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徽如是知道對方是誰的,但是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安甯公主自己的意思。
安甯公主僵硬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跟着僵硬起來,“小如姐,你怎麽知道的?是誰給你通風報信了?還是你偷偷監視我?”
“那當然不是,隻是派人出去辦事,回來的時候看見了你,你身爲公主大半夜出門還不帶一個人,我的人瞧見了擔心才告訴我的,說吧,你和誰約會去了?”林徽如挑了挑眉,她最不希望看到的事估摸着是要發生了。
“哎呀,就是那段時間你太忙了,我自己憋得慌就想出去走走,一直都聽說夜市上熱鬧好玩,還是隻有盛夏的時候獨有的,所以就找了青烏出去走走,他是你府上的人,功夫也不錯,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吧。”安甯公主知道這件事瞞不下去了,但是說的時候還是隐瞞了自己的情緒,顯得有些心虛。
光是看她折服逃避的表情林徽如心中就有個數了,這個丫頭心虛成這樣,怕是真的對青烏起了心思,“你,喜歡上青烏了?”
這個話題一問,安甯公主的臉頓時就紅了個徹底,畢竟再怎麽民風開放也是古代,她連連搖頭結結巴巴的解釋 ,“小如姐你說什麽呢,就是單純覺得他很有意思,像是大哥哥一樣,小時候皇兄們經常會偷偷帶着我玩, 但是他們現在……”
“少來這一套,罷了罷了,但是若是你真的有那個心思,不妨先想想怎麽處理他的身份問題,你知道的,青烏可……”林徽如忽然怔了一下, 她還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跟安甯公主說青烏的真實身份就是淳于燮這件事,畢竟安甯公主到現在都沒有親眼見過質子。
安甯公主眨了眨眼,面上寫滿了不解,“怎麽了?他是個侍衛又如何。”
“不是的,他的身份沒有那麽簡單,隻是有些我也不清楚,總之這個人身上還有不少事,你若是真的想知道,不妨聽他自己說。”林徽如心中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女大不中留,如果青烏真的靠得住的話,那剩下的事也就全看緣分了。
旁人的感情他不想插手,但是有機會的話,她一定要逮到青烏問個清楚。
此事,質子府裏,青烏的噴嚏打的那叫一個不帶停下的,讓旁邊的十三都看了滿是擔心,“主子,您沒事吧,要不要抓點藥?熱傷風可麻煩得很。”
青烏擺了擺手,“沒什麽,立敵太多,這會兒不知道有誰在念叨我而已。”
“是,對了主子,陛下那邊來信了。”說到這裏,十三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畢竟安國前段時間剛受了警告安靜一會,現在又開始躁動,一定又是看到了姜國這邊的動蕩。
青烏皺了皺眉,心中不由得冷笑,怨不得他打了這麽多噴嚏,“直接燒了,就當沒看到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群自取滅亡的,想死也不要帶上我。”
十三明白,這封信可能在來的路上就被截下來看過,現在若是青烏給出回應,這在經過眼皮子下面的日子可不好過。
但是,就在他要準備去辦的時候,青烏卻忽然改了主意,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尖銳的虎牙,面上表情滿是算計,“瞞着,還是拿過來我瞧瞧吧,萬一是哪個倒黴催的死了呢。”
青烏的嘴向來毒,但是如果真是安國皇室死了人的話,那就不需要密信了,口口相傳都比快馬加鞭來的消息要快上許多。
拆開那包裝完整的信封之後,一股奢靡的氣息撲面而來,這種密信都用鎏金的墨汁,那個老頭子最近做事真的是越來越沒邊了。譏諷過之後,青烏才耐下心看了下去。
不出所料,信上是在催促他帶些有用的消息回去。加上聽說了最近唐景元連着娶了兩個一品官員女兒的事,以爲是唐景元開始急于求成了,安國那個老頭子想要借着這個機會抛出橄榄枝來給自己分一杯羹,現在意識到攻打不下來經過了,但是别的夢卻是沒少做。
青烏随手撕了信,譏諷笑笑,“還真是冥頑不靈,這種急着送死的事還是他自己去做吧,都什麽回首爾,還在做這種夢,攤上這種父親也算是我倒了八輩子黴。這信還有幾封?送到誰那裏了?”
“隻追查到了一封去了尚書那裏,聽說是分了三份送出來的,還有一處就不清楚了。”十三恭敬回禀道。
青烏眯了眯眼,輕啧了一聲,“具體方向。”
“也是北邊,但是不排除是不是路上被人給打下來了。”十三又道。
開玩笑,這樣危險的東西誰敢自己留着,既然現在一點風波都沒起來,那就證明信還是送到了人手上,如果是北邊的話,最讓他擔心的就是現在已經勾結了邊關将領了,若是真的到了挑起戰争那一天,就算是勾結了将士也沒用,到時候還少不了連累他。
“行了,知道了,還有什麽消息嗎?”青烏掏了掏耳朵,他倒是想聽聽類似于沐天城不堪侮辱投河自盡或者上吊自刎之類的消息。
十三想了想,低下了頭,“最近沐相不能上朝,聯合了巡防營在追查您的下落,但是多半都是巡防營出力,沐天城還找了一些地痞,不知道在謀劃什麽事。”
“這麽不安分。”青烏眯了眯眼,沒想到那些事給這個孫子的教訓還不夠,都斷了一根腿和好幾根肋骨了,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裏掀起風浪,看來給他的警告還算是小了。
“嗯,下去吧,摸清楚那個尚書家的環境,有機會的話我得親自去瞧瞧到底是什麽樣的腦子敢答應那個老頭子做這種事。”青烏擺了擺手,轉身回到了卧房換了身方便的衣服和發型,正要準備出門的時候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直接将他接下來的行程打亂了。