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如心中短暫的躊躇之後點了點頭,随口捏造了個謊言,“當時準備的随身的東西不知道爲什麽也帶上了,不過那些藥可都是短時間能起作用的,關鍵時刻會有用,你記得收好。”
“我知道了,一直收着呢。”徐子喬點了點頭,雖然他還沒有用上過,但是看以前唐君逸對這些東西的熱衷程度,應該是有極好的藥效的。
“不是讓你收着,改天我給你做個香囊放在裏面,以備不時之需。”林徽如說完,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般笑出了聲。
見他這樣,徐子喬不免有些疑惑,“你笑什麽?”
“我隻是笑,我若是想惹是生非的話,初來乍到時就做得到了。總之你放心,我不會對這個國家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我對那些沒興趣,隻對賺銀子感興趣。”林徽如對着徐子喬戲谑的眨了眨眼,“對了,一直都忘記告訴你,瑟蘭其實是會說中原話的,這件事,我想或許可以從她那裏探探頭緒。”
“不可,若是她就是個奸細的話,我們做的這些準備,可就都前功盡棄了。”徐子喬皺眉道。
仔細想想,徐子喬這麽說也有道理,林徽如點了點頭,自從唐君逸死後,再加上王府着了火,瑟蘭好像就搬去了一處皇家别院,爲了不引起别人的猜疑,她也從來沒有再去拜訪過瑟蘭。
這花送的時間比瑟蘭來的時間要早得多,而且瑟蘭聽得懂中原話,如果真的是瑟蘭潛藏在這裏的話,那事情可就真的有那麽一絲蹊跷了……
“我找個機會,去皇家别院一趟,我看看能不能從瑟蘭那邊探到口風。”林徽如仔細想了想,畢竟還得做點什麽替自己洗清冤屈才赢,不然若是在皇帝心中留下了芥蒂,就算她以後不會怎麽跟皇帝打交道,但徐子喬伴君如伴虎,至少要打消對方的疑慮才是。
“那你小心一些,若是真的有什麽的話,别苑那邊一定會另有布防,如果你突然去,也一定會引起他們懷疑,先等一等,我像個辦法給你一個正當的理由。”徐子喬低眸少少思慮了片刻,想來想去,還是通過乾元來調遣比較好。
……
等道林徽如順理成章的到了别苑時,身上還是頂着代皇家慰問的名聲,畢竟全姜國也就她一個人還能跟瑟蘭說話了。
皇家别苑不愧是皇家别苑,氣派是豪門貴族永遠都比不上的,倒不是勝在有多奢華,而是所有的東西都有所考究,所有的設計和做工都是出自名匠之手,就連擺設的東西也是名号相當的作坊或者大師之手。
起初看到林徽如的時候,瑟蘭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每天待在這裏整個人都要毛掉了。起初她本以爲最無聊的事是在唐君逸府裏當個花架子,但是現在她明白了,現在她就是個所謂的金絲雀,被關在華美的籠子裏。
“你怎麽來了?”瑟蘭驚喜的看着林徽如,由于房間裏隻剩下她們兩個人,瑟蘭便主動起身替林徽如添了一杯。
不過那是酒。
林徽如看了一眼那玻璃杯裝的葡萄酒,唇角勾起一絲笑意,“總得慰問王妃才是,沒有人束縛你的感覺怎麽樣?至少在這裏不用藏着掖着,還有這麽好的風景,可能就是生活無趣了些?”
“豈止是無趣,在這裏已經足夠看破人生,我覺得我這輩子已經差不多了,本來在想什麽時候葬在花中,也算是了卻了這一輩子。人活着,又有什麽意思呢?”瑟蘭自己慢慢抿着酒,長歎了一聲,“在這裏整天都無事可做,就連我身邊都沒有可以說話的人,我帶來的侍女也幾乎都是眼線,如果不是你今天來了,我可能已經在想該怎麽死好了。”
“行了,晦氣不晦氣,一口一個死的。雖然是無聊,但是你這吃穿不愁的日子是多少人羨慕不已的?閑的沒事給自己找點事做,種種花養養草什麽的。”林徽如看着那酒半天也沒敢喝,她本來就喝酒不多,若是酒醉失态了可就麻煩了。
“我們沒有那麽多講究,但是我不像你,還可以種東西或者做出來這麽奇妙的容器,想了想,如果我這輩子能夠像你一樣就好了,可惜我永遠也做不到。若是你沒事的話,不如多與我走動走動說說話。”瑟蘭的酒一杯又一杯,看的林徽如都有些發憷。
“少喝點吧,萬一喝醉了可就麻煩了。”林徽如忍不住開口道。
瑟蘭搖了搖頭,陽光下瞳孔微微縮起就像貓的眼睛一樣,“放心,我每天都喝這個。隻是再這麽一個人待下去,我恐怕真的就日日郁郁寡歡,在這裏積郁成疾而死了。你還沒答應我,如果有時間的話,多來這裏找我轉轉吧,不然我真的要在這裏死掉了,還是無聊死的。”
“那可不行,我還有我的事情要做,而且若是你我來往過密,就算是藩國不懷疑你,陛下都要懷疑我了,你我二人現在的話又沒有人聽得懂。你總不可能無人說話,侍女即便是來監視你的,偶爾在一起聊聊天也沒什麽,當下環境如此,學會随遇而安才好。”林徽如無奈勸道,看瑟蘭這樣子,應該是沒有機會和外人接觸的,看樣子……
“不行,你一定要幫幫我,不然我就要自殺在這裏。”瑟蘭忽然一把抓住了林徽如,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松手的架勢。
……
“就是這樣,我覺得,或許可以想個辦法重新給她一套院子,再派我們的人守着,這樣也方便留意看看到底有沒有消息進出。”林徽如無奈的把白日的事情告訴了徐子喬。
徐子喬點了點頭,這确實是個好辦法,“好,明日我會和陛下說到此事,你若是有什麽合适的地方可以提前看着,銀子會從國庫撥給你,最好是找一個能夠方便觀察的地方,至少人流大的地方要首先否定,能夠離相府近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