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進去,通知所有人不要進這個院子,千易呢?”林徽如皺緊眉頭,平日裏這花應該是有白千易守着才是,怎麽會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搬到了這個屋子裏來。
“發生什麽事了?”白術還有些一頭霧水,但是看到林徽如緊皺着的眉頭也知道大事不妙,連忙點頭答應下來轉身走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白術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夫人,兄長他不在府中,問了幾個人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好像從下午開始就不見了蹤影,您找他有什麽事嗎?”
“在那個院子附近守着的人還有誰,今天有誰進入過那個院子?”林徽如隻覺得事情越發不對,壓低了聲音問道。
白術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别人了,徐大人擔心會有人不小心中毒便不讓所有人靠近,隻有兄長在附近守着。”
這下可就麻煩了。
林徽如心中暗道不妙,但是轉念想想,青烏說那花有劇毒,但是她聞了之後竟然沒事,說不定還真的就是瑟蘭給的東西起了作用。爲了白千易的安危,林徽如還是不顧勸阻到了那個院子前。
“夫人,此事危險,您要不先等着徐大人回來再做處理。”白術看着那院子還有些擔心,便伸手拉住了林徽如的袖口。
“那盆花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我的房中,千易下落不明,如果說遇上了什麽事,不去看看的話有個萬一怎麽辦?”林徽如拍了拍白術的胳膊。
白術沒有松手,即便裏面是自家的哥哥,“夫人,時間已經過去這麽久,如果兄長真的在裏面的話恐怕也無濟于事,但是您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恐怕難以交待。”
“傻丫頭,我吃過了解藥 ,不然怎麽可能安然無恙的從那個房裏出來?”林徽如無奈,“你回院子那邊守着吧,用不了多久徐子喬也該回來了,我進去看一眼就出來,你不必擔心。”
聽到林徽如這麽說,白術才答應下來,擔憂的一步三回頭。畢竟一個是救命恩人,一個是哥哥……
林徽如推開院子的門,這裏本來就空着,現在更是甯靜,甚至有幾分死氣沉沉的感覺,因爲放了那盆花,平日裏便也不會叫人進來整理綠植了,枯的枯,死的死,有幾分破敗之感。
存放花朵的屋子也是房門緊閉,她做好了防備推開門,看見的卻隻有一張空落落的桌子和一點塵土。
果然是那盆花。
林徽如忙轉頭走了出去,也就恰好到了院子門口,徐子喬正在聽白術解釋這件事,興許是因爲着急,白術一時之間也沒說清楚。
“千易不見了,那盆花不知道爲什麽竟然出現在了卧房裏,總之,這幾天是住不得人了。”林徽如在徐子喬身後緩緩開口,有些想不明白這件事。
徐子喬眉頭皺的緊緊地,“先去派人找人吧。”
看白術松了一口氣跑走,林徽如這才上前說出了心中顧慮,“如果還有别人知道花的作用的話,那我們做的這些可就功虧一篑了,大膽得猜想一下,如果是樓蘭細作想要以此來殺人滅口,那就算是留着沐沉魚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最大的問題,還是出在爲什麽千易會下落不明,而那人要把花運過去也實屬不易,但是你是怎麽知道屋子裏有那一盆花的?難不成你進去過?”徐子喬滿腹疑惑,上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徽如。
林徽如點了點頭,“你不用擔心,之前瑟蘭給了我一包藥說是那花的解藥,所以我才能安然無恙,我也是進了房間才發現那花就擺在了桌子上,想想,如果是你先回來的話,事情可就不堪設想了。”不過這樣也算是能證明,或許這件事跟瑟蘭的關系真的不大。
“下次不要再服用那種來曆不明的東西,不過既然你沒事那就好,既然這裏都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應當也不太安全,我不放心你自己在這,陪我進宮一趟說清楚原委吧。”徐子喬歎了一口氣,拉着林徽如就又出了門。
說起來,徐子喬這折返一趟也算是瞧了,路上恰好就遇上了前去通傳的公公,就算兩輛馬車停在路中間并肩,光看馬車主人的身份也沒人敢說什麽。
“徐大人,陛下那邊急召,您先過去一趟吧。”公公急出了一腦門汗,想來這件事情一定十分緊急。
“我知道了,有勞公公走這一趟。”徐子喬說完,馬車再次向着宮中疾馳而去。
……
養心殿裏,乾元低頭在案前,顯得尤其疲憊,“朕之所以又找你回來,便是有人從朕的房中發現了那一種花,到現在已經死了幾個人了,這花本來不是應該在相府保存的嗎?”
“陛下,臣來的路上恰好遇上了傳話的公公,本來臣也是爲了這件事而來的,相府的花也還在,而且同樣的,不知道爲什麽花被人挪到了房裏,想來事情應該是走漏了風聲,臣本想進宮與陛下商量對策,沒想到……”徐子喬眯了眯眸,“樓蘭的人,應該已經狗急跳牆了。”
乾元皺眉擡起頭,“原本你不是信誓旦旦和朕保證一定能抓住幕後之人嗎?但是現在呢,人不僅僅是沒抓住,竟然還在重重守衛之中被人把花放到了房中,如果不是有人提前進屋熏香,恐怕現在你就是爲朕的喪事而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林徽如都聽得出乾元隐隐壓抑着的怒火,畢竟這件事的火氣不能對着徐子喬發,宮裏進了髒東西就算是抄家問斬百餘人,也得八竿子才能和徐子喬搭上關系,可這件事之前畢竟是全權交給徐子喬的,就算是宮裏的人武功不濟,徐子喬也得面臨被追問的責任。
“陛下恕罪,當務之急還是先關閉宮門徹查今日所有進出的宮人,若是此時不抓住細作的話,恐怕再難有機會,屆時隻能等到與樓蘭開戰了,到時殃及百姓,得不償失。”徐子喬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