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個徐子喬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書生,怎麽可能連着……兩次都……”江建肚子裏沒什麽墨汁,這種不能委婉說出來的話他幹脆就支支吾吾的帶過了。
沐天城咬着牙,滿目都是怒火和恨意,“應該不是他本人,身形上面不像聲音也不像,但是興許就是他自己招來的人呢,他們相府不是還有個江湖上的餘孽麽,難保找不來别的人來報複我。”
江建心中無奈,雖然平日裏他和沐天城走的近一點,那也就是酒肉朋友,犯不着掏心掏肺,而且就這種白白浪費了大好出身的廢物,哪點值得徐子喬還請個人去報複他?
“那就算是他,咱也沒有辦法啊,你想,他如果能找那麽厲害的人了,身邊肯定也是防衛重重,你我二人怎麽可能是對手呢,更何況……”你這都殘廢了,還想着報複人家呢?
“哼,和他這種人既然不能動手,那就和他鬥智鬥勇好了,竟然讓我出醜,我看他這丞相也是别想做的太過安生了。”沐天城的自不量力機會也讓江建心生折服。
但是纨绔子弟的好強心可都不小,徐子喬的出身一直被他們尤爲看不起,現在人家都青雲直上當了宰相了,有些人還隻能在家裏坐吃山空,自然而然的就開始嫉妒了。
江建眼珠子轉了轉,“那你想怎麽辦?”
“他不是自命清高覺得自己高壓麽,那咱們就幹脆以他的名義去青樓買下幾個姑娘送過去,隔三差五就來一次,我看他怎麽維持自己的名節。”
江建的嘴角抽了抽,“你這是腦子氣糊塗了吧, 要帶出一個姑娘來要花多少銀子?您這是下了血本啊,你這剛買下來一個青樓,還有多餘的銀子嗎?”
沐天城也啞巴了,是啊,這麽做也不現實。但是即便是沒了紅騎,承想副業是高深莫測的地方,再加上徐子喬這個人做事情又滴水不漏,實在是難纏。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猥瑣的想了許久也沒有什麽動靜,沐天城都昏昏欲睡的時候,江建卻是眼前一亮,拉着沐天城的手晃了晃,“有了,别的咱們沒辦法, 那咱們就搞他也沒辦法的事,找點人給他身上潑點髒水怎麽樣?”
不管怎麽樣,這也算是能給徐子喬添堵的事情了。沐天城打了個哈欠,眼前一亮湊了過去,“怎麽做?”
……
果不其然,正如徐子喬所想,身邊的人已撤走之後,每天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尾巴膽子就大了起來,正是一個月黑風高夜,外面的風也呼呼作響,瞧着應該是要下雨的天氣。
對方也挑了個他大半夜從宮中回去的時候,在途經相較而言人比較少的地方的時候,各個都手拿大刀蒙着面巾把馬車攔了下來,“站住!”
趕車的車夫也是見過大事件的,眼前這個小賊他也沒放在眼裏,“大膽,竟然敢攔徐大人的馬車!”
“哼,攔的就是你們,姓徐的,你最好麻溜從馬車上滾下來給爺爺們可幾個響頭,不然哥幾個就把你扒光了送到街上遊街!”爲首之人平日裏也猖狂慣了,更經不住最近沐天城給他洗腦,如果他真的能從徐子喬這裏得到點什麽便宜,日後行走江湖那可都是臉面。
加上現在他們看着徐子喬身邊空無一人,這膽子更大了,就連旁邊的幾個小喽啰也敢耀武揚威,“快滾下來!鄉巴佬!”
徐子喬在馬車裏不爲所動,也隻是嗤笑了一下揚聲道,“扒光了遊街?這種事聽這倒是耳熟,你們的主子是沐家?真是好笑,沐家自己得罪了人,還敢來找我?”
對方一聽便慌了神,在外辦事最忌諱的就是暴露了自家主子的身份,現在徐子喬都猜出來他們是受了相府的命令了,他們左右也不能殺了徐子喬,這事要是鬧到聖上面前去了,沐家要是追究起來,他們可不就完蛋了麽。
手下的人見勢不妙,趕忙湊到了頭領旁邊問道,“老大,怎麽辦,他好像已經知道什麽了,咱們這要是動手了……”
“别怕,他空口無憑,沒有一點證據,沐相在茶瓯多年,又豈是他紅口白牙一張嘴就能污蔑的了得?他不過就是在吓唬我們給自己壯膽罷了!”頭領并沒有刻意的壓低了生意,這種自大讓徐子喬自愧不如。
馬車旁邊多多少少圍了幾十人,都是從各個地方聚集過來的,人員魚龍混雜。不過這些人也不是普通的市井上的地痞流氓,還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練家子,他們個個揮舞着手上的兵器吓唬着徐子喬,各種各樣挑釁的話不絕于耳,盡管是髒話,說得多了也聽不清到底是什麽跟什麽了。
“希望等一會,你也能有這種魄力。”徐子喬冷笑了一下拍了拍手,這便是給青烏派來的人的一個暗号。
馬車外頓時就響起了兵戎相向的聲音,還有慘叫聲不絕于耳,徐子喬特意囑咐了留下性命,但是多少得留下點重傷,不然再找起人來就不好找了。
所謂擒賊先擒王,頭領被抓之後剩下的人就慌了神,看着打不過便三三兩兩托着斷了的胳膊或者瘸了的腿跑了,唯有頭領被摁着跪在了馬車前。
徐子喬連掀開車簾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沒有,“多謝,然後變麻煩你們幫我神文藝範,至少明日堂上他得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才行。”
“是,這些事主子都交代過了,我等自有分寸,這便護送大人您回府。”侍衛一個手勢,幾個人變井井有條的分頭離開了,看似是都走了,實際上還留了幾個人就在附近隐匿着以防萬一。
次日,那些受了傷的同黨都在各個醫館被抓獲。徐子喬倒不擔心那些逃跑了的,畢竟現在天氣還熱着,他們連求醫都不敢,傷口潰爛發炎了的話至少得成個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