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沉魚恨不得瞪沐天城一眼,這麽大的事情,這個蠢材也不會把聲音放輕了說,“哥哥…現在晉王殿下也惱我了,我該怎麽辦啊…若是沒了殿下, 我這一輩子,我們沐家……以後真的就沒落了!”
能怎麽辦,還能怎麽辦!?一手好牌打了個稀爛!沐天城這會兒是萬分想罵人,可是偏偏附近又有獄卒守着,面前的妹妹也是柔弱又可憐,他下不去那個嘴,但是心中又氣到了極點,隻能對着牢門來了一拳,還打的自己險些痛呼出聲。
“吵什麽吵!皮癢癢了是嗎!?”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沐天城覺得現在被個獄卒欺負的自己也不過如此了。
可他也隻能忍着,沐峰爲了‘避嫌’一直沒有拿出銀子來打點,他還能有一口不馊的飯吃也是多虧了那張能把事情說的天花亂墜的嘴,靠着空說大話騙了這麽久的飯。
本來獄卒見不到好處就隐隐有些不願理他,他心中清楚得很,要是壓不住自己的情緒,恐怕到時候不是吃泔水,就是壓根沒有東西填肚子。
獄卒這一嗓子可是把沐沉魚推向了更絕望的境地,她還年輕,她的計劃還都沒實現呢,怎麽能死在這種地方?這種髒兮兮臭烘烘的地方,再待下去一分一秒她都要窒息了。
也不知道是她的哭聲真的惹人憐憫還是怎的,忽然就走來了一個獄卒打開了她的牢門,“起來,别哭了,有人要見你!動作快點!”獄卒手裏還拿着鞭子,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
沐沉魚嘴唇都白了,還打着哆嗦,她真真切切的聽說牢裏的日子不是人過的,女囚們有可能還得淪落的像是妓/女一般才能讨生活。一時間各種各樣的幻想都湧進了她的腦袋裏,讓她止不住的後退。
“媽的,怎麽這麽磨磨唧唧的!”獄卒啐了一口,上前去罵罵咧咧的就扯住了沐沉魚的衣服用力拖了出去。
提訊室裏,大老遠的林徽如就聽到了叫的跟殺豬一樣的沐沉魚,她面前還放着一盞不怎麽樣的熱茶和一些油炸花生米,旁邊站着的獄卒一臉讨好,時不時地還來問一句她有沒有什麽需要。
“相夫人……您……”就在獄卒第五次上前的時候,林徽如終于忍無可忍了。
“一會還麻煩給我些空間,我替陛下而來,有些話要問她。”說完,她也随手扔過去了一個錢袋,裏面都是些碎銀,雖然不多,但是主要靠的還是這臉面。
“好的好的,小的明白了,人來了。您要是有什麽吩咐,一定要喊我們。”獄卒說着,剛要轉身又想起了什麽,“這位吧,不太好惹,要不小的還是在外面等等?”
“沒事,我總不至于連她這麽一個都擺不平。”林徽如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陽穴擺了擺手。
這下獄卒才點頭哈腰的離開,爲了預防萬一,帶人來的獄卒還用鎖鏈把沐沉魚捆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才退出去。
聽着腳步聲漸漸走遠,還不等林徽如說話,沐沉魚便先開了口,“林夫人,我們恐怕沒什麽過節吧?朝上是你,現在我都淪落到這種境地了,你還來做什麽?!”
“你急什麽?”沐沉魚看着茶杯上那缺了個口的地方,悠悠開口,“我就是很好奇,當年沐以柔的死,是不是跟你也有關系?”
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了,就算是之前和沐以柔交好得人,在她面前也沒有再提過沐以柔這個名字,現在從林徽如口中問出來,沐沉魚還有些恍惚,她是不知道林徽如爲什麽要問這些,但是她卻知道林徽如一定沒安好心,“當年被坑害得可是你,我姐姐也已經死了,你還想要再給我扣上一個罪名不成?”
看沐沉魚咬牙切齒的心虛樣,林徽如心中大概也有了個底,“是啊,她是死了,也隻有在臨死之前才知道,她不是被自己的蠢害死的,而是你這個寶貝的妹妹,我沒猜錯吧?”
沐沉魚心裏咯噔一下,那時候沐以柔早就被折磨瘋了,她還特地注意過有沒有人接觸沐以柔,林徽如又是怎麽知道的?莫不是阮兒?
“又是阮兒那個賤丫頭編排我呢?呵呵,你們可真夠可笑的,竟然被一個丫頭騙得團團轉,真是可悲!”沐沉魚依舊死死咬住口風,不願意透漏一星半點。她現在還罪不至死,但是若是有關沐以柔的那些事再抖摟出來的話, 她可真的就是必死無疑了。
“你先别急着否定,其實也隻是我的一個猜測罷了。那個時候,我心血來潮去看她,她雖然瘋瘋癫癫的,但是卻在地上寫上了你的名字,關于這點,你有什麽想解釋的?不過現在阮兒的精神應該也恢複了一些,我如果想要知道的話,從她嘴裏知道的可能更多,更切實一點。但是,你得知道,你自己說出來的事,和别人指認的事,其中可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區别的,我給你這個機會,勸你還是善良一些。”說着,林徽如還占起身走了過去,惡趣味的戳了戳沐沉魚受過刑的指尖,“要是沐大人知道自己一向寵愛的女兒是被你害死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不用林徽如再說下去,沐沉魚的臉色也白了大半。本來她嫉妒沐以柔,便是因爲沐以柔就是沐峰的心頭肉,同樣都是一個爹,她們之間确實有天差地别的待遇,再加上最近這些個事兒,就算還罪不至死,也難保沐家還會不會想給她留一個活路。
“你到底想怎麽樣?這些事和你一個局外人有什麽關系,你偏偏這麽喜歡多管閑事又有什麽好處?覺得自己掌握了别人很多的事情很偉大嗎?”緊張之下,沐沉魚開始了連番挖苦和譏諷。
不過這些對于林徽如而言也都是小菜一碟罷了,根本就不痛不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