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我去哪裏給你找證據?不過我真要拐騙他的話,用得着這般大費周章嗎?”青烏有些無奈,“有一次我來尋你們說事,但是你們不在,恰好她又來了,我隻能委屈一下繼續扮演你的侍衛,耐不住她糾纏,便答應下來陪她去夜市走走。怪不得我總覺得有人在盯着我,原來是你的人。”
這下輪到林徽如皺眉了,“不對,我沒有派人跟着你,隻是千易出去辦事恰好看到了你,不多停留就回來了,你莫不是還有别的仇家?”
聞言青烏也眯了眯眼,面上吊兒郎當的神色盡數褪去,“我的仇家是不少,但是知道我在這裏有能耐跟過來盯着的,怕是不多。”
“總而言之,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林徽如不管他那副疑神疑鬼的樣子,隻想替安甯公主将這件事問清楚。
“這裏是你們的地盤,我怎麽敢亂動心思,不過那個小丫頭想怎麽樣可就不怪我了。”青烏狡黠笑了笑,心中卻是暗暗地開始回憶那天晚上的事情。現在他在京城做質子本來就是一件極爲隐秘的事,能夠盯着他的人不多,想要盯着他的人也不多。
除了乾元和唐景元的話……
林徽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青烏說的這話也不全是,如果青烏不想繼續跟他們合作了,這樣的人能做出來的事可不是他們想得到的。但是若是安甯公主一直被蒙在鼓裏的話,難免……
罷了罷了,這些事鄉下昂也隻是給自己徒增麻煩,想想那些愛恨情仇,終究不是她一個局外人能管得了的,“算了,你有分寸便好,你若是敢傷害到她,我定會把你剝皮抽筋推出去遊街示衆。”
青烏笑笑,連連點頭,“好好好,我知道了。該送的消息我都送到了,飯後也算消過了食,我還得早點回去處理别的事,就不打擾你們夫妻二人了。”
“慢着。”徐子喬趕在了他踏出第一步的時候開了口,微微挑眉面上有着饒有興趣的神色,“沐天城的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那個孫子被人扒光了兩次,第二次還斷了好幾根骨頭,整個京城有誰是不知道的?”青烏收回步子,疑惑地回頭看着徐子喬,也不知道徐子喬忽然說這個是爲什麽。
徐子喬放下手中的奏折,悠悠繞過桌子到了青烏面前,“是你做的吧?”
“你怎麽這麽肯定?我可是個守法好公民,如果不是還要和你們維持消息來往,我興許還真的打算就在質子府裏面待到發黴呢。”青烏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避開了徐子喬的視線。
“能做出這種事來的人不多,加上京城最近也沒什麽外來人口,就連巡防營都抓不住的人寥寥無幾,但凡動動腦子想想就知道了。你想做什麽?”徐子喬緊緊相逼,他總也想不明白爲什麽青烏忽然對沐天城出手,這兩個人之間似乎也沒什麽能夠生出過節的地方。
而青烏也不會承認這是爲了安甯公主所做,揚首笑笑道,“這是在幫你們啊,也是那天晚上沐天城喝醉酒先挑釁了我,反正沐府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讓他們在陛下面前失信不是好事嗎?”
“話是這麽說,但是你犯下的事,卻被懷疑到我頭上了。”徐子喬有些無奈,“最近身後總是有些尾巴,查了查還都是沐府派出來的人,雖然沐峰禀告陛下的是懷疑有人故意要在京城掀起風波,但是他們背地裏約摸是懷疑我出的手,正在伺機報複。”
林徽如皺了皺眉,“最近沐府和一些地痞流氓多了勾結,不知道打的什麽算盤,日後你上朝下朝多帶幾個人,不然我怕他們會對你不利。”
“不用這麽謹慎,這裏畢竟是京城,隻要你不去平偏僻的地方,他們也不敢怎麽想。這件事聽起來也挺有意思的,畢竟是因我而起,不如我就委身做你的貼身護衛……不行,我還得應付陛下,我派幾個輕功好的人跟着你,他們一旦想要動手,必然也會因爲你的深藏不露而吃驚。”
徐子喬沉默片刻大洋下來,他身邊雖然也有幾個護衛,但是輕功方面算不上極高,每每帶在身邊雖然能夠保證可以應付一些突發狀況,但是沐峰的人遲遲不動手他也不知道沐峰打的到底是什麽算盤,倒是可以利用青烏的人把那些小喽啰套出來,抓住也好問話。
“行了,就這麽說定了,今晚給你送過來,你們要不要自己挑幾個吉利的數字?”青烏挑了挑眉問道。
徐子喬面上寫着疑惑。
“我記性不好,身手最好的幾個人排在前面,其他的但凡是百餘編制内的人都差不多,都是用代号作爲名字,你若是有什麽幸運數,大可以随便挑。”青烏抱臂解釋了一下,大方得很。
林徽如擡手捏了捏晴明穴,臉都黑了一半,這厮也是有夠奇葩的,“不用了,你自己看着挑吧,慢走歐不送。”
……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夜幕之下,江家二公子江建的院子裏發出來了一聲怒吼。
江家就是新一任的巡防營都統,也是江煜的本家,但是和這個嫡子比起來,庶子江建确差了不少,不僅出入風月場所,還吃喝嫖賭占盡,更要命的是,和沐天城走的極近。
這一嗓子是沐天城吼出來的,他總覺着沐峰想的事不夠暢快,便私下來到了江家。
“大公子,你小點聲,雖然我爹不在,但是家裏還有不少下人呢。”言下之意,你最近名聲不好,小點聲别招人嫌。江建快步去關上了房門,面對這個棘手的朋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幫還是不幫。
沐天城憤然扔掉手裏的拐杖,“老子現在越來越懷疑,就是那個徐子喬故意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