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沐沉魚氣的牙癢癢,如果不是夠不到,她真的很想沖上去咬死林徽如,可惜事實不允許,她也着實被動。
就在她惱怒不已的時候,一句話浮上了心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沐沉魚漸漸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緒,突如其來的轉變倒是讓林徽如覺得有些新鮮,“你想怎麽樣不妨直說,無非就是看我現在淪落至此想要多彩上一覺第八?你可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我不過就是三品尚書家的一個小小庶女,你想要我的命,那還不是易如反掌?何必在這裏費盡口舌與我周折呢。”
看着這厮開始賣慘,林徽如反而覺得更有意思了,“你繼續你的表演,,我看着花生米還熱乎着,你如果真的能把這件事說得天花亂墜,說不定活下來還能有個别的出路。”
“你!”沐沉魚氣的都要七竅生煙了,這個女人怎麽這麽氣人!?
心中一番權衡之下,沐沉魚試探開口,“你該不是想來和我打探消息吧?好說,關于唐景元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而且如果你能保下我,我也可以替你們潛伏在他身邊。”
“哦,你爲什麽會這麽覺得?我們是臣子,針對一個皇子又有什麽意思呢?”說實在的,自從青烏告訴她唐君逸還活着之後,林徽如隐約就覺着這奪嫡之戰的重頭戲才剛剛開始,根本就不用他們出手,唐君逸應該也不是那種會把好東西拱手讓出的人。
沐沉魚冷笑了一下,“難道你們就是沒有野心的人?那現在還在朝上苦苦掙紮什麽?現在以你們的能力,怕是想要篡位都不在話下吧。”
這話說得林徽如險些一口茶噴在她的臉上,“這種話可不是亂說的,造謠污蔑一品觀園這個罪責,也不是你現在能夠擔當得起的。不過你這麽熟練,莫不是之前就是埋伏在唐景元身邊的,你到底是受誰差遣?”
“我爲何一定要追随别人?就因爲我是庶出嗎?”沐沉魚不甘心的咬了咬牙,其實林徽如倒也沒說什麽,隻是她心思敏感,聽不得這樣的話,“想要我告訴你也行,至少你要答應我保下我,你想知道的或者想要我做的,我都能答應你。”
林徽如上下打量了一下沐沉魚,沒想到這個女人的計策倒是不少,爲了活下去應該也算是想方設法用盡計倆了,這樣的心思,如果放在正途上,她也不會是一個碌碌無爲的,“可我怎麽知道,你那點星星點點的消息能夠保下你這條命呢?”
沐沉魚咬了咬牙,心中思慮了半天,也罷,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可以先抛出一個事,你看其價值。”
“好,你說。”林徽如答應下來,目光隐隐有些期待,這女人不簡單,興許和已經招了的事情比起來,這些才是真正有意義的。
“你先保證,如果你覺得這些消息可靠,就得答應我保我出去。”在絕境之下,沐沉魚顯得分外警惕。
林徽如點了點頭,“好,你說。”
“設計晉王這件事本不是我的意願,我爹他真正想扶持的人也不是晉王,隻是想要我過去探聽消息罷了,他與安答應交好,想的應該是五殿下。”沐沉魚長出了一口氣,這個消息,足以扳倒沐峰了。
原本林徽如沒想到這一層,但是這麽想下來的話,整件事怕是細思極恐,這第一個消息就不是一般的有價值,最主要的,還是因爲最近沐峰實在是難纏,這些消息,恰好能夠幫她,“可你爹終歸沒想到,你背叛了他。”
“有什麽背叛不背叛的,名門望族就是踩着别人上去的,況且我爹不仁不義在先,是他先瞧不起我,隻有在利用的時候才能想得起我,我爲我自己考慮,這一點沒錯吧?”沐沉魚冷哼了一聲,而後皺眉看着林徽如,“我都告訴你這個了,你也該履行你答應我的事吧?”
其實沐沉魚這話說得有道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但是将無辜之人牽扯進來的話,這件事可就有些過分了,她本是沒錯的,“好,我答應你,可以保你一命,但是關于你說的替我潛伏回王府,你現在聲名狼藉,有什麽把握能讓晉王再次相信你?”
“這點你無需知道,京城都是你們的天下了,你還擔心我不成?我自然有我的本事重新回到側妃之位,但是倘若你不給我制造機會,那我也沒有辦法。”沐沉魚這話的語氣傲的很,好像拿準了林徽如一定會被吸引一般。
林徽如見她這麽有自信,幹脆也就順着她的意思裝下去了,“好,但是若是你利用完了我想要在踹開我,我該怎麽辦呢?”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況且我能給你那麽多的消息……”沐沉魚說着,忽然又改了口,畢竟她現在首要的,是要林徽如相信她,等出去了,她才能有回旋的餘地,“你若是還不相信我,我能有什麽辦法, 不然你要求我簽字畫押也可以,但是,你答應我的事情也一定要說到做到。”
“好。”林徽如答應的爽快,爽快的沐沉魚都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沐沉魚有一絲遲疑,而後心中便是狂喜,林徽如也不過如此,“那你何時保我?”
“别着急,你先給我留下一個簽字畫押的一式兩份,然後我保你出去,等你安全了,再把剩下的事告知于我。雖然我吃虧,這也是我的誠意。”林徽如聳了聳肩,她倒也不在乎别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