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烏面露些許惑色,雖然不明白徐子喬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但還是打開仔細的看了下去。不看不知道,欣賞的内容着實令他驚訝,這上面寫的不是旁的,而是一封來自安國那個老東西的手書。
其上所寫的内容是安國派出了一支精銳,想要偷竊姜國的布防圖。從字迹來看,這确實是那個老東西的字迹,但是這種事,他竟然不知道。
“這信上的内容陛下也已經知道了,但是不知道具體到底是送到誰手上的。若是你想要回去一趟的話,或許可以借這個機會,不過得先查出來他們在姜國的密探到底是誰。屆時,你若是能從安國帶回些什麽來,對于陛下而言,沒什麽不能放行的理由。”徐子喬神色淡淡,其中僅有一絲無奈。
青烏擡眸,攥緊了手中那張信紙,“我知道其中一個人是誰,但是曾經發往姜國的密信有三封,還有一封去向何處我就不知道了。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刺探虛實看看。至于能不能帶回來點什麽……如果你們能直接發兵攻下安國的話,把那邊的布防圖帶回來也不是不可。”
“看來他不信任你啊,還對你委以重任。”徐子喬有些感慨,從青烏手中拿回了信紙,這個東西可還得再當成證據才行呢,現在還不能毀掉。
“本來就不信任我,送我來這約莫就是想要讓我來送死的。這封信我沒收到過,興許是因爲先前的密信我沒有給他答複,他就更不信任我了。”青烏譏諷的勾了勾唇角,硬是要父子相認的是那個老東西,現在不信任的還是那個老東西,難搞。
徐子喬聽到這話破天荒的笑了出來,“既然這樣,你要做的事就好辦了,以此爲由,陛下興許會放行。”
“你們就不怕我這是苦肉計?”青烏挑了挑眉,畢竟這件事還算得上敏感,更何況在他的印象裏,徐子喬一直都是個年紀不大但是比較刻闆的人,這麽輕而易舉的答應反而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我不是說過了,得先抓到那個密探。”徐子喬不以爲然,不論如何,拔掉一個密探對于他們來說都是一個莫大的幫助。
青烏眯了眯眼,他現在也沒什麽心情去思考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麽别的隐情了,畢竟既然那邊已經開始設計布防圖了,心中懷着的就是要開戰的意思,他得有足夠的時間去把養母接出來才行,“現在不能去抓,若是驚動了那邊的話,我養母的安全你可不能擔保。”
“你别急,你可以先派人保護好你的養母,憑你的神通,這件事應該不難,但是在毫無把握的時候放虎歸山,這種事我可沒有資本跟陛下去談。”徐子喬依舊語氣平淡,這些事對于他來說都是小事,不管青烏做何選擇,最終有利的還會是他。
經過了片刻的沉默之後,青烏終究還是敗下陣來,但凡是人都會有軟肋,這是他唯一會退讓的理由,“好,不得不說,你這個人可比表面上狡詐多了。”
“過獎了,人各有各的顧慮,也算不上狡詐。更何況在這件事上,我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了。”徐子喬說的沒錯,光是想辦法幫質子回國這一點,就已經是冒着極大的風險了。
……
“有意思。”最近的消息一字不落的進了唐君逸的耳朵,讓他手中清淡的茶都有滋味了,如果不是借着這個機會淡出京城這個棋盤,他都不知道一盤棋能下的這麽精彩。身爲一個旁觀者,這種事自然是越熱鬧越好。
最近一段時間開始,莫嫣然仿佛成立了唐君逸的貼身侍女一般,除了夜裏不需要侍奉,白日裏她就像個挂畫一樣陪在唐君逸供他欣賞。
比挂畫來的好的是,她還能夠在旁邊給唐君逸捏肩捶背,或者喂個水果。
“恭喜公子,賀喜公子。”莫嫣然站在旁邊面上帶了喜色,笑起來的她越來越和林徽如有那麽幾分神似了,唐君逸甚至不知道,着是不是他許久沒有見過林徽如的錯覺。
“有什麽可喜的?”唐君逸挑了挑眉,這段時間。
這段時間莫嫣然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就連當前的局面也能夠一個人分析的十分透徹,雖然沒什麽做生意的頭腦,但是好在人心靈手巧,“丞相公子認罪,就算是沐相把兒子推出來,也難免會受到牽連,若是晉王殿下再心急一些,王府裏的矛盾恐怕也會增大, 對于公子您而言,但凡是對晉王殿下不利的,都是喜事。”
唐君逸聽後沒有高興也沒有呵斥莫嫣然,“沒什麽區别,就算是倒下了一個,還會有不少小東西前赴後繼。就連沐相那個老東西,現在都有了再養一個兒子的想法,更何況現在老五也懂事了,不過是一個晉王失勢,沒什麽值得歡喜的。”
“公子您自然沒有必要爲了這些煩心,皇子中沒有人比您更有謀略了,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難以擔此重任。”莫嫣然依舊妙語生花的美言着,哄唐君逸開心便是她現在最重要的事了。
“行了,好話說完了,不如你和我解釋解釋,最近鋪子裏的賬面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說到這裏,唐君逸面上泛起一股冷意,畢竟這個鋪子的存在是爲了當成魚餌引别人上鈎的,但是現在還沒有上鈎的呢,魚餌就有掉下去的架勢了,叫他怎麽能高興的起來。
其中的原因,必然是林徽如的門面也開起來了。她畢竟是見識廣的,想要做出好看又出彩的東西根本不是難事,想要壓倒隋玉閣更不是什麽難事。或者說,這種抄襲的事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就算是給那些工匠一年半載的功夫,他們也未必能夠做出來比那些現代獨立設計的首飾更精妙的設計。
畢竟在這方面,他們的見識确實是有所欠缺。唯一的問題還是想要量産起來全靠人力,那東西本身的價格更要高上去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