如,但是對唐君逸卻是一心一意的,沒有半分差池。
原本唐君逸救了莫嫣然也隻是因爲那一張臉蛋來寄托想死之情,但是現在既然已經把林徽如圈到身邊了,那那個女人的存在意義就不大了。
“沒什麽事不用來見我,你覺得,我現在有時間應付她嗎?”唐君逸皺了皺眉,他最是清楚别人的心思,莫嫣然想的什麽他清楚得很,正是因爲他現在還是心存憐憫,不然恐怕是要把那個女人掃地出門了。
禦風啞然,半晌隻說出來一句,“屬下明白了。”
關于自己懷孕這件事,林徽如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畢竟這話竟然是唐君逸來告訴她的,怎麽想怎麽都感覺有一絲奇怪。
“你現在就更不要想那麽多了,好好留下來休養身子吧,現在大夫說你氣血虛,若是有什麽意外的話,對你的身體也不好。”唐君逸說完就把準備好的湯藥遞到了林徽如面前,“喝了吧,雖然可能有些苦口,但是給你準備了蜜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