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徽如卻沉下心來,眯了眯眼,“是什麽樣的偶然能讓你對京城的局面這麽了如指掌?”
“有人會定期給我消息罷了,那邊還在奢求着利用我這顆棋子,雖然還不到排得上用場的時候,但我總不能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吧。”瑟蘭挑了挑眉,手撐着下巴目光直視着林徽如毫不遮掩。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也沒有想到你會知道那洛水的毒性?”林徽如心中的思慮過萬,現在到底應不應該相信瑟蘭她心中也沒個定數。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當真也沒有能告訴我的消息?既然你想出手幫我,又爲何隻止于此?”林徽如皺眉又問道。
“我本是沒有必要幫你的,但是這些也不過就是我自己的心血來潮,我能告訴你的都已經說了,到底我也沒什麽隐瞞得了,你信不信都是如此。我之前也說了,關于那花,我隻是偶然之間誤會了而已。”瑟蘭一副坦然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林徽如勾了勾唇角,“說得好聽,但是你也知道,幫我就是在幫你自己,但凡樓蘭真的作亂,是什麽下場你也心中一清二楚,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也跑不掉。你本來的算盤是因爲我的出現被打亂了不錯,不過也正是因爲我,有些事情可以簡單不少,我沒說錯吧?”
聽她這麽說,瑟蘭沉默了片刻,破天荒的笑了笑,“你總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有着奇怪的自信,不過你說的也沒錯,确實,如果和你聯手的話,對于我來說很多事情可以事半功倍。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你不相信我,我也不能相信你。”
“說吧,怎麽樣才能相信我。”林徽如撥弄着桌子上的瓜子殼,拿下瑟蘭的話,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瑟蘭卻反問了一句,“那要怎麽樣你才能相信我?”
“我都喝下你那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了,還不算相信你?”林徽如有些無奈,讨價還價這種事還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有個結尾。
“可我說了那是好東西啊,算了,這麽争執下去也沒有意義,反正現在的消息隻有這些,我不是他們在京城之中的細作,那另有其人,而我知道的也隻有這些,咱們在這麽說下去沒有結果,不過我倒是有辦法讓那個人顯露出馬腳。”瑟蘭這了眨眼,這話頗有些陰謀的味道。
林徽如這才提起了興緻,“哦?什麽辦法?”
“現在他們巴不得指望我做什麽,如果我真的有能讓他們相信我的契機的話,說不定會把那個人的身份告知于我,或者是有關的信息讓我略知一二。”瑟蘭言下之意,得是林徽如先給她制造機會才行。
“所以,你想怎麽做?”林徽如還有些一頭霧水,又開口問道。
“至少你得裝作和我關系很好的樣子,我身邊的人可都是他們的探子,如果讓他們注意到了我們這層關系,而且你又是被不少雙眼睛矚目着的人,到時候不用我做什麽,他們都會主動來聯系我。”瑟蘭雖然沒再說話,但是看她的表情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林徽如明白了,“但是這件事還有一個風險,就是這偌大的姜國沒有人聽得懂我們的話,在獲得你那皇兄的信任之前,我恐怕得被陛下猜疑,對吧?”
“沒錯,到底怎麽周轉這段關系,隻能看你的了。”瑟蘭沉聲道。
“我會去考慮考慮,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這件事畢竟事關重大, 如瑟蘭真的是潛藏已久的細作,那這一個舉動就會讓她,甚至徐子喬一起失去乾元的信任,到時候姜國勢弱,雖然不可能被樓蘭一個國家吞并,但是被許多國家蠶食也是有極大的可能的。
回到相府之後,林徽如依舊對這件事有些耿耿于懷,陳着徐子喬還沒有回來,她便摸着黑去了保管那花的廂房。雖然說花未落的時候诶呦什麽毒性,但是徐子喬爲人處世都是十分警惕,便不允許她靠近,最多每日讓白千易去看一眼。
現在假貨已經重新送回了王府之中,原本是打算留在宮中避人耳目的,但是徐子喬卻忽然提出了一個建議。
若是有人有辦法推測花期的話,留在王府之中說不定會有另外的發現,畢竟這個辦法可是勝算極大,背後之人會想方設法把花送到乾元面前也不是不可能,若是能夠借着這個機會找出那人,也總比到時候讓乾元假裝駕崩來得強得多。
林徽如一到院子門口,就被白千易攔了下來,“徐大人的命令,不讓您進去。”
“少來,我們的關系不比你跟他的關系好得多?我不過就是進去看一眼罷了。”林徽如擺了擺手想要繼續往前,卻見白千易目光異常堅定。
“來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現在就是什麽樣子,沒什麽差别的,别看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徐相也快回來了。”白千易擋在林徽如面前,也就正好在房間門口。
林徽如這時候卻有了别的顧慮,“你這樣更讓我覺得會有問題,既然沒什麽,這花開的正好的時候,在王府呆了那麽久都沒事,而且我也見過,你這麽謹慎,莫不是還有别的事?”
白千易有些無奈,有些事情在林徽如面前她根本就瞞不住,現在林徽如看樣子是已經有頭緒了,他也沒辦法在隐瞞下去,“夫人,這個東西太危險了。”
“花落了?”林徽如擰眉問,說起危險來,那就隻有花落的時候了。
見林徽如踩了個歪打正着,白千易也隻能是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